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寒風從遠天的冰封世界吹出,飄向大海,在波濤之中接受海的祝福,任那碧藍的清流削去它的淩冽,織出海的柔和。
它跨過孤島,飄過冰川,最後向著一艘巨輪吹拂而去。它跨上甲板,向著遊輪的另一側飄去,從一個骷髏的衣袖間鑽出,帶起他背後的絲帶,從那條巨大的骨尾上沾染些許幽綠的氣息。
風不會駐足,它隻會隨心所欲地向前走著,順著大潮,飄向遠方——當一縷清風疲憊而駐足的時候,這縷風就死去了,所有風的歸宿都是如此,但是在此之前,它們不介意瘋狂的跑上一程,卷走案牘邊上的文件,揚起過路人的帽衫。
它伴著時間一起行走,衝刺,跳躍,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之中,它逐漸靠近了一個巨大的海岸——它要上岸了,在海風上岸之後,迎接它自己的結局。
……
“呼……嚕嚕……”微弱的聲音從papyrus身旁的床頭櫃上傳來,聽起來耳熟又陌生——這一個月來每天都是如此,這個呼嚕聲總能勾起一些他過去的回憶。
白色的光點在papyrus的眼眶中亮起,熟悉的橙色天花板出現在他的眼前,上麵還塗塗畫畫了一些東西,比如一些鼓勵的話,更多的還是一些當時亟需解決的要事。
雖然papyrus的記憶不算差,但是他總是擔心忘記一些什麼,這樣會導致身旁的朋友們受到傷害——這是他極其害怕的一件事情。
起身,換衣,洗漱,雖然這些放在一個骷髏身上很是奇怪,但是他一直都有這樣的生活習慣,誰說骷髏就不能愛乾淨了?
“捏,嘿嘿!今天的papyrus還是一樣的偉大!”他朝著鏡子裡的自己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最後將自己已經破舊不堪的風衣披在身上,那件過去時期最珍貴的盔甲被好好收拾在了衣架上。
他從鏡子中回過神來,看向了他的床頭櫃——那上麵正趴著一個龍骨炮,些許熒綠色的紋路布在上方,雙目閉著,正發出一些微小的鼾聲,它每次都很晚才會起來,但是起來之後,它會自己找到papyrus,無論他在哪,這龍骨炮都找得到。
隻不過,最近papyrus覺得有些許不對勁,杉炮的睡覺時間越來越長了,之前可以和他一起醒過來,但是現在每次都比他晚了兩三個小時才醒。
他有懷疑過是不是杉炮出了什麼狀況,但是誰也說不準發生了什麼,但是至少,在醒著的時候杉炮都挺活躍的,而且尤其喜歡在papyrus身旁待著,仿佛就像是陪伴親人一般,形影不離。
杉炮的戰鬥力相當強大,在它變幻體型之後,就可以一路撕咬過去,勢不可當,僅僅是那些遊蕩喪屍,甚至沒辦法減緩杉炮的步伐,在頃刻間便化為齏粉。更重要的是,之前被他們所顧忌的那些幽綠色激光對杉炮似乎沒有任何效果,不論是從性格方麵,還是實際意義方麵,杉炮都如同及時雨一般,來到了窘迫的反抗軍中。
papyrus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杉炮,隨後悄悄地離開了——他還有事務要處理。隨著最後一束光暈消失,這片空間隨即陷入黑暗當中。
飛鳥從反抗軍的營地之中飛起,向著海岸邊飛去,伴隨著景色的變幻,那鳥兒翱翔在眾多被毀滅的地域之中。
不同於【死亡】毀滅的南大陸,那裡一切都變成了虛無,沒有生命可以踏上此地,這個地方似乎是經曆了一場有來有回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