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都是如同這天一般的重複,許康樂還吐槽說這次的行動比之上一次都飄忽,不過也就是兩人私下之間吐槽兩句發泄發泄罷了。
又是一日過去,顧子安、許康樂和一隊、二隊的江汝舟與卓爾銘照例聚在一起,商討著一天的收獲以及後一天的安排。
“顧隊,不是我抱怨,是這實在太沒個準信了,這一天天熬的,主要是盯梢也不知道盯的對不對,實在是太大海撈針了。”江汝舟不禁開口說道。
卓爾銘雖然沒有說話,但看他的神情,也是差不多和江汝舟一個意思。
即便是從顧子安的角度來看,他也覺著這一次的行動是有那麼些“不著調”。
因為在既沒有具體監視對象的同時,還沒有要注意的方麵。
連顧子安給江汝舟和卓爾銘的標準都是——將進出古玩鋪子的客人記錄清楚,對待著時間較長的人進行後續的跟進。
如果某個古玩鋪子是日諜的據點,那日諜裝作客人接頭的時候,待在店裡的時間一定是比尋常的顧客要長得多的。
不過這麼些天下來,他們根據這條標準選中了幾個目標,可又在後續跟進調查的過程中放棄了這些可疑的目標。
就拿其中一個老先生來說,
都已經七十多歲了,是地地道道的南京人,這輩子離開南京的日頭幾乎都能用手指掐算出來。
這樣的肯定不可能是日諜。
而長時間的無效蹲點讓三支行動隊手下的隊員們也都有些浮躁,這次江汝舟和卓爾銘在照例的碰頭會上說起這件事想來也是下麵的反響不太理想。
“這樣吧,把兄弟們都撤回來,等我有了新線索後才行動吧。”
其實顧子安心裡是有所不甘的,但他也得考慮行動一隊和二隊的情緒。
畢竟這兩家雖然在這件事上是輔助角色,可在特務處的級彆上是和他一樣,甚至軍銜還比他這位銓述中尉要高上一級。
聽到顧子安終於鬆了口,江汝舟和卓爾銘也是鬆了口氣。
他們知道顧子安肯定能看到現在的情況是不理想的。
但他們擔心顧子安這個年輕人會因為心裡的傲氣而一直硬挺下去。
而且要是顧子安真要一直堅持下去,他們除了找嚴休訴苦外似乎也沒有彆的辦法,可看近段時間嚴休對顧子安的器重程度,估計也得無功而返。
好在顧子安不是個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愣頭青。
“實在是抱歉了,顧隊。”聽到顧子安答應下來,卓爾銘也是稍有歉意地說道。
“顧隊,這是我們兩隊今天盯梢的情況,我們就先走了。”
兩人也知道第一次受挫的顧子安現在心情必然不好受,於是將兩張記錄著今日監視情況的紙張放在桌麵上,就轉身離開了。
“喏,喝杯水。”許康樂將一杯倒滿的水放在桌麵上,朝顧子安這邊推了推。
“沒收獲就沒收獲了,特務處上上下下有幾個人敢說自己手裡頭沒有一回失誤的。而且你還是剛來處裡的新人,再說你這一回就是耗費了點時間,人手連一個都沒折損,可比我們強多了。”
顧子安輕笑一聲:“怎麼著?你也覺著我就這麼有傲氣,受一點挫就不成了?”
許康樂愣了一下,也笑道:“看樣子還成啊,倒是我這話多餘了。”
“好了,你早點回去吧,免得回去晚了,明天又跟我抱怨嫂子不讓你睡床了。”
“都能揭我的短,看來是沒事了。”許康樂看到顧子安的狀況還好,也鬆了口氣:“那我就回去了,你也記得早點休息。”
“沒問題。”顧子安有點敷衍地說道。
隨著許康樂走出辦公室,行動三隊的辦公室陷入了一片寂靜。
隻有一盞橘黃色的燈光,一直持續地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