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菲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連忙擺手否認:“不知道你說什麼?”她的眼神有些閃躲,不敢與吳白對視,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彆裝了,我看你剛才的眼神就不對。”吳白緊緊盯著安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安菲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還是堅持說道:“我真不知道,你彆瞎猜。”
吳白的臉大半都被厚厚的圍巾嚴嚴實實地裹住,隻露出一雙眼睛。然而,就是這雙眼睛,銳利得仿佛能穿透層層迷霧,直窺人心。
他盯著安菲,見她執意不肯說,便也不再勉強。隻見他微微一抿唇,隨後一步跨到了安菲前麵,邁著大步向前走去。
他的背影透著一股堅決和果斷,仿佛在告訴安菲,既然你不想說,那此事暫且不提,但他心中的疑惑卻並未因此消散。
安菲住的地方實際上距離他們的研究所相當遠。在這基地當中,來回開車的話又顯得過於惹人注目了。
因此,三人一路選擇了步行。他們頂著寒風,深一腳淺一腳地在積雪中艱難前行。一路上,沉默不語,隻聽見沉重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呼吸聲。
走了好久,足足快半個小時過去了,他們才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此時,三人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身上也被汗水浸濕,在寒冷的空氣中又迅速變得冰涼。
安菲每天至少都是以十公裡跑步打底,因而這點路程於她而言根本不算什麼難事。她步伐輕盈,呼吸平穩,絲毫不見疲憊之態。
吳白和吳彤自從上次火車一路上的經曆之後,也是深切地明白了,在這殘酷的末世之中,可不僅僅是有一個好腦子就能夠應對一切的。他們望著安菲輕鬆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
曾經,他們或許認為憑借聰明才智就能在末世中立足,但如今他們清楚地認識到,強健的體魄和堅韌的毅力同樣至關重要。隻有身心都足夠強大,才能在這充滿未知和危險的世界中存活下去。
很多時候,強壯的身體素質和出色的戰鬥力,才是在這個末世得以生存的關鍵。
現在的吳白和吳彤,他們的體力和身手相較於之前,有了極大的進步。私下裡,他們也是找過陳安進行特訓的。
那段特訓的日子充滿了汗水與艱辛。陳安對他們要求極為嚴格,每一個動作都要反複練習,每一次體能訓練都要突破極限。他們曾無數次想要放棄,但一想到末世的殘酷,便又咬緊牙關堅持了下來。
經過那段時間的磨礪,如今的他們,不再是當初那副文弱書生的模樣,而是逐漸擁有了能夠應對危機的力量和勇氣。
在這極度寒冷的環境中,於外麵行走存在著一個極為棘手的問題。倘若穿得少了,那寒冷便會如惡魔般侵襲身體,最終會被凍死。
可要是穿多了,行走之時就會出汗。一旦停下腳步,寒風一吹,汗水迅速冷卻,寒意便會穿透衣物直達肌膚,同樣麵臨死亡的威脅。
這種兩難的抉擇讓人倍感煎熬,每一次外出都像是在與死神進行一場微妙的博弈。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所以,在這極寒之中外出,如何把握衣物的穿著,成了關乎生死的關鍵。
在零下八十度的嚴寒中,沒有足夠衣服禦寒的人,仿佛置身於地獄的冰窟之中。
每一寸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都像是被無數把冰刀同時切割,那種刺痛瞬間傳遍全身,深入骨髓。狂風裹挾著冰晶,無情地抽打在臉上,如鞭子般留下一道道紅腫的傷痕。
寒冷從四麵八方湧來,無孔不入。身體的熱量被迅速掠奪,血液仿佛都要凝固,四肢變得僵硬無比,關節像是被鉛塊重重壓住,每邁出一步都要用儘全身的力氣。
呼吸也變得異常艱難,吸進肺裡的空氣冰冷刺骨,仿佛要將內臟都凍僵。嘴唇乾裂,失去了知覺,舌頭也凍得不聽使喚,連說話都變得含糊不清。
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牙齒不停地打顫,發出“咯咯”的聲響,卻無法通過這種顫抖產生足夠的熱量來抵禦寒冷。手指早已麻木,想蜷縮起來都做不到,仿佛已經不再屬於自己。
眼睛被寒風吹得難以睜開,淚水剛流出就被凍成冰碴,掛在臉頰上,刺痛著肌膚。耳朵凍得通紅,仿佛輕輕一碰就會掉下來。
整個人被寒冷緊緊包裹,無法掙脫,意識也逐漸模糊,唯一清晰的感受就是深入靈魂的痛苦和對溫暖的極度渴望。在這樣的極寒中,每一秒都是無儘的折磨,每一刻都在生死邊緣苦苦掙紮。
索性吳白將安菲的車停在了室內。所以三人一進來,第一時間就是脫下外衣消汗。
安菲貼身穿著速乾衣,因此其實沒受到什麼影響。此刻的她,滿心滿眼想的都是趕緊看看用了最新隔溫材料改裝出來的房車到底是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