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識喘著粗氣,頭盔被打破了,血糊住一隻眼睛。
身上的鎧甲遍布傷痕,沒被金屬覆蓋到的部分更是被撕咬、抓撓的血肉模糊。
背上和肩上插著幾根來不及拔出的箭矢,腿上還掛著隻混種的腦袋,都被斬首了還不願鬆口。
在剛才的戰鬥中,兩瓶藍露滴聖杯瓶,一瓶紅露滴聖杯瓶,已經全部被消耗完了。
汀涅在帶翼混種的圍攻下,獨自解決了幾乎全部的帶翼混種。
可惜它與白識還未經調靈師的調和,無法發揮生前的戰力,最終還是遺憾的倒在了帶翼混種的撕咬下。
火紋木盾已經不堪重負,在一次次劈砍下支離破碎了。
風暴足在戰鬥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如果不是幾度釋放,清掃了大量敵人,恐怕白識早就被撲倒在地亂刀砍成肉末了。
可惜戟把被一隻片鱗混種的長柄柴刀砍斷了,但是剩下的半截戟也捅進了它的腦袋。
君王軍大劍嵌在了另一隻片鱗混種的腦門上,因為其他混種的攻擊,並沒有來得及拔出來,已經隨著屍體滾落到彆處了。
武器沒了,就擰斷混種的脖子,用搶來的混種鐵柴刀。
雖然是砍柴的工具,但是用來砍混種卻意外的順手。
就這樣不斷的廝殺中,白識身上的傷勢越來越重,但是混種的數量也不斷減少著。
將眼前最後一隻片鱗混種的頭顱砍下,白識提刀走向遠處已經不敢靠近的混種們。
剩下的十幾隻混種崩潰了,它們不明白,為什麼有生物可以承受這樣的傷勢還活著。
眼前的這個家夥,根本不是人。
人是很脆弱的生物,隻要它們圍上去,用柴刀砍就會痛哭,就會死去。
但是眼前的這個家夥,明明城裡幾乎全部的同胞都圍了上去,卻沒有被砍倒,反而是撲上去的同胞被一個個殺死了。
被腰斬,被貫穿,被斬首,被處決……
鮮血和肢體到處都是,堆積起來的屍體讓他們恐懼,原來同胞的屍體被堆積起來是這副場景。
這家夥隻是長得像人,是披著人皮,但是內在比它們還恐怖的怪物啊!
它們的腿不斷的顫抖著,腥臭的液體從胯下流出。
不知道哪個先起的頭,丟掉了武器,雙手抱著頭跪下,開始求饒。
這是它們在這兩天裡從人類那裡學會的姿勢,如果對方真的是人的話,應該會有用的吧。
白識走到最前麵的那隻混種麵前,漠然的俯視著求饒的混種。
明明前世連需要動手術的傷都沒受過,現在受著這樣的傷,感覺仿佛渾身的血都流乾了,竟然還能動啊,看來就如某位大師說的,人體真的很奇妙啊。
痛啊,渾身都在痛。
最開始還能分清是小腿被咬到的痛,是肩膀被砍中的痛。
到後來隻能勉強分清是身體的哪個部位,至於現在,已經徹底麻木了。
已經不需要管是哪裡在流血了,無論是哪裡在痛,隻要把眼前的敵人殺掉就好。
白識也不知道是什麼在支撐著他,但是隻要把敵人殺死,自己就能活下來,簡單明了。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現在到你們以血還血的時候了。”
白識將柴刀照著混種的大嘴砍了上去,上頜帶著大腦愉快的逃跑了,下顎和身體被留在了這裡受難。
其它的混種見這個怪物不肯放過它們,紛紛從地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