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彼得堡的正規出租車少,且價格高昂,一不留神就上了黑車。偏偏指定的這三個店之間相距甚遠,在一群人研究著怎麼坐公交的時候,餘歡拗不過宋悠悠的蠢蠢欲動,打了電話,讓自己的司機過來。
李明維先前隻以為餘歡是個家中有些小錢的姑娘,概因她平時行事低調,穿著也不甚張揚,衣服上一個logo也沒有,簡單而樸素,身上更是一件首飾也沒有。
但此時,她望著停在眼前的加長版萊斯萊斯沉默了。
袋鼠兄忍不住吹了個口哨,學著宋悠悠的模樣對餘歡豎起大拇指:“摔飽了!”
餘歡保持著微笑,忍不住拉了拉宋悠悠的手:“你以後不要亂教人中文了。”
今天的運氣也好,去這幾家店的時候,店主正好都在,有了餘歡這麼個小學霸的存在,采訪任務順利完成;其中還有個小插曲,采訪結束,第一家店主同餘歡親切握手,不動聲色地往她手裡塞了張名片:“祝你學習順利,以後有什麼問題,可以給我打電話。”
餘歡禮貌地應答,在出門後將名片隨手擲入垃圾桶中。
一上車,宋悠悠不滿了:“為什麼他給你塞名片卻不給我?難道是我不夠明豔動人嗎?”
李明維也跟著附和:“對啊,為什麼不給我?”
意呆利的種族天賦在此時暴露無疑,小金毛嘴甜的像是抹了蜜:“你們都很好啊,應該是店主口味不同。如果拿花做比較,餘是茉莉和水仙,宋是玫瑰與牡丹,李是小雛菊和鼠尾草,店主是喜愛茉莉的吧。”
第二家店主,仍舊把名片塞給餘歡;最後一家,店主把名片……塞進了袋鼠兄的襯衫口袋中。
小金毛也摸不準了:“難道這個店主,喜歡沙漠玫瑰和仙人掌?”
袋鼠兄:“其實我更喜歡你用玫瑰來形容我。”
任務結束,小金毛提議去著名的poltavskaya酒吧裡嗨一嗨,宋悠悠和李明維很快被說的心動,餘歡猶豫片刻,不忍掃了他們的興,便同意了。
三個女孩都是乖乖女,還真的很少涉足這樣的場合;小金毛和袋鼠兄不同,兩個人原本就喜愛這樣的熱鬨,一玩起來上了頭,頓時忘記了同行的這三個姑娘。
今晚酒吧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慶典活動,餘歡先前還同宋悠悠和李明維站在一塊,但突然湧進的人群將三個小姑娘給生生分開,等這一群喝高了的戰鬥民族離開,餘歡已經找尋不到宋悠悠的身影了。
獨身一人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妙。
尤其是在這樣人種各異的情況下,雪膚墨發黑眼珠的嬌小姑娘更是惹人關注,簡直是在臉上刻了字——我是軟柿子,很好捏的哦。
餘歡剛剛走了沒幾步,就聞到一股劇烈的芝士和啤酒的混雜氣息,一隻毛絨絨的手蠢蠢欲動,想要搭上她的肩膀:“小姑娘……”
下一妙,毛絨絨的手被人狠狠擰住,往後一扯,骨節錯位的哢吧聲,緊接著,那隻手的主人被掰著胳膊按在牆上,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
音樂聲巨大,這一聲慘叫被掩蓋;隻有相鄰的幾個人,皺著眉頭匆匆離開。這邊治安到底不如國內,來這裡的不少是遊客,在異國他鄉,自然要少惹事情了。
餘歡轉身,頗為意外地同祁北楊對上了目光。
淺咖色的長風衣,黑色的褲子與鞋子,他瘦了許多,愈發顯得眉目冷厲英俊。與之前相比較,此時的他顯得要沉穩的多,遮蓋不住的成熟男人的氣息。
“好久不見。”
他說,極為俗套的一句開場白。
無數影視劇中,男女主因為種種情況被迫分離多年,再重逢時物是人非,滿腔的感情,最終出口也不過是淡淡的一句“好久不見”。
餘歡回過神來,衝他禮貌地微笑:“北楊叔叔,好久不見。”
這麼個稱呼倒是惹得祁北楊心頭一鬆,他鬆開手底下哀嚎不已的人,低低說了句“滾”。
餘歡好心建議:“你應該說‘get out’或者‘Вoh’,這不是國內,他聽不懂中文的。”
祁北楊麵色一僵,那個醉鬼已經揉著胳膊踉蹌著腳步離開,滿目驚恐。
因著餘歡這一句,祁北楊滿腹醞釀出來的久彆重逢情緒頓時消散的一乾二淨。
正常情況下,桑桑不應該會膽怯到眼淚汪汪嗎?她最害怕這樣的事情了,怎麼反應過來後不是感激的看他,也不是帶著哭腔叫他名字,而是……糾正他大腦短路犯下的錯誤呢?這不符合桑桑一貫的性格啊。
祁北楊往前邁了幾步,皺眉問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這兒可不適合你,晚上太危險了……你住哪裡?等下我送你回去。”
“不用。”
祁北楊還以為她仍在賭氣,勸:“彆鬨,桑桑。剛才如果我不在的話,那個人——”
餘歡不急不惱:“如果你不在的話,現在那個人的胳膊已經被喬扭斷了。”
祁北楊被這個陌生名字弄得一愣。
喬是誰?
下一刻,祁北楊就明白了。
身著黑衣服的高大男人自他身側經過,不輕不重地撞了下他的肩膀,走到餘歡麵前站定,眉眼收斂,一副恭敬聽命的姿態。
餘歡對他溫和地說:“喬,我在這裡等著,你可以幫忙把我的兩位女朋友帶回來嗎?”
喬皺眉瞧了眼祁北楊,一臉的不讚成與嫌棄:“南桑小姐,孟老太爺說過,絕對不能叫這個野男人接近你。”
野男人祁北楊:……你才野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滴,南桑小姐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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