寧禎回家住五日。
幾個兄長都從營地回來,休沐幾日,家裡就瘋了似的鬨騰。
“……大嫂贏得最多,請我們出去吃飯。”打牌結束,二嫂耍賴。
大嫂娘家有錢,她又極其大度“行,請你們吃法國菜。”
金暖“順便逛逛首飾鋪子?”
“可以。”
寧禎“去洋行買條披肩?”
“買!”
寧禎和金暖歡呼起來,翌日一大清早簇擁著大嫂出門,她三個哥哥在身後做跟班。
大包小包買了無數,二哥有些臉紅“大嫂,回頭我把錢算給你。”
大嫂“我給妹妹們買禮物開心,你掃興做什麼?”
二哥“……”
一行人去吃法國菜。
餐廳隻兩個雅座,已經滿座了,寧禎他們一行人又多,侍者為他們選擇了角落最大的桌子。
“我把披肩放車上了。”金暖說。
角落有點陰涼。
二哥便道“我去取。”
大嫂也說“我的也要拿。不要金紅色那條,要玫瑰紫的。”
二哥“……有什麼分彆?”
寧禎見哥哥提到顏色就頭疼不已,站起身“我下去拿,正好透個氣。”
她拿了兩把車鑰匙下樓。
法國菜餐廳在四樓。這棟樓隻安裝了一部電梯,寧禎等了片刻,電梯門才打開。
電梯裡有專門負責關門的侍者,寧禎說了下一樓,便有人喊“稍等。”
侍者把門又拉開。
進來一個年輕人。
他穿淺色襯衫、深咖色西裝,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麵容極其英俊,皮膚白,一雙眼的顏色淡,眼神格外冷漠。
寧禎瞧見了他,往裡麵站了站。
年輕人進了電梯,突然開口“如今見到我,都不打招呼嗎?”
寧禎“聞先生。”
“我在這裡有段日子了,你不問問我做什麼?”年輕人又說,聲音冷淡而疏離。
寧禎“不該問的不問,我很有分寸。”
年輕人便冷笑了下。
電梯下一樓,大堂出口的旋轉門擁擠。不知怎麼的,年輕人腳步快,愣是和寧禎擠到了一個門扇裡,靠在她身後。
寧禎感覺度日如年。
每一秒都煎熬,寧禎後背可能都出汗了。
門轉了過去,她疾步往外走,身子倏然一頓。
男人拉住了她的手臂。
“寧禎,我們聊聊。”他道。
寧禎站得筆直,眼睛始終不看他“好。”
“你何時有空?”
寧禎“隨時都有空。你想聊什麼都可以。”
“我需要見見你父親。”男人說。
寧禎抬起頭。
她看向他的臉。
他有張特彆好看的臉,如果遮住那雙冷漠又鋒利的丹鳳眼,他和寧禎的未婚夫聞梁予很像。
下半張臉很像。
“聞先生,你到底想做什麼?”寧禎往旁邊站了站。
男人跟過去“不是私事。四月初的時候,大總統府的特派員船隻在蘇城進港爆炸,死了十二名要員。”
寧禎記得這件事。
很湊巧,正好是寧禎新婚夜。
盛長裕當時說忙,沒辦法到老宅和寧禎洞房,就是因為船隻爆炸。
“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