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事？他跟你爭風吃醋呢？”
想了想公司的天花板，王仲雷暫時放棄找人讓沈森帶飛的念頭，聊起了八卦。
沈森給王晶花投去個感激的眼神，就拿短暫過去吹起了牛皮，把自己打造成一言不合就動手的莽夫。
吹了兩個多小時，才各自散場回家。
沈森租的房子在車公莊，往北走5公裡多點是北電。
他回到家也不洗澡，背起琴包就往南走，走了不到4公裡就從北門混進了鮑家街43號。
雖然還在暑假，但大院裡卻非常熱鬨。
除了連夜施工趕進度的建築工人，還有在這遛彎的居民，以及沒回家的學生。
沈森熟悉的走到綜合樓前，也不管裡麵有沒有人值班，就站著門口演奏起了《月下獨酌》。
詩是李白寫的，曲卻是顧老的。
顧老是這大院的首任院長，更是20世紀唯一的文理大師。
沈森在紀念他誕辰120周年的展覽上得知，今年的12月18日在大會堂三樓的小禮堂裡有個專門的音樂會慶祝他100周歲。
他在這是碰運氣的！
萬一有個大佬聽到並欣賞，能帶去見一見顧老，不僅能少奮鬥好多年，還不用怕王仲雷這種貨色。
連著把顧老的《菩薩蠻》《清平調》都給演奏了一遍，他身邊就圍了不少人。
這些人不是小孩，就是帶小孩遛彎的家長，不僅沒有能帶他見顧老的能人，往琴包裡丟打賞的都沒一個。
沈森悲從心中來，情不自禁的就演奏起了《二泉映月》。
“......”
剛剛才圍上來的劉思思直接懵圈，怎麼我一來就給換成這種哭唧唧的曲子了？
“三木哥哥！我要聽西遊記！”
一穿著極其儉樸的小男孩往琴包裡丟了枚硬幣點曲。
“好嘞！”
沈森雖沒看清是誰，可這稱呼和動作明顯是之前火車上的好大哥，直接就給換了曲。
沒等演奏完，就又有不少人圍了過來，其中還有個帶著安全帽的中年男人。
“嘩嘩嘩！”
小男孩帶頭鼓了鼓掌，學著沈森在火車的樣子嚷嚷：“打賞打賞！隻要湊夠100塊，三木哥哥就演奏鄱陽湖狂想曲。”
“喲，小夥子挺會的嘛！”
見真有小孩往琴包裡扔錢，一大媽直接就把小男孩給當成拖了。
“沈森？”
有被王晶花送過《鄱陽湖狂想曲》磁帶的王次炤擠進人群確認道。
“嗯。”
沒看清楚臉的沈森隨意應了聲，湊近小男孩看清是誰，立馬笑道：“小波？你爸爸媽媽呢？”
“那呢！等下教我好不好？”
沒想到會被認出來的孫建波指了指不遠處正施工的工地，滿臉期盼道。
“你媽媽還指望伱長大考清華呢！”
沈森揉了揉小腦袋瓜，就重新架起了二胡。
“我想早點幫家裡賺錢！”
孫建波的聲音奶聲奶氣，語氣卻很堅定。
若不是想著學賺錢，他根本不會把那枚硬幣投進琴包。
“......賣唱容易遇到壞人，好好學習拿獎學金、寫文章都能幫家裡賺錢。”
沈森短暫錯愕給出自認為最適合對方的建議，便開始演奏起了鄱陽湖狂想曲。
“......”
劉思思滿臉驚奇，長的比明星還帥居然是賣唱的？鄱陽湖狂想曲又是個啥？
“嘩嘩嘩。”
這次沈森演奏完，不用孫建波帶頭，全場就響起了掌聲。
“你好，我是王次炤，進去喝杯茶？”
王次炤主動招呼，抬手示意漆黑的綜合樓笑道。
“等我下。”
沈森麵色一喜，蹲下一邊收拾零錢，一邊忽悠孫建波：“今天的打賞不夠100，這些你拿回去賺夠了再還我。”
“啊？”
沒學著怎麼賺錢還倒貼大幾十，孫建波眼睛瞬間發酸。
“啊什麼啊！不是你我能讓他們聽這麼貴的曲子？回去好好學習，慢慢賺錢還我！”
沈森把零錢塞進他兜裡，沒等他有所反應，就拎起琴包起身對王次炤笑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