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真彆說,比下限的話,真的比小霸王薛蟠好多了。
反正這原本就是一個比爛的世界,大家一起比爛就完事了。
範高還能說什麼呢?當然隻能是順著嚴教授的口風,小小的誇讚了一番寶玉。
這見風使舵的本領,範高在康德樂,嚴波和項伯騰等人麵前用得那叫一個爐火純青。
但他一時卻是忘記了,眼前的這位嚴大師雖然也多愁善感,但本質上,仍然還是功成名就的上位者,仍然還是見多識廣,閱曆豐富的大師級人物。
就他這些言不由衷的表現,人家看在眼裡,早已洞若觀火。
不過嚴大師出人意料的寬容,從始至終都沒有多說什麼。
不知不覺當中,話題轉到了範高自己身上。
“小範啊,還不知道你是哪裡人,父母是做什麼的……”
“我想不起來了!”
範高故伎重施,試圖像是在顏芷蘭麵前那樣萌混過關。
“這樣啊。”
之前還多愁善感的嚴大師莫名的平靜,絲毫不覺這可憐的樣子。
她隻是淡淡道:“那看來,得敦促調查員們好好幫忙找一找了。”
範高沒敢在這個話題多作停留,連忙轉了開去。
“這幅名作複製品是第三能級的衍生物,受到官方管製令的約束,你還沒有畫家身份,不能把它帶回去。
不過劇團裡麵也有畫室,你到那邊去臨摹吧。”
又再聊了一陣之後,嚴教授按鈴叫了個助理進來,幫忙帶著那幅勒布倫的《自畫像》複製品離開。
房間裡麵隻剩下了她一個,但在片刻之後,微芒亮起,卻是在旁邊出現第二人格,鑒賞者之魂。
“另外一個我啊,你覺得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嚴教授坐回椅子上,聲音之中猶自帶著幾分傷感道。
“挺好一個年輕人,擁有的潛力也比最初預計還要更大。”
散發著淡淡白光,如同幽靈形態的鑒賞者之魂穿透辦公桌,走了出來。
她與坐在裡麵的嚴教授本體對視著,道出了對範高的充分肯定。
嚴教授道:“我其實並不在乎什麼潛力不潛力,我所看重的,還是他的本質。”
鑒賞者之魂道:“你該知道,繪畫界其實也有以畫識人的說法。
一個人的作品是什麼樣子,或多或少體現了創作者的靈魂底色。”
嚴教授點點頭,喃喃自語道:“確實如此,不同風格和主題內容的作品,需要用到的傾注靈性手法截然不同。
一個人往往隻有專注於修煉某種心境,掌握對應的精神力量,才能成功為作品傾注靈性。
他所傾注在《金陵十二釵》的靈性,反而證明,豔俗表象下的靈性和靈魂本質乾淨,純粹,高潔。
畫得豔俗,隻是為了謀生。
一開始我也以為,他就隻是個靠擦邊題材吸人眼球的庸俗畫匠。
但卻沒有想到,在《金陵十二釵》表現出來的種種,與之前的豔俗輕佻判若兩人。
其實你告訴我這一點的時候,我也是有些懷疑和動搖的,但是經過這幾日的細致觀察,卻又不得不承認……
他可能是最適合的了!”
嚴教授歎了一聲,下了結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