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教董子劍寫了會作業,今兒四點多沈森就做噩夢醒了。
喝了十八瓶才把驚壓下去。
他把背包裡的酒壺全部灌滿,給一邊兜裡塞遝撲克牌,一邊兜裡放了盒針。
小心駛得萬年船!
這就是沈森,腦子一熱誰都敢得罪,事後卻怕死的不行。
就跟某些人一樣,性致一來,就要灌滿。
灌滿之後,又沒出息的提心吊膽一個多月。
很多很多事,不是懂道理就能做好的。
就像零零後,明知道得罪老板沒好下場,依舊敢於整頓職場。
沈森不後悔掐摸自個頭的王仲雷,卻擔心他花錢找人打黑槍。
他都踩著淩波微步進北電校園了,還時刻留神周邊一切可疑人員。
進到食堂,人第一籠包子都還沒蒸熟。
沈森買了瓶自己代言的AD鈣奶,拎著倆驢肉火燒,就朝傳來奇奇怪怪的“啊啊啊啊......”聲的方向走去。
他很清楚不是靡靡之音,而是有人在做晨功。
可這是傳說中不出好演員的北電欸!
這麼努力的學生不應該是中戲的嗎?
是張鬆文啊,那沒事了!
透過霧霾認出人影的沈森默默把早餐吃完,才走近觀摩學習。
劉瑋強、張國榮、梅豔芳、張一謀都教過他演戲,卻從沒提過演員晨功都做什麼。
張鬆文“啊啊啊”他猜到一些,唱歌練嗓比他叫的還奇奇怪怪。
但他之後四長一短的“嘿!嘿!嘿!嘿!嘿~~~”,還有反反複複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著實有些搞不太懂練的有啥好處。
直到張鬆文“嘿~吼”、“嘿~吼”到氣力不支,他才上前請教:“早啊,老張。”
“沈森?”
正在練“狗喘氣”的張鬆文詫異抬頭:“你怎麼來這麼早。”
“醒了沒事就來了,你剛練的能教教我嗎?”
“我這練的都是氣息,你唱歌那麼好沒必要再練的。”
“唱歌練嗓可不是這樣!我馬上也北電的人了,你先給教教。”
“行!看好啊,這是狗喘氣。”
“......”
天都還沒亮,張鬆文的心就暗了下去。
口腔、氣息、形體練習不如沈森很正常,畢竟人不僅是專業歌手,還會功夫。
可他第一次做的點舌、雙唇、頓音練習都比不過,還有什麼資格當演員?
“這就沒了?”
全然不知把對方給打擊了的沈森,見他不教新東西也不吭聲,攤手道。
“還有音色訓練,我怕把你教歪了。”
霧霾中張鬆文笑的很是尷尬,他普通話都還在練,屬實不敢教彆人做音色訓練。
“不會!你把正確的說清楚我肯定歪不了。”
“最開始用不同虛實聲比例朗讀詩句,然後給不同距離感的聆聽對象聽,比如把同一句話說給五米、三十米、一百米、一千米外的人聽。”
“一千米外能聽到什麼???”沈森難以置信道。
“你聽過話劇沒?好演員在台上不用麥克風,最後一排都能聽的清楚。”
“我試試。”
沈森活動了下口腔,想了句適合吼的台詞,就對著不遠處的宿舍樓開始練習:“小心呐!打雷嘍!下雨收衣服啊!”
“收衣服收衣服!”
“草!”
“誰他媽瞎喊啊。”
“有病啊!”
“......”
被驚醒的學生不管開口說什麼,最後都是對著樓下罵三字經。
而就在沈森跟前的張鬆文徹底自閉了,都沒來的及說是用古詩詞練習,人就隔著窗把同學給叫醒了。
“趕緊滾下來晨功!10分鐘不到的記大過!”
“叼你!咪撚搞鳩我。”
聽身邊忽地傳出王勁鬆聲音的張鬆文驚得粵語都出來了,就算學校不介意這事,被騙下來的同學也指定會計較。
“這麼大霾誰看的清?”
剛全力運起逍遙禦風坑之前刁難自己的王勁鬆的沈森頓感肚餓,抬手示意食堂:“走,請你吃飯。”
“全被你吵醒了!”
張鬆文苦笑著指了指唯二的兩棟宿舍:“我要是不在會被記大過的。”
“行吧!那你再陪他們練會,加油,你肯定會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