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春風隨著常夫人及宋董事長一行人一到西安就被下了武器關押起來,當然隨行的電台及譯電人員也被隔離開來。
而隨著紅黨方麵作為調解力量的加入以及內部外部的壓力,西安的局勢也在不經意之間緩和下來。
隨著談判的深入,整體的局勢朝著和平解決的方向發展。
民國二十五年12月18日上午,國府要員蔣銘三由西安飛抵南京出示了常凱申的停戰手令。
至此,西安事件和平解決。
西安,
“處座,這是這些天各地各站發來的電報。”隨行的譯電人員將近來的電文交於戴春風,其中有一些因為譯電員沒有高級彆的密碼本還處在未譯狀態,須戴春風親自譯電。
大多數電報都是在聽聞戴春風深入虎穴後的勸阻,多是像什麼“處座萬萬當心”“處座勿要相信張、楊二人的狼子野心”之類的話。雖說戴春風嘴裡念叨著多管閒事,但還是讓電報員給幾個親信一一回電報了平安。
隻是在看到杭州特訓班來的電報的時候,戴春風冷哼了一聲:“狼子野心。”
他對這個從紅黨叛逃過來的“化學博士”是相當忌憚的,所以才將這樣一個優秀的特工派去杭州教書。
“處座,西安站站長馬俊才求見。”
戴春風臉色微沉:“讓他滾進來。”
這次委座深陷西安,其中軍事情報處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要不是戴春風深入虎穴博得了委員長的認可,恐怕事後少不了被清算的結果。而這責任最重的自然是身在陝地的西安站了。
......
上海,黃浦路106號。
“真是可惜了,如此大好的機會竟然讓常凱申逃脫了。”日本駐滬總領事三本洋平頗為惋惜地將手邊的報紙丟進垃圾桶。
一旁的岩井佑太不無沮喪的點點頭,就算事件的和平解決在他們的預料之中,但這速度委實是太令人吃驚了。
要知道若是張、楊二人能多扣押常凱申幾日,那中國勢必會亂起來。
廣西的桂係,廣東的粵係,山西的閻老西,陝北的紅黨,雲南的滇係,四川的川軍,包括身居中央的何敬之以及正在從歐洲往回趕的汪填海。
這幫人湊一桌幾乎可使中國重新陷入割據分立的局麵,這對於早對這片土地垂涎三尺的日本來說可謂是天賜良機。
“國內的情況怎麼樣了?”三本洋平看向岩井佑太。
岩井是外務省在上海情報網的領頭人,和國內常有消息溝通,雖說表麵上隻是領事館裡的一個普通官員,但要論消息的靈通程度,說不得三本還趕不上岩井呢。
岩井佑太將心思轉回眼前:“現在國內對廣田首相的反對聲音很大,軍部對我們外務省也很有意見,或許是因為廣田首相是外交官出身。”
“陸軍那群愚蠢的馬鹿!”三本洋平憤怒地一拍桌子:“克列孟梭說的當真不假,這群愚蠢的馬鹿隻會讓帝國的大業走向破亡。”
“領事說的是。”岩井佑太應和道。
“將西安事件的結果發回國內。”三本洋平說道。
“哈衣!”
......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好久,1936年也在時間的推移下緩緩落下帷幕。杭州特訓班的訓練也到了尾聲,整體的氛圍好似也比之前輕鬆了不少。
“老師你這手藝可頂得上老正興的裡的師傅了。”顧子安幫著餘樂幸從廚房裡端出剛出鍋菜品。
自從上次古尾大翔的間諜案後,顧子安和餘樂幸的關係就上了一個檔次。於是雞賊的顧子安就順杆往上爬,在私底下喊餘樂幸老師,久而久之習慣了餘樂幸也就懶得糾正他。
“你這一張嘴不知道要騙過多少人。”餘樂幸一邊解開繞在腰間的圍裙,一邊笑著說道:“人家老正興是正宗本幫菜,我這是老家湖南菜,這怎麼好比的。”
顧子安嘿嘿一笑:“大抵是不差的。”
餘樂幸拎來一瓶洋河大曲給顧子安麵前的杯子也倒滿了酒:“我當年在莫斯科留學的時候總是吃不慣他們的東西,就趁著有時間自己搞一些中國菜嘗嘗,久而久之的這手藝就算是練出來三分,說起那段時光還真是懷念啊。”
“來,陪我喝一杯。”
“老師,咱們特訓班不是不讓飲酒嗎?”顧子安麵露難色:“你這不是成心讓我犯錯誤嘛。”
餘樂幸似笑非笑地看著顧子安:“罰你的是餘副主任,讓你喝酒的是餘老師,你自己選吧。”
片刻之後,顧子安一口氣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老師有命,莫敢不從。”
“你小子!”餘樂幸笑道。
兩人就著桌子的菜很快喝了起來,氣氛一時間也熱絡起來。
“子安,我問你個問題。”
“您儘管說,我一定是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