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茹毛飲血的原始部落時期開始,人類就已經懂得利用樹葉或者獸皮編織而成的衣物禦寒。
久而久之,又具有了遮羞的功能,天性的部分被隱藏起來。
在聖經故事當中,亞當和夏娃最開始也是坦誠相見,不知羞恥,直到偷吃‘分辨善惡樹’的果實之後,才開始懂得袒露的不妥,從而在神召喚時作出躲避的舉動。
這就像是嬰兒在父母麵前袒露,毫無羞恥感,但是長大幾歲,開始懂事之後,就開始避諱。”
在兩人的震驚之中,範高站直身軀,沉聲解釋道。
“很多藝術家們往往會執著於天性的自由表達,把徹底放飛自我視作是藝術的化身。
但在我看來,藝術有時候更像是遮擋天性的遮羞布,而不是天性本身。
很多天性的東西,需要用藝術化的方式去處理。
西方油畫當中,不乏借著宗教或者神話題材,各種故事去畫澀澀,也是這個原因。
澀澀是人類的天性,那些國王和貴族也喜歡,但是又不能太直白,免得引起教會封禁,大眾批判,所以需要那麼一塊遮羞布。
同樣的,大部分人都喜歡看芭蕾舞女,喜歡絲襪,大長腿,喜歡美麗,優雅而又充滿著旖旎夢幻的種種聯想。
甚至還有大膽婚紗照,父親畫女兒的前衛藝術……
那些屬不屬於藝術,尚有爭論,但可以肯定的是,你不能說,我要把這個掛在大廳裡,掛在車站中,掛在小學和幼兒園,作為兒童節特彆獻禮。
你就算畫技高明到突破天際去,受到主題和內容的限製,也得承認自己‘不適宜公眾欣賞’!
這就不得不提及到藝術大師們,還有國王,貴族們的超級特權——光明正大耍流氓了!
大師們創作出來的作品,是藝術的,是文學的,是有深刻內涵的。
國王和貴族欣賞的藝術,也是高雅的,時尚的,陽春白雪的!
你要說他們跟下裡巴人一樣低俗和耍流氓,那反而成你思想淺薄,道德敗壞了。
你還得捧著他。
他用詞粗鄙,他猥瑣粗俗,他大膽而奔放的展示那些種種不適宜大眾公開欣賞的東西,你都得說他是在揭露社會的現實,批判人性的醜惡。
像我們這種無名小卒,彆說畫了,想也不可以,想也有罪!
那應該怎麼辦?
刀槍在彆人手裡,筆杆子也在彆人手裡,你沒有辦法,隻好猥瑣發育。”
在範高的解釋下,這幅畫一下變得意味深長,耐人尋味起來。
這成為了一幅有味道的畫。
這裡麵所蘊藏的,正是他現在所理解的藝術的真諦,也是人類文明發展幾千上萬年以來,不可或缺的那塊遮羞布!
在這一刻,兩人真切感受到了他對藝術本質的理解,不由得大為震撼。
豔俗的藝術,遮羞布……
半遮半掩更具吸引力……
難怪之前要研究什麼水霧,輕紗幔帳呢,這高跟鞋的一立一倒,也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但震撼歸震撼,兩人仍然嘴上不饒人。
“你小子!說再多,仍然還是道德敗壞!”
“狗屁的豔俗和藝術結合,我看你就是想要光明正大耍流氓!粗鄙,低俗!”
“哈哈哈哈!”
範高大笑起來。
“可惜啊可惜,我現在的技法,還有畫畫的經驗,都不足以支撐這些想法,不足以在這條道路上麵走得太遠。”
心中想到的卻是,自己擁有的,可是AI繪畫大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