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兩道上樓的腳步聲吸引了不少特務處隊員們的注意。
隻見嚴休笑嗬嗬的拍著一個年輕人的肩膀,邊走邊說著什麼。
“那不是行動科的嚴科長嘛,跟在他後麵的年輕人是誰,怎麼沒見過?看樣子是要去處座辦公室。”
“你天天在辦公室坐著,腦子都不好使了是吧……這麼年輕,肯定是行動科那個勢頭凶猛的顧隊長啊。”
“這麼年輕啊!”
“那可不……貨比貨得扔,人比人……科長!”男人正要給消息閉塞的同事介紹一下這位年輕隊長的功績時,看到了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站在身後的中年人。
“整天正事不做,就知道嚼舌根,不知道有多少消息就是從你們這傳開的,還不滾回去乾活!”
兩個隊員立刻立正敬禮,飛也似的離開了這邊。
戴春風辦公室,
“處座,嚴科長來了。”毛秘書從門外走進,站定身子說道。
正在翻閱文件的戴春風眼神中有些疑惑。
毛秘書迎著戴春風的眼神,解釋道:“同嚴科長一塊來的還有顧隊長,應該是和顧隊長剛剛抓回來的日諜有關係。”
經由這一提醒,戴春風倒是想起了些情況。
“就是前幾天行動科三支行動隊一塊辦的那個案子?”
毛秘書一點頭:“是的。”
“讓他們進來吧。”
“是!”
毛秘書轉身走向房門,將門打開,把等候在門外的嚴休和顧子安迎了進來。
“嚴科長,顧隊長,請進吧。”
“多謝毛秘書了。”嚴休客氣地回道。
自古就有宰相門前三品官的說法,更彆說這幾乎和處座朝夕相伴的毛秘書了,麵對這位對誰都笑吟吟的毛秘書,他可不敢有一絲托大。顧子安也是輕輕一點頭,向毛秘書示意。
進的辦公室後顧子安才發現這間辦公室並不算大,和嚴休那間的麵積倒是差不離,裡麵的布置也很簡單,唯一有區彆的大抵就是那一摞堆放在辦公桌旁邊的文件了。
聽到腳步聲漸近,伏案查看文件的男子抬起頭來,看向嚴休和顧子安兩人。
這還是顧子安來到軍事情報處之後第一次近距離看到戴春風。
他麵容偏黑,整副麵貌偏向於馬相,看起來就像是平凡大眾裡隨便拽出來的一個人,不過他那雙眼睛卻極有特色,銳利的眼神緊盯著來人,像是要把人牢牢地盯進心裡。
“處座,子安剛抓回來的日諜交代出一個重要的情報。”剛站定身子,嚴休立刻彙報道。
已經大致了解過情況的戴春風點點頭,示意嚴休繼續往下說。
“子安經過審問,得知那個設在夫子廟附近的古玩鋪子就是日諜一支名為蝴蝶小組的據點。”嚴休一邊說著,一邊將顧子安的審訊記錄遞給毛秘書,由他再呈到處座麵前。
“這支蝴蝶小組掌握著一條交通線?”戴春風接過審訊記錄,一眼就看出了裡麵的重要內容,急聲問道:“他交代情況了?”
一條交通線一定會和諸多日諜小組有過交集,如果這個蝴蝶小組交代了情況,說不準特務處就可以順藤摸瓜,給日本在南京的諜報網絡以重大的打擊。
嚴休看處座的表情就知道他誤會了,於是立馬解釋道:“據兩個被捕的日諜交代,這支諜報小組和南京城內的日諜接觸時都是由小組組長蝴蝶進行的。”
“隻是蝴蝶在我們的抓捕行動中引爆手雷,自殺身亡了。”
聽聞嚴休的話,戴春風稍顯急色的神情收斂了下去。
“那是有什麼其他的情況?”
“據兩名日諜交代,幾天前有一批炸藥經由蝴蝶小組的運輸線進入了南京。”
本來意興闌珊的處座立刻用鷹隼般的視線鎖定嚴休:“這件事是真的?”
“是子安從兩個日諜口中得到一致的情況後才向我稟告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處座的表情肉眼可見變得凝重起來。
“顧子安,把你得來的口供詳詳細細地說一遍。”
“是!”
“關於炸藥的情況是日諜柳川孝史先交代的,我也向另一個日諜柴田步實證實了這一點。炸藥是四天前經中華門運進來的……”
顧子安將從兩個日諜那裡得來的情報事無巨細的講述了一遍。
他知道戴春風和嚴休為什麼會感到緊張。
因為炸藥的指向性……太強了。
但凡是用得上炸藥的行動,絕對算得上是大動靜。
而值得用炸藥的目標,也一定是大得不得了的目標。
縱觀未來一段時間各位上層人物的動向,顧子安很容易就能知道日諜的目標——果黨五屆三中全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