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點貪歡(修bug)(2 / 2)

重度癡迷 多梨 15355 字 10個月前

“不要,”她隻悶在被子中,顫抖,聲音冷醒,“我不喜歡見那麼多人。”

祁北楊察覺到她的不舒服,先前也是,每次結束後她都會捂著小腹抱怨疼痛;他伸手想去給她揉一揉,但餘歡隻是把自己裹得更緊,離他更遠了一些。

祁北楊對她的冷淡態度已經習以為常,隻溫和地同她說:“你隻安心住著,不想去就不用去。”

餘歡對祁北楊的家庭組成了解並不深,隻知道他父母長輩俱在,獨生子,無兄弟亦無姐妹,猜想應當是溫馨和睦的家庭。

大年三十的晚上,她也留在了祁家,一個人孤零零地過年;往常來講,她都是要回慈濟院的,但那時候,餘希被祁北楊逼迫的離開霞照市,她也無臉再回慈濟院。

隻在給祝華院長的電話中,說自己報了幾份兼職,抓緊時間賺錢攢學費生活費,暫時回不去了。

那個時候,整個祁家都已經完全把她當做女主人一樣看待,哪怕是家中隻有她一人,年夜飯依舊做的滿滿當當一桌子,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餘歡隻勉強自己嘗了幾口,便再也吃不下去了。

這樣,愈發使她覺著自己就像是祁北楊的掌中之物,是被他困住的小寵物。

這樣的想法令她格外煩躁。

她剛丟下筷子,祁北楊就推門進來,瞧見桌上幾乎未動的飯菜,笑吟吟邊鬆領帶邊問她:“怎麼?是胃口不好嗎?”

粥有些冷了,他瞥了一眼,皺眉,重新叫了廚房去做餃子——按照北方的習慣,大年三十是要吃餃子的。

餃子很快包好,熟了,他小心翼翼端著,夾了餃子,耐心地吹散熱氣,才遞到她唇邊,叫她嘗一嘗。

餘歡與他置氣,偏了偏臉,一把推開筷子:“我吃飽了。”

餃子自筷子上掉落,咕嚕嚕滾下來。

餘歡是故意的,就是想激怒他,好使得他厭煩自己,最好能把自己給趕走。

她求之不得。

而祁北楊沉默著低頭去看地上的那餃子。

圓滾滾,被女主人厭棄。

餘歡突然察覺,他的臉上有一個掌印;先前瞧著不明顯,這時候他微微側了臉,才叫她看清楚。

不知道是誰打了他。

但祁北楊不氣不惱,依舊去夾了個新的過來,溫和地叫她:“桑桑,總得吃一個;大過年的,吃了才算團圓。”

她和誰團圓?

祁北楊看向她的目光裡……滿是祈求。

餘歡實在拗不過他,輕輕咬了一口。

其實那餃子味道異常鮮美,加了蟹黃,平時是她最愛吃的,隻是那時候心裡不舒服,吃什麼都不好。

看著她吞下去,祁北楊才淡淡地笑開了。

後來,餘歡才從祁洛鈴那裡聽到了大年三十發生事情的始末——祁北楊的母親想要為祁北楊定下一位名媛做未婚妻,祁北楊毫不客氣地拒絕。祁母氣的發怒,當著眾人曆數祁北楊的錯處,越數落越氣,氣上頭來,重重地甩了祁北楊一巴掌。

但他對此隻字不提。

祁母是有病的,躁鬱症,情緒上來時總是控製不住自己,容易失控。

祁母發病的那幾年,祁北楊同她在一起,所有人都擔心祁北楊也會因此受到影響。但還好,祁北楊的表現一直很正常——直到遇見餘歡。

哪怕是剛剛受了母親的責打,祁北楊也惦記著獨自在祁家的餘歡,年夜飯也隻吃了幾口,便匆匆趕來,瞞住了剛剛發生的一切,陪著她過年,怕她一個人胡思亂想,暗自垂淚。

餘歡不知那時候的祁北楊是什麼樣的心情,隻是在得知此事後隱隱有些後悔。

在那些度日如年的時間中,她隻察覺到了自己的煎熬,卻看不到祁北楊的痛苦和隱忍。

……

餘歡並沒有多想,隻猜測大概是曲鎮的名氣大,被孟老太爺聽到了,才會選了這裡;隻是她未曾料及,登機的時候,祁北楊也在。

前往曲鎮的這架私人飛機,也是祁北楊的。

這都算的上是故地三遊了。

從蜜侶到怨偶再到叔侄,餘歡心情複雜地叫了一聲“北楊叔叔”,意料之中地瞧見祁北楊眸色一暗。

他說:“桑桑,不用這麼客氣。”

孟植原本正扶著孟老太爺,聞言,回頭瞧了眼祁北楊。

到達曲鎮的第一天下午,一行人去了名氣很大的暖寺燒香敲鐘。

今日天氣不好,剛到了寺中,天空就飄下了細雨。都說南方的冬天是陰冷陰冷的,餘歡本來就受不得寒氣,所幸準備的衣物夠暖和,這才抵抗住了這一波“魔法攻擊”。

廂房中備有紙筆,有萬人祈福的活動,可以自取了來在經案上靜坐抄寫經書,抄好之後放在一起,再由寺院統一進行焚燒祈福。

孟植與孟老太爺去拜訪這裡的故人,餘歡沒有過去,無事可做,在這裡安安靜靜地坐著抄經書;窗戶開了一扇,整好可以瞧見外麵蒙蒙的細雨。

抄到一半,門開了。

這裡遊客不斷,餘歡沒有抬頭。

直到大手蓋住了紙張的右上角——“桑桑。”

餘歡抬起頭,同祁北楊沉沉的目光對上。

她收了筆,偏了偏臉,平靜地問:“北楊叔叔,你有什麼事嗎?”

見鬼的北楊叔叔!

祁北楊手不鬆開,語氣平和:“彆叫我叔叔。”

聽上去,像是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好幾天不曾見過她了,這小姑娘不怕不躲,倒是多了幾分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

許是孟老太爺回來,真的壯了她的氣焰。

小家夥有人撐腰了,尖利的爪子也露了出來。

真好。

餘歡狀若無辜地衝他笑:“但這是外公讓我這樣叫的呀,輩分不能亂呐,北楊叔叔。”

一口一個,還叫上癮了。

真的是有恃無恐,他突然覺著,這小姑娘現在生機勃勃的模樣,也挺好看。

怎麼著都好。

廂房中空寂無人,帶著一股自然而言的檀香氣味。佛家慣愛燒香,日子久了,這不燒香的廂房中也帶著一股氣息。

恬靜安淡。

餘歡的眼睛很亮,臉頰紅潤,這段日子她把自己照顧的不錯,比初見的時候好多了。

那個時候瘦弱蒼白,美雖美,但總有種脆弱易碎的感覺。

祁北楊很想親親她。

可他最後卻什麼都沒做,移開手,另找了個位子坐下,安安靜靜地瞧著她認真地抄著。

像是字帖一樣,字已經印在模紙上了,淡淡的印子,隻需要她拿淡金色的筆在上麵規規矩矩地寫。

祁北楊亂糟糟的一顆心慢慢地平靜下來。

他甚至有些荒謬地想,如果桑桑覺著現在的生活更好的話,那他也願意這樣遠遠地瞧著她,不遠不近地陪著。

當然,彆人也彆想染指她。

孟植扶著孟老太爺過來的時候,瞧見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少女安安靜靜地抄著經書,祁北楊坐在一側,手裡也像模像樣拿了支筆,但紙上空白無一字。

孟老太爺隻笑祁北楊:“心緒不寧。”

又看了餘歡的字,搖頭:“寫的還是不行,以後若是想學,得好好請個老師來。”

晚上去了赫赫有名的酒樓,可惜孟老太爺吃不慣這裡的口味,這邊菜重油重甜,初嘗幾口新奇,但久吃就不行了,到底不適應。

孟老太爺上了年紀,飯畢就早早去休息。餘歡吃的也不多,擱下筷子同他一起離開。

孟植與祁北楊多喝了些酒,這倆人湊一起談起了某個項目,留在了店中繼續聊。

餘歡今天其實並不太累,她早早地洗澡換上睡衣,躺在床上看雜誌。雜誌是酒店提供的,當地出版社,印的多是些風土人情的介紹。

剛剛看了沒多久,聽見門鈴響了。

她湊在貓眼中往外瞧,看到了祁北楊。

他看起來毫無醉意,衣著整齊,麵容冷峻。

隔壁就是孟植的房間,餘歡其實一點兒也不擔心祁北楊會亂來。

倒是怕他糾纏不休,引來孟老太爺。

於是她隻把門打開一條不大不小的縫,露出半張臉來,問他:“北楊叔叔,您有什麼事嗎?”

甫一開門,餘歡就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這個人……還是喝多了。

隻是太會隱藏了,麵上一點兒異樣也瞧不出來。

“往上數,孟老太爺的一個表叔和我爺爺是結義兄弟,”祁北楊站的筆直,緩聲說,“八竿子打不著的情誼關係,沒有血緣,你不用叫我叔叔。”

這簡直是在同他劃清界限。

她萬萬沒想到,這人過來,竟是要說這個。

餘歡萬分誠摯地開口:“無論有沒有血緣關係,我都發自內心地將您看做自己的親叔叔;您在我心中,永遠比親叔叔還要親近,還要尊敬。”

“親叔叔?”

祁北楊念了一遍,眉梢眼角都帶了點不可言明的笑,他俯低了身體,靠近門,離她的唇不過幾厘米的距離。

他輕聲問:“那你之前同我親近的時候,也是把我當親叔叔?”

餘歡臉色微變,想要關上門,卻被祁北楊卡住,拉脫不動。

他垂著眼睛看她,如同獵人在打量他的獵物。

話音剛落,就聽得有人厲聲質問:“你們倆……這是在做什麼?”

祁北楊麵色一僵,回頭,瞧見了皺著眉的孟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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