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蛋,都這時候了,你還給朕添亂,你真當朕不敢收拾你嗎?
城牆上,蕭嵐兒氣得攥緊粉拳,俏臉覆冰,這蠢貨,輸就是輸了,我大乾文壇又不是輸不起,何必這麼丟人現眼?
衛子錚、趙高等人也都滿臉怒容,恨不得將徐安生吞活剝了。
你想丟臉自己丟去,彆把我大乾文壇也拉進去和你一起丟人。
張安世和秦德海等人,也都激動得看著這一幕,這敗家子跳得越歡,等比試結束,他就死得越慘。
範懋依舊撫著長須,隻是笑容中的嘲諷意味,已經拉滿了。
就連一直沉默存在感最低的東虞皇子宇文護,這時也是輕微地搖了搖頭,紈絝子弟就是紈絝子弟,不足為慮!
隻有皇後,聞言雙眼微微地眯了起來,心頭忽然莫名又有了一點點的期待。
在皇宮時,這小家夥似乎也是這樣的,難不成……真是他?
“靠,我說你們這些人,怎麼連句實話都聽不進去呢?”
徐安頓時不爽了,擼了擼袖子剛想好好的說道說道,蕭元朗已經將他拉了回去,漲紅著臉懇求道“大哥,我叫你大哥了,求你閉嘴吧,彆再作了好不好,本宮的劍已經摁不住了……”
徐安“……”
靠,你個濃眉大眼的太子也不信我?
感情搞了半天,老子一個人唱獨角戲呢?
“是誰寫的,暫時先賣個關子,先欣賞完這首詞,再一起撕開糊名,給大家解惑。”
範懋笑著站了起來,指著手中的卷子道“我手中的這首詞,也是一首傳世佳作,詞牌名《聲聲慢》。”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聽完這詞,全場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剛才的《大鵬賦》寫儘年輕人的意氣風發,這首詞則恰恰相反。
這首詞字字句句徘徊低迷、婉轉淒楚,仿佛聽到一個傷心之極的人正在低聲傾訴,她還尚未開口,便已經能聽到了她的憂傷,讓人心生悲憫……
一詩一詞,兩種不同的寫法,表達兩種不同的情感,卻同樣讓人震撼至極!
哪怕是皇帝,皇後,牆上的公主蕭嵐兒,也都沉浸其中。
“原來……這才是愁啊!”
許久,有人低聲感歎。
“嗬嗬,說不定這詞也是才高八鬥的徐小公爺寫的呢!”
東虞使團那邊,有人看向徐安譏諷地笑了起來。
這話一出,很多人也都笑了,詩詞兩種不同的寫法,除非他徐安是神仙,否則,能寫得出來?
我擦,瞧不起誰呢這是?
徐安剛想站出來,但卻被蕭元朗死死按住,不準他再亂出頭。
但這能忍嗎?
他徐安不能忍!
“喂,魏老頭,有種的你撕開糊名,看是不是本少爺我寫的。”
徐安衝著範懋說道。
“也罷,那便撕開糊名吧!”
範懋雙手將試卷遞給元康帝,笑道“此事,應由陛下親啟。”
元康帝心頭頓時怒火衝天,範老賊,你是殺人誅心啊!
元康帝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心頭那是一個窩火。
撕開糊名,詩詞若是沒有一個大乾子弟的名字,這不是打他這個皇帝的臉?
說他治理無方,才導致大乾文壇沒落至此,連個能寫首像樣詩詞的人都沒有。
但問題是範老賊這老狐狸提這事,他還真沒半點拒絕的理由。
他作為大乾皇帝,撕開糊名,提攜後輩這種事,理應由他來做,也必須由他來做。
所以範老賊此舉不僅沒有不妥,反而十分的合情合理,挑不出半點毛病。
“好,那這糊名,就由朕親自撕開。”
元康帝隻能壓下心頭的不滿,笑著接過兩張試卷。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落在了元康帝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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