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感?
還可以這樣?
範高暗自驚喜。
在這之前,他知道了“充分休息”這麼一條恢複靈感的渠道。
但很明顯,同一天內沒有辦法多次觸發,本來都還有些擔心,將來靈感會不會不太夠用。
沒想到,還有這種額外收獲。
自己的能力似乎和靈感的運用密切相關,之前幾次,都是在消耗靈感之後,才刺到激藝術細胞繁衍增長……
“我打算把這幅《流鶯》畫好,參加過幾個月將要舉行的‘悅樂滋新銳畫家大獎賽’!”
康德樂的聲音驚醒了範高,他回過神,聽見這老哥繼續道。
“那是官方牽頭,多家天海市媒體和讚助單位聯合舉辦的職業畫家晉升賽。
在那樣的比賽當中獲得指定獎項,就能頒發證書,成為真正的職業畫家!”
說到職業畫家這幾個字的時候,康德樂老哥眼睛裡麵仿佛有光,語調都不由自主的高昂了一些。
範高道:“聽起來不錯啊,算是選拔出道了。”
“那當然,我們這樣的業餘畫家,隻有通過這種方式上岸,才能算是功德圓滿!”
“老哥,你這幅油畫雖然沒有完成,但卻已經讓我感到震驚了,到時候一定能大放光彩的!”
“老弟謬讚了,其實我正苦惱一件事,你仔細看看,這幅畫有什麼不對勁?”
康德樂笑了笑,對範高說道。
嗯?不對勁?
聽到他的話,範高又再認真看了看,果然有所發現。
“這妹子雖說是個特殊工作者,但是在這幅畫裡太豔俗,太奪人眼球了。”
“老弟果然有眼光!”
康德樂拍了一下手,稱讚說道,旋即卻又頗為頹喪和無奈。
“唉,都怪我畫了幾年商業畫,好些習慣已經深入骨髓,難以更改了。
進了職業圈,難被欣賞啊。”
範高一時無話可說。
其實評委不評委,還在其次。
主要是把人畫得太過豔俗,確實容易造成主題上的偏移,且分散觀眾注意。
他隱隱感覺,康德樂想要表達一些什麼比較高大上的深刻主題,但是又被自身眼光見識,還有畫畫的水平限製著,根本表達不出來。
深入骨髓的習慣,暴露了他底層業餘畫家的出身,為了討好主顧而練就的一身本領,更是把他塑造成為了兼職畫匠的形狀。
從這角度來看,流鶯穿著豔俗,何嘗又不是自我內心的體現?
而且這幅油畫驚豔過後,再仔細看,還是能夠發現很多沒有處理好的細節,線條,色彩,都有很大進步空間。
範高隻能說,老哥還是有點東西的,但是被某些無形禁錮限製住了。
“這身前的兩盞大車燈,你就不能給改小點嗎?”
範高想了想,試著提出建議。
“怎會沒改?你看看這些。”
這個房間裡還有一些廢棄的稿件,包括幾張習作和素描稿。
範高看了一下,果不其然,有些被改小後,站在那裡平平無奇,身份的表達效果一下就被削弱了。
範高吐槽道:“這不太行啊,要是不知道題目,還以為她在那裡看風景呢。”
康德樂笑罵道:“神他媽看風景,有吃飽了沒事乾,穿成這樣站巷口看風景的嗎?
知不知道什麼叫站街啊?”
範高道:“這麼說來,兩盞大車燈還真有保留的必要啊,該怎麼處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