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必然也有楊嘯天和幾位青幫大佬拜把子的關係。
因為對於普通民眾而言,混混的威力可比警察大多了。
想折騰普通人,地麵上那些青皮混混才是真正要人命的存在。
縱火、搞破壞、甚至動刀子捅人,這些陰招也隻有地麵上的人能做。
當初常委員長在上海清紅的時候,讓青幫出人,除了對名聲的顧慮外,其實也不無這方麵的考量。
之後的幾年裡,軍統局不斷壯大,發展的對象很大一部分也是這些人。
“看來我以後也要多多注意這方麵了。”許康樂感慨道:“說說那些黃包車夫幫你查到了什麼吧。”
顧子安正色道:“他們在夫子廟曾經載過石原健一回樂園街,更重要的是……那個黃包車夫還反映說石原健一上車的時候身上有股香氣。”
“香氣!他進廟裡了?”許康樂聞言立刻出聲道,可隨即又搖了搖頭。
“不對不對,去夫子廟的那些人可不像去雞鳴寺的一樣,夫子廟那裡應該沒有那麼些上香的人……可如果不是夫子廟,那會是哪裡的香氣呢?”
顧子安點點頭,讚同許康樂的說法。
夫子廟確為文教聖地所在,但以現在的風氣,倒沒有多少人專門跑去夫子廟上香的,就算是求功名求學問,也是找個文殊菩薩的廟宇去上香。
而且廟裡上的那些香可不會如黃包車夫所說的一樣是香氣,反倒是有種嗆人的氣味。
所以石原健一身上的香氣必然不會是夫子廟裡帶來的了。
“是熏爐,古玩鋪子裡的熏爐。”顧子安解釋道。
許康樂的眉頭微皺,像是在努力回憶什麼:“就是那些把東西點燃放到爐子裡,然後讓煙散出來那種?”
“對!”
許康樂一個行伍出身的糙漢,對古玩這些陶陶罐罐的也不感興趣,所以不了解熏爐也實屬正常。
“所以……石原健一去的地方應該是夫子廟附近的那些古玩店?”許康樂總結道。
“倒是不笨嘛。”顧子安笑道。
麵對顧子安的調侃,許康樂也是笑了笑:“不過雖然有了方向,可夫子廟旁邊的古玩店可不在少數,這要找起來也是件不小的工程。”
他雖然對古玩這一行沒什麼興趣,但南京人誰還不知道夫子廟,知道了夫子廟還能不知道那幾乎一整條街的古玩店。
“確實是有點難度,不過今天下午我已經排除掉一定的困難。”
“所以你去找高山信子就是為了這件事?”許康樂這會也想通了,問道。
“沒錯。”顧子安點點頭:“那個車夫說石原健一身上的香味並不衝,而且還有點好聞,所以我判斷他去的那家古玩店應該用的是檀香。”
現在常用的兩種香料就是檀香和沉香。
這兩類比較起來還是有一定的差彆的。
檀香一燃起來,香味馬上回來撲鼻而來,能讓人馬上感受到其的香韻。
而沉香則不同,沉香的香味更貼近於中草藥的味道,是需要靜下心神慢慢品味才會覺著舒適的類型,這也是其得名沉香的原因。
“我中午回來就是和高山信子取證這件事情,然後下午我把夫子廟周邊所有的古玩鋪子都逛了一遍,把所有用檀香的店都找了出來,我們接下來就是要對這些用檀香的店一一進行調查。”
聽過顧子安這細致入微的分析,許康樂不由地豎起拇指。
“老顧你可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