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利烏斯感受到那把小刀貼在臉上，渾身打了個寒顫。
他不願意回憶剛才這把小刀對他的臉做了什麼，但是那小刀的觸感，卻讓剛才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那把非常鈍的小刀一點一點，非常緩慢的把自己的眼皮、鼻子、嘴唇還有耳朵切割下來。
如果僅僅是疼痛也就罷了，鮮血王朝所信奉的就是傷口、鮮血和痛苦。
但是那些部位隨意掉落在地上，漸漸拚湊出一張古怪的，五官錯亂的‘臉’。
涅利烏斯是一點點感覺著那些部位離自己而去的，也是一點點見證著那張‘臉’的完成的。
看到那張五官錯亂的‘臉’完成時，涅利烏斯的精神徹底崩潰了。
“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
涅利烏斯徹底將加入王朝，受封時的誓言背棄了。
他隻想趕快把所有知道的東西說出來，停止這痛苦的折磨。
“我最開始是和我的女巫從寧姆格福的海灘上登陸的。”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敵人，尤其是葛瑞克捉捕褪色者的隊伍，勉強才逃掉。”
“在不斷的戰鬥中，我也攢了不少的盧恩，讓她幫我提升了幾次力量。”
“但是往後提升能力要的盧恩越來越高，我很久都不能提升一次力量，但是敵人卻越來越多，她也幫不上我什麼忙。”
“這時候，一個帶著白麵具的大人出現在我麵前。”
“告訴我隻要殺了女巫，與雙指的指引決裂，向鮮血的王朝獻上忠誠，我就可以獲得無與倫比的力量。”
涅利烏斯頓了頓。
“哈啊，我當然答應了。”
“雖然我很感謝她一路上幫了我不少忙，但是我嫉妒她啊，我恨她啊！”
“為什麼我看不見賜福的指引！為什麼非要她來指引我的道路！”
“她的笑容下，肯定藏著對我的鄙視和嘲笑！在圓桌廳堂裡也總是和那些沒有女巫的褪色者搭話！”
“她肯定想著找到更強大的家夥就把我一腳踹開，她隻是想要完成自己的使命罷了，我怎麼樣根本不重要！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涅利烏斯歇斯底裡的咆哮著。
白識聽的直皺起眉毛，不可理喻的瘋子。
這家夥早就壞掉了，將情感扭曲，難怪給了白麵具機會。
“嗬嗬嗬，我殺了她，她死之前還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她肯定沒有想到計劃會被我看破。”
“殺了她之後，那位大人再度找上了我，他說鑒於我的決心，隻要我再去殺死幾個褪色者，就可以讓我獲封鮮血貴族。”
“既然乾都乾了，那麼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我把女巫曾經勾搭過的那些家夥約出來，那些家夥和她果然有指染，一說是她的事情立刻非常熱心的過來了。”
“我就把他們一個個帶到女巫的屍體麵前，一點點把他們開膛破肚。”
“奇異的是，在殺戮中，我感到了無上的愉悅。”
涅利烏斯回味著那股前所未有的快感，他在那時就醉心於鮮血了。
白識的眉毛擰成一團，額頭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