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說滂臭那種。
而是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唉,我就說老嚴這家夥太死板,總畫一個模特有什麼好,還不如多畫幾個不同的妹子。”
範高思索間,在旁邊安靜了片刻的康德樂又開腔了。
“你這家夥!”
嚴波把頭微揚,驕傲宣稱道:“哥講究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滿意的模特不畫,滿意的模特不換!”
“瞧瞧,整得談戀愛似的。”康德樂嗬嗬一笑。
“去你妹的!”嚴波老臉一紅。
“嘖嘖,瞧瞧你,還害羞上了……”欣賞完作品,出門之後,康德樂私下裡對範高道,“這小子估計是暗戀上畫中那個模特了。
但人家是附近舞蹈學院的女學生,怎麼可能看得上他?也就當過幾次模特而已,屁個一生一世一雙人!”
範高道:“那確實癡得有點呆了,難怪整天憂鬱,玩兒文藝呢。”
他忽的恍然大悟。
難怪自己能夠從畫作當中感覺到那股怪怪的味道,原來是戀愛的酸臭味!
人家嚴老哥畫的是女舞者嗎?
錯!
人家畫的是心目中的女神!
這麼一想,之前的所有疑惑也就迎刃而解了。
“咱們藝術家總是難免為情所困,看開點兒,學老哥我灑脫,可千萬彆學他。”
康德樂一甩好久沒理的長劉海,騷氣十足道。
範高實在狐疑。
嚴波可是說過你情種來著!
對於彆人的八卦,範高並不是太關心。
但他回到出租屋之後,回想起康德樂老哥的《流鶯》,還有嚴波老哥的《芭蕾舞女》,卻是切實感受到了他們各自的情感。
那都是一個又一個鮮活的人,傾注了真情實意在當中。
那麼,自己的作品是什麼?
自己為參加那個“悅樂滋新銳畫家大獎賽”準備好了大作嗎?
範高捫心自問,結果發現,竟然答不上來。
隨便畫畫《金瓶梅》係列,畫麵貓兒那些?
似乎不太夠呢。
靈性有質量之分,量就是數值上麵的體現,自己的超能力,麵板可以非常輕易地區分出來。
但是相比之下,靈性的質地,就難以保證了。
目前為止,自己似乎都是隨著繪畫大模型的本能去輸出,沒有自己的真情實意……
等等!
也不對,不能這麼說!
至少那張初作,遺失了的《老婦人吃土豆》,就蘊藏著空前真摯而熱烈的感情。
那幅畫似乎非常符合這個世界對於藝術品的定義,靈性水平比自己後來畫的那些個商業委托高得多了。
哪怕當時,自己的藝術細胞數量隻有100萬,遠遠不如現在。
但是自己現在已經基本解決了溫飽問題,難不成還要故意餓上幾天,去尋找當時的感覺?
這種吃飽了撐的主動挨餓,能跟當時那種完全惶惑無助,為未來擔憂的焦慮之感一模一樣嗎?
範高陷入思索。
隨後卻是得出結論,大概率還是不能。
“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所以,每一幅作品也應該是獨一無二的。
商業創作可以追隨市場規律,複刻成功元素,但藝術創作,它不一樣。
想要參賽的話,怕是還得精心構思,投入真情實意去創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