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深吸幾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態。
可就在此時,一個熱心的中年人忽然擠了過來,攙扶住許文。
他關切道:“小夥子,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不,不用。”
許文搖了搖頭。
他現在的確需要找醫生,但要找的是庸醫,不關其他人的事。
中年人耐心地拍了拍許文後背。
許文再度道了聲謝,正想要走,卻忽然感覺手裡摸到了什麼東西,冰冰涼涼的。
低頭一看——
是刀。
一把水果刀被許文握在手中,上麵甚至還沾著血!
“這……什麼?”
許文一愣,隨即轉頭望向身旁的中年人。
中年人的小臂被劃開一道口子,血流不止。
他接連倒退幾步,滿臉驚恐道:
“刀!他手裡有刀!”
“……”
許文沒有辯解。
因為他透過中年人的衣領,發現對方的外衣下麵,穿著一件白色襯衫。
是白衣人!
這一切都是計!
在一瞬間,許文想到了很多東西,最終得出一個可怕的推論。
白衣人們極端仇視天生的鏈接者,認為天生的鏈接者們就是活體汙染源。
那麼,到底應該如何針對天生鏈接者呢?
有個一石二鳥的毒計。
那就是誘發天生鏈接者失控,讓他們徹底變成汙染源!
一方麵,可以除掉天生的鏈接者;
另一方麵,也可以證明他們的理論正確!
於是乎,才有了此刻的“栽贓嫁禍”。
這種百口莫辯的事,總是最容易讓人崩潰的,對越耿直的人就越有效!
許文丟掉匕首,死死盯著眼前的中年人。
後者仍舊滿臉驚恐。
“演得真像啊……”
許文獰笑著,身體抖動了起來,大吼道:
“但是我懂了!”
他都懂。
“你們想栽贓嫁禍我,讓我精神崩潰,誘發我失控!”
“我告訴你,你找錯人了!”
還沒等中年人反應過來,許文便直接衝過去,一把將中年人推倒在地。
他騎在中年人的身上,揪住衣領,一拳一拳地掄打下去。
砰!砰!砰……
血肉橫飛!
許文一邊揮拳,一邊大吼道:
“不要露麵,藏起來!他們想要逼我們失控,不要給他們機會!”
這是對楚老板和淵子姐說的。
敵暗我明,難保白衣人不會有下一步連環計。
許文希望楚老板和淵子姐不要輕易入套。
但旁人不知。
因此,這一幕看傻了周圍的人。
他們隻是看到了一位好心的中年人,還有一位癲狂的小夥子。
那位小夥子正在痛毆中年人。
小夥子打累了,乾脆掐住中年人的脖子,將他的腦袋朝地上猛砸!
咚!咚!咚……
仿佛有什麼生死大仇!
有嗎?
有!
失控——對鏈接者們來說,是最殘忍的死法,沒有之一。
就算是跟夜幕組織打生打死的狂徒,也絕不會用出如此毒計!
誘使鏈接者失控???
那群白衣人敢這樣做?!
他們怎麼敢啊?!
他們也配?!!
“啊?”
許文越打越氣。
他獰笑著,大吼道:
“哈哈!沒想到吧?我是不會失控的!”
鮮血飛濺起來,蹭到他的臉上,顯得駭人無比。
周圍人目光驚恐。
許文的拳頭則接連落下,甚至打斷了自己的指骨,卻依舊不停。
他目眥儘裂,咬牙切齒道:
“聽清楚了嗎?我很穩定!我是不會失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