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一個麵色偏黑、穿著黑色中山裝的中年漢子就走了進來。
一進門,朱向陽就爽朗笑道:“老許,這次我們恐怕是要並肩作戰了。”
“你這話說的可就見外了。”許康樂笑道:“先總理常說同誌同誌,同誌是什麼樣的?我們就是同誌,那同誌當然就要並肩作戰了。”
起身的顧子安嘴角不由地抽了抽。
誰說軍隊裡的糙漢都是愣頭青的?
看看這兩位,多有心機。
朱向陽說並肩作戰的意圖是為了表明在這次合作中雙方是平等關係,完全不是情報一組有求於顧子安和許康樂;而許康樂也聽出了這個意圖,而行動三隊也正需要情報科那邊的線索,索性就順勢給朱向陽一個台階下。
“這位就是顧隊長了吧?”兩人寒暄過後,朱向陽看向一邊的顧子安不由地感慨道:“真是年少有為啊!我們在顧隊長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軍中給老兵扛機槍呢。”
“朱隊長太客氣了,我是後進之人,以後還是要靠朱隊長您這種前輩多多指點啊。快請坐,嘗嘗我們行動科的茶水。”
顧子安客氣地回應了幾句,畢竟接下來一段時間裡大家是要相互配合的,把關係弄僵了誰也不好做。
“那就多謝顧隊長招待了。”朱向陽稍有好奇地打量了打量麵前的完全沒有驕氣,甚至還顯得有些圓滑的年輕人。
機關裡自然是沒有秘密可言的,一個小道傳聞都能在短短幾個小時裡傳遍,更彆說顧子安一個剛出爐的特訓班學員破格當上了隊長的事情。所以特務處裡早就知道了行動三組三隊的隊長是個年輕的不得了的家夥。
可真的等見到的時候,朱向陽還是在心中不由得感歎,實在是太年輕了。
甚至因為其年齡,處裡還流傳說顧隊長是某位大人物的私生子,因為見不得光就送到特務處來之類的傳聞。
但聽過顧子安這段話後,朱向陽也不由地在心中暗罵傳聞不可信。
顧子安沒在意朱向陽的眼神:“朱隊長,咱們就開門見山地聊吧,您說說您這邊關於石鴻飛的情況?”
“當然沒問題。”朱向陽回過神來,將手中的文件遞給顧子安:“你們也都知道了,在旗樂咖啡廳被擊斃的日諜的中文名是石鴻飛。據我們調查他的掩護身份是教會學校的老師,我們在他租的房子裡發現了用來自儘的毒藥以及電台和密碼本。”
“不過在我們的兄弟取電台的時候沒有發現掛在電台後麵的手雷,連人帶電台,還有密碼本都被手雷炸毀了。”朱向陽惋惜道。
怪不得......
特務處自成立以來還沒有活捉到任何一個日諜小組的負責人,自然也就沒有密碼本方麵的收獲。要是情報科能把石鴻飛家裡的電台和密碼本安全帶回特務處,那可是大功一件,哪用得著和顧子安他們合作。
要說密碼本的重要性,可以舉個簡單的例子來說明。破譯密碼就等同於解數學題,可對於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孩童而言,想要憑空解題是不可能的,但要是有了一個例題,就可能得到一部分規律,就能解開一定的題目。
而密碼本就等同於例題,沒有密碼本的破譯專家就是孩童。
“沒拿到密碼本和電台,我們隻好從石鴻飛周圍的人開始調查,也在他家設了暗哨。同時也在調查他過往的行動軌跡,隻不過這麼久時間來並沒有什麼收獲。”朱向陽補充道。
這倒也正常,一般來說下線是不會知道上線的情況的,所以在石鴻飛死後,他的下線即便發現了聯係不上石鴻飛也不可能找到石鴻飛的掩藏身份和住所。
不過換個角度想這也給了特務處一定的機會,因為日本方麵和這些間諜聯係的中介就是石鴻飛這個掌管著小組電台的組長,現在石鴻飛死了,這些下線暫時得不到任何情報,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繼續潛藏在原來的位置等著日本方麵再派來新的小組領導人來激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