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員長官邸,
“娘希匹的!我看我是要下野了,堂堂國府首都竟然發生這麼大的槍擊案,還是在全會召開之際,我看明天是不是要從路邊隨便衝出來一個人把我給槍殺了啊!”
站成一列的四人全都低垂著腦袋,根本不敢說話。激昂的罵聲幾乎傳遍了整個委員長官邸,守衛的士兵們也全都不敢有絲毫的動作,生怕被這暴怒波及。
黨內誰不知有一句名言恰當地形容了幾位國府高層的行事作風:
同胡衍鴻講話是你聽他講;聽常凱申講話是他聽你講;同汪填海講話是一人講一半;同孫克講話則是兩人都沒話講。
從這句話中足見委員長的談話風格是聽取彙報型,就算是對下麵人的工作不滿,也常體現在麵容上,而像今天這樣宣之於口那絕對是氣憤到忍無可忍。
“娘希匹的!穀紀常你說,這次槍案是怎麼回事。”
站在最左邊的南京警察廳廳長聽到點名,身子不由地一激靈:“委座,這件事還在調查過程中……”
“蕭鐵農,你覺得呢?”
“……”一貫不善言辭的蕭鐵農以沉默應對。
“徐曾恩,你說說!”
“委座,這件事我已經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
“一群飯桶!”
“戴雨農,你說!”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戴春風頓了一下,竟然真的開口說道:“委座,這件事就我了解是日諜所為。”
聽到他正麵回答了領袖的問題,其他三人都不由地看了過來,尤其是首都警察廳廳長穀紀常和黨務調查處的徐曾恩。
前者是因為隻聽說過特務處的戴春風,對這位近來深受領袖信任的特務頭子有所耳聞,平時卻沒有過多的接觸,所以對他此刻異於常人的表現感到好奇。
至於後者……則就是日常的不對付和看不慣了。
本來隻是隨便問問沒想到意外得到答案的常凱申麵色稍霽,說道:“那你把事情詳細說說。”
“就現今情報所知,應該是黨務調查處的某支小隊在頤和路上遇上了我處行動隊長顧子安,恰逢顧子安遭遇日人暗殺,黨務調查處便出手相助……”
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四人從委員長官邸走了出來。
不過四人的麵色卻有不同,戴春風的麵色如常,蕭鐵農和穀紀常的臉色雖有些不好看,但也算是正常,隻有徐曾恩的臉色好似鍋底一樣,任由誰來都能看得出這位特務頭子的心情應該不算好。
隻是導致其心情不好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戴處長,貴處後續調查的時候儘可以通知我,我們憲兵司令部一定全力配合。”
“警察廳這邊也一樣。”
因為戴春風的出色表現以及牽扯到日諜事宜,所以老頭子直接將這次的槍擊案交給了特務處,還要求憲兵司令部和南京警察廳全力配合。
所以這二位此時的語氣都算是和善。
“那就多謝兩位將軍了。”戴春風對著兩位在黨內軍內都頗有資曆的元老自然沒有托大,客氣地回道。
這會四輛車的司機都極有眼力見地駛了過來。
所以兩人都是對著戴春風輕輕點頭,算是示意,隨後就上車離去。心情不錯的戴春風對著徐曾恩點頭示意了一下,也不管他是什麼反應,直接低頭鑽進了轎車裡。
……
“顧隊長,您這是做什麼?”一路追擊到巷口的詹子墨臉色不悅地走到這邊,指著被壓上特務處卡車的三人:“這是我們一直在抓的紅黨,就算是特務處抓到的人,總不能連口湯都不給兄弟們分點吧。”
他這是從先前一臉懵的狀態中反應過來了。
整個南京,彆說是警察了,就是軍隊中也不會人手一把手槍。
而這夥人詹子墨在黨務調查處並沒有見到過,那結果也就呼之欲出了——特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