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的這種行為,就是癡漢啊啊啊!
祁洛鈴跟在祁北楊身後,追問:“堂哥,你是不是瞧上歡歡姐了啊?”
“小孩彆管大人的事。”
祁北楊語氣輕鬆,哪怕是斥責,祁洛鈴也能感受到他此時的愉悅。
她仍是不服氣:“堂哥,我隻比歡歡姐小三歲!”
祁北楊沉默兩秒,問她:“你怎麼知道她年紀的?”
祁洛鈴眼皮跳了一下,理直氣壯地回答:“她換衣服的時候問的,我還加她微信了呢!”
祁北楊停下了腳步。
祁洛鈴心中有鬼,險些撞到他,叫了聲“堂哥”,無應答。
祁北楊定定地看著不遠處,臉色沉的要結成冰。
祁洛鈴很久未見他臉色這樣差過,心驚肉跳;戰戰兢兢地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瞧見一個垃圾桶,旁側的花壇邊緣上,放著一束花。
正是祁北楊剛剛送給餘歡的那一束。
祁洛鈴心中警鈴大作,她後退兩步,嚇的一句話也不說了。
餘歡姐丟了堂哥送的花,還被堂哥瞧見了。
然而祁北楊隻是靜靜地立在原地,手中仍握著餘歡剛換下來的裙子。
良久,祁洛鈴才聽到自家堂哥低笑了一聲,極輕的四個字,毫無情緒,輕飄飄的,險些要被風給吹散了。
聽清了的祁洛鈴寒毛直豎。
他說:“不識抬舉。”
餘歡全然不知祁北楊拿走了她今日穿的那條芭蕾裙,她刷卡進站,這時候不是上下班高峰期,地鐵人不多,空座位很多,空調的風吹的她身上發冷。
回到自己的小房子裡,她簡單地給自己做了碗西紅柿雞蛋麵,西紅柿酸了些,加了些糖調味,撒上一小把香蔥,滴了兩滴香油。
剛剛煮好麵,祁洛鈴就給她發了消息過來,語氣可憐兮兮的:“小桑姐姐,你真的沒辦法原諒我堂哥了嗎?”
這小丫頭片子,到現在了,還不死心呢。
餘歡無奈地回複她:“洛鈴,我現在過的比以前要輕鬆很多。”
哪怕物質上並不充裕,可她每天都很自由。
想穿什麼就穿什麼,想吃什麼吃什麼;不用擔心祁北楊會因為她與朋友交往而生氣,更不用擔心他近乎無節度的索求。
多好啊,餘歡倒是要感謝祁北楊,讓她經此一遭,明白了自由的珍貴。
餘歡敲著手機:“彆擔心,我永遠是你的姐姐。”
祁洛鈴捧著手機,猶豫著給餘歡回個什麼好。
她不想讓她當姐姐,隻想讓她當堂嫂!好好地管教一下祁北楊。
現在的祁北楊,又成了以前那個一點兒也不通情達理的家夥了。
“洛鈴。”
正腹誹著,忽聽得祁北楊點了她的名字,麵色不悅:“吃飯的時候不能看手機。”
程非在旁邊笑:“我瞧你聊天聊的挺熱絡,該不會是少女心萌動了吧?哪家臭小子有這麼好的運氣?”
說著,他探身要看祁洛鈴的手機頁麵,嚇的祁洛鈴趕快把手機收起來:“才沒有。”
這一聲鏗鏘有力,祁北楊淡淡地看了她一樣。
祁洛鈴心虛,把手機放進包裡。
所幸祁北楊沒有追問下去:“好好吃飯。”
祁洛鈴埋頭老老實實吃飯,再不作妖。
她仍想著那條裙子,現在還放在祁北楊車裡。
還有那束被餘歡姐丟掉的花,他也拿了回去,剝掉沾上泥土的外包裝,同裙子放在一起。
向來潔癖到令人發指的堂哥,明明因為餘歡姐丟掉花而怒氣衝衝,卻依舊小心翼翼地把她碰過的東西都保存了下來。
祁洛鈴心不在焉地喝著粥,猶豫了。
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餘歡姐呢?
還是算了,程非哥隱約透露過一次,說兩人分開,就是堂哥的控製欲太強。如果餘歡姐知道的話,會更害怕堂哥的吧?
祁洛鈴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餘歡姐的情景。
酷暑剛過,祁洛鈴和母親吵了架,一氣之下跑到祁北楊處避難。她向來喜歡祁北楊小彆墅裡的玻璃花房,乾淨又漂亮。但那次闖進去,卻瞧見墨綠色的沙發上,祁北楊坐的端正,少女枕著他的腿,蜷縮著身體,正沉沉地睡著。
她那不苟言笑的堂哥,拿著把絹麵檀木骨的團扇,輕輕地給她扇風,眼眸中是祁洛鈴不曾見過的溫柔。
透過高大的綠植,陽光斑駁落下,少女雪白的裙子下露出一雙瑩白的腳,小巧玲瓏,玉雕出來的一樣。
祁洛鈴以為自己瞧見了精靈。
祁北楊瞧見了她,皺著眉,輕手輕腳地移開少女;少女睡的迷迷糊糊,哼了一聲,閉著眼睛伸手去拉,祁北楊立刻輕輕握住她的手,俯身,貼著她耳朵說了些什麼。
這才放開手。
祁北楊站起來,扯著看傻眼了的祁洛鈴離開花房:“有事出去說,彆吵到她。”
祁洛鈴還沉醉在方才那一眼美色中,傻乎乎地問:“那個女孩是誰啊?”
一提到她,祁北楊臉上便漾起了柔和的微笑。
他說:“那是你未來堂嫂,餘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