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ll,那個時候我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外麵立起了魔法隔離屏障,有一批隊伍把整個實驗樓封鎖了。
莉娜,她是這場計劃中的一個可憐的受害者,如果讓我評價她的死,無非是彰顯了一個普通人在這個世界之中的無力,她各項能力都挺完美的,但是卻不是覺醒者。
生在完美之家的她卻有了汙點,也怪不得她會對魔法有著難以想象的執念吧,情願去相信那所謂的“偏頗商團”,算了,我也不想對他人做出太多不合時宜的評價。
莉娜向我闡述了目前的狀況,隨後我們就一起去待客室開會了,因為樓被封鎖的很快,所以基本可以鎖定,凶手就在我們當中,我暫時被眾人懷疑,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覺得自己是專門過來背黑鍋的。
不過好在他們那個時候手上沒有決定性證據,怪物屍體是塵埃,無法判斷對方的作案手法——甚至,無法判斷這個怪物是否真的死去了。
heh,這個手法我已經很熟悉了,但是這種掩蓋死亡的辦法並不常見,因為兩個條件都比較苛刻,首先,偽裝死去的必須是個怪物,因為怪物死亡之後會化為塵埃,什麼都不會留下;第二,這個怪物擁有瞬間移動的能力,而就我而言,整個上極之都似乎隻有普羅和我有這種能力。
而在當時,普羅的狀態被大家先入為主地定義為——已經死去了,因此這手法才沒有被人想到,而且這黑鍋就順理成章地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不過,清者自清,在Aliza和綾她們的辯護下,我沒有被第一時間抓走,那麼時間拖得越長,對我就越有利。在之後對實驗大樓的調查之中,我們發現了一些屬於Alphys的秘密——關於峽口村的奇異病毒和【undie】計劃。
那個地方已經被遺棄很久了,這也說明了一件事,那計劃已經被放棄了,但是沒有人會為了那些因為病毒實驗而失去一切的人們著想,他們隻會變成曆史中的煙塵,化為虛無。
第二次調查時,意外發生了,莉娜被發現死在了之前普羅死去的地方,似乎是在調查的時候被偷襲而死,而且對方似乎會使用幻境的能力——有人在案發現場看見了幻境的痕跡。
本來這一招對我將會是絕殺招的,我將沒法用任何話來洗脫自己的嫌疑,畢竟在場的所有人裡,我既會瞬移,還會使用幻境,他們隻需要再給我編造出一個合理的動機,我就會立馬被那位A先生關入上極之都的地牢之中,等待審判。
但是,時機錯了,我那個時候一直和綾在一起,這就代表著我擁有一個無法推翻的不在場證明,他們很明顯是有意把我和綾看做同伴的,但是……他們找不出合理的動機,而且我們確實和這些家夥無冤無仇,沒必要冒這個風險去作案不是嗎?
況且有新的線索出現,那莉娜身上是一道很深的刀痕,貌似是一種大型刀刃造成的,而我並不會使用大型刀刃——正如我說的,時間越久,我的嫌疑越輕。
heh,雖然凶手沒找到是誰,但是值得開心的是,我不會被那些家夥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了。很可惜,開心這種事情往往不會持續很久,襲擊警報很快就傳到了普羅的軍隊裡,要求普羅立刻出場去防衛喪屍天災。
整棟樓裡布滿的軍隊在此刻全部撤離前往前線,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我心裡徘徊不去。heh,我的“骨感”告訴我,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之後的調查,我們發現了Alphys犯下的許多罪行——末日使徒、毀滅濱海、undie計劃、挑起戰爭……
她犯下的罪比我身上的骨頭都要多了,說句難聽的,我甚至能聽到她背後的冤魂在不停地對著她詛咒著,而她卻依然麵帶笑容。
正當我們前去找她質問時——意外再次發生了,劇烈的打鬥聲從實驗室裡傳來,undyne……不,那隻是某人的一廂情願,創造的複製品undyne現在正擋在Alphys麵前,隨後將那個凶手拋出,獨自前去迎敵。
我並不希望Alphys就那麼死去了,我們還有太多話沒說,我還有太多疑問沒有找她問清楚,但是我卻迷茫了,或者說,這是一個必要的過程。
在我們經曆了那麼多之後,她還是Alphys,我還是sans嗎?我早就被人問起,“我並不是sans,我是誰?”的問題,我回答不了,我也不想回答——我隻是做出了一個sans最擅長做出的抉擇,我逃避了。
但是命運卻注定讓我麵對那一層現實。
在聽完A,也就是Alphys的助手,她創造出的機械生命,上一任的上極之都首領對Alphys的敘述之後,我選擇了立馬趕往戰場,至少我那時候並沒有發現undyne有什麼不對。
如果言行舉止和undyne完全一樣,那她和undyne有什麼區彆?
【如果是真的undyne,她會毫不猶豫地和我作對,站在大多數怪物那邊,而這個undyne選擇了我,她很完美,但她不是undyne】
heh,是啊,就因為這位可憐的undyne最終選擇了她的愛人,在大義與私欲之中,選擇了成為一個普通而自私的怪物,最後被她的愛人親手推入了深淵——
我在麵對那位undyne的死時,精神瀕臨崩潰,加上自身的魔神權能開始被逐漸激活,我再次失控了……那是我第一次直視所謂的使命。
【神說,要攘除汙穢,將入侵這個世界的肮臟存在全部抹除,不惜一切代價,魔神,便是神的使徒】
權能開始聚集,被使命控製住的我本應在那個時候就大開殺戒——但是,一個女孩擋在了我的麵前。
“sans哥哥!”
我在朦朧的意識之中,聽不清她在講什麼,但是混亂之中,我始終沒有下那個手……如果綠色的光線擊中那個女孩,她會立刻成為橫在這片戰場上的荒屍之一。
為什麼下不去手呢?
因為一段經曆,因為一抹回憶,因為一份情感,因為一縷光明。一份回憶對一個怪物來講,真的可以改變很多很多,那是足以讓我在關鍵時候反抗那使命,強行改變行動的意誌。
……
……
我不記得之後發生的事情,我隻知道,那神似乎在我的體內降臨了一小段時間,然後那短短的一個小時,是真正的,給人帶去恐懼的【死亡】在行動——也就是短短一個小時不到,甚至其中幾十分鐘被Chara,Asgore,toriel拚儘一切拖住。
整個上極之都的外圈被徹底摧毀,北方的海洋變成了恐怖的生命禁區。我一直對自己的力量沒什麼概念,但是如今,神與人之間差距究竟多大,一眼便知。
我很糾結,我很痛苦,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誕生,我不明白為什麼我生來就是要被強迫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最後冠冕堂皇地命名為“使命”。
一切的一切,回歸到了那個問題上——我是誰?
我是sans,我是【死亡】,我是怪物,我是魔神,我有如此多的身份,我是那麼多的東西,我卻無法接受——我從始至終都是一位魔神,而不是那個懶惰的骷髏。
我隻是有了他的記憶,搶了他的身體,代替了本該享受這一切的,那位本來的sans先生。
痛苦,一切似乎都沒有意義了,我的過去是假的,記憶是假的,情感是假的……
假儘了一切,最終我還是想到了那些人——阿雲,Aliza,綾……Alphys,toriel與Asgore陛下,他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我,那麼,在虛偽的背後,我依然是那個sans,我仍然是被大家認可的那個喜歡偷懶的LAzyBone。
至此,我掙脫了束縛,【囹圄】選擇將力量和我融合,自己的意識選擇留在我的靈魂之中,放棄主導權。
這便是【長眠】的誕生。
第三位魔神【流熒】,在法陣凝結完畢時,也徹底蘇醒,前麵埋下的一切疑點在這一刻都得到了解答。
Alphys有錯嗎……?當然有錯,但是當你了解了這一切之後,卻隻能感受到深深的絕望和痛心。
百年的旅程之中,她經曆了太多太多——
她為了心中唯一的undyne,努力過,崩潰過,發瘋過,窮儘一切辦法,最終將自己的一切壓入這一場天大的賭局之中——她賭她能帶回undyne,她賭她能為我們帶走“使命”的束縛。
一旦失敗,那麼整個世界在這一刻到達儘頭,一旦成功,怪物們將擁有兩張王牌,能夠將那些弱小庇佑在魔神龐大的翅翼之下——
她成功了,這是命運對努力者的饋贈,這是世界對這個深愛者的回報,至少,在這最後一刻裡,她能夠放鬆地像以前一樣,露出那靦腆的笑容。
Alphys的足跡遍布在這片大地之上,她企圖通過病毒複活undyne,她創設【undie】計劃,她像利用末日使徒換回undyne,她成了使徒一員,她像改變這個世界的規則,所以他犧牲了一切,她同樣做到了。
即使她聲名狼藉,被萬人唾棄,被狠狠定在那讓人厭惡的恥辱柱之上,受儘謾罵……
但是undyne就在這裡——
無論如何,那位博士成功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