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安頂著寒風朝一個方向走去,南京這天氣真到了數九寒天可不比北方像刀子一樣的邪風差多少,顧子安有些後悔因為喝酒而沒開著車出來的決定。
吱呀。
隨著院門推開,周圍的院牆將寒風擋住一些,顧子安這才感覺到腳掌的存在。
聽到院門打開的聲音,秦悅竹從房間裡走出來,詫異問道:“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我的寶貝不行。”顧子安徑直朝著房間走去:“快讓我進去坐會,這天真冷。”
“你說啥呢!”
身後有些羞憤的聲音讓顧子安愣了愣,隨後才反應了過來。
“我是說那次淩群用貨車送過來的那些寶貝。”顧子安也注意到自己的用詞不當,不好意思地笑道。
“你的寶貝在你的房間裡。”秦悅竹沒好氣地說道。
顧子安搓了搓手,然後從懷中取出幾樣酒菜,還有半隻鴨子放在桌子上:“那你先吃,我去看看。”
也不敢看秦悅竹的眼神,顧子安匆忙地走出了房間。
秦悅竹不知道是因為冷意還是什麼而發紅的臉頰上,一雙妙目看了看放在桌子上還散發著熱氣的飯菜,眼神中多了些溫柔。
隔壁,顧子安拍了拍因為冷風而發暈腦袋,這才將視線定格在房間裡的古玩上。
從方圓齋和徐天華那裡繳獲的古玩物件絕大部分都轉手賣了出去,隻有一小部分符合顧子安“體積小,價值高”要求的被留了下來。
顧子安揭開蓋子,仔細打量著放置在錦盒裡的陶壺,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不得不說徐天華雖然人不怎麼樣,但對這些古玩的保護卻是相當不錯,一些陶器、瓷器全都用柔軟的錦盒放了起來,盒子裡還有配套的手套和清理用的毛刷。
要過年了,手下人要安撫好,上司自然也得探望探望,隻不過這次又沒有“贓款”的理由,那這些古玩倒是個不錯的借口。
老嚴好像喜歡陶的,他辦公室桌上的筆筒就是陶質的。
顧子安這般想著,就將錦盒的蓋子蓋上,然後將這個錦盒放到了床上,和其他錦盒區分開來。
一番挑挑揀揀後,房間裡的古玩涇渭分明地形成了兩部分。
“這是什麼玩意?”幾乎將整個房間內的古玩盒子都翻看了一番後,顧子安才發現一個放置在角落的樸素木盒。
這個木盒的材質就是最普通簡單的樺木,整個盒子的體積也比其他錦盒大不少,放在一堆紅木錦盒中是頗為突出的。
不過因為被幾個紅木盒子壓在了下麵,所以顧子安到現在才發現它。
吹了吹盒身上麵的浮灰,顧子安緩緩揭開了樺木盒蓋。
隻是入目的東西卻是讓他一愣。
盒子內整齊地擺放著十數個裝著粉末的小玻璃瓶,玻璃瓶和玻璃瓶之間還用填充物塞得滿滿的,顯然是擔心在運輸過程中打碎了玻璃瓶,讓裡麵的粉末漏出來。
顧子安對這東西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太熟悉了。
這分明就是顧家從大洋彼岸轉運來中國的磺胺!
他細細點了一下,盒子裡有二十瓶整的磺胺粉。
雖然顧家持續不斷地維持著相對穩定的價格向市場上賣出磺胺,但是考慮到中國龐大的人口基數,現在市麵上磺胺的價格還是不低的。
要是放在黑市裡,那些磺胺的價格恐怕會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