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寒意。
兩名刑訊科隊員看向曾興昌,得到的自然是點頭的回應。
於是白毛巾再次被蒙在三本直也的臉上。
嘩~
又是半盆水直接澆在了白毛巾上。
……
咚咚咚!
審訊室的鐵門被敲響,將已經有些麻木的曾興昌驚醒。
手持著暖瓶,站在長凳前的顧子安麵無表情的將暖瓶交給一旁的刑訊科隊員。
“繼續審。”
說罷,他衝著曾興昌一點頭:“我出去一下,你先審著。”
曾興昌連連點頭。
等到顧子安走出審訊室後,那個接過顧子安暖瓶的隊員才看向曾興昌。
“科長,還繼續嗎?”
“繼續個毛,再折騰下去就死了,快把毛巾掀開,讓他透透氣。”
隨著刑訊科隊員掀起毛巾,一張漲得紫紅,臉上還長起了許多燎泡的麵容顯露在眾人麵前。
他的口鼻中已經滿是粘稠的水液。
而在長凳的尾端,帶著腥騷味的液體也蔓延在長凳上。
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裡,
顧子安也沒有使用彆的刑法,隻是一味地、簡單地、粗暴的使用水刑。
甚至中間的休息時間也得越來越短,要不是這道敲門聲,曾興昌估計顧子安還會再繼續下去,直至這個日諜徹底沒了動靜。
不過就現在這個樣子,也沒比死好到哪去。
長時間的水刑下,肺部和腦部的損傷是不可避免的。
就這名日諜的狀態,隨隨便便的一次肺部感染就能讓他命歸西天。
就算是這家夥能活下來,有了心理陰影的他在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估計也不敢再用水洗臉了。
……
審訊室外,
來敲門的是許康樂,他和顧子安分彆到了兩個審訊室裡,他那邊審的是那個肩膀中槍的日諜。
“我這邊出結果了,過來聽聽?”許康樂說道。
他知道顧子安現在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些線索情報,所以那邊一有了消息就立馬過來通知他。
“走!”
等來到另一處審訊室,一進門就看到了頭發已經焦黑,身上滿是血痕的另一名日諜。
看樣子剛才上的應該是電椅。
此時,日諜正用不住顫抖的手掌捧著刑訊隊員給他端來的一杯水,小口地抿著。
“你叫什麼名字?職務?”等著日諜將水喝完,許康樂立刻問道。
那名日諜沉默了良久,方才說道:“我叫山崎義一,日本特高課少尉特工。”
“其他兩個人呢?”顧子安繼續問道。
“領頭的那個叫三本直也,是我們的組長,軍銜是中尉,另一個叫本川正人,和我一樣是少尉。”
“你們的任務是什麼?”
山崎義一頓了一刻:“我們的任務是進入南京,在二月十五日那天引爆炸藥,完成驚雷行動。”
這個答案倒是讓顧子安和許康樂都為之一愣。
兩人本以為這夥日諜是特高課派來專門襲殺顧子安的,結果一問之下,這幫人竟然是顧子安這幾天一直在找的那夥日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