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暫的沉默之後,《文藝報》首先發表關於《少年派》的評論文章。
文章的標題是——《我們需要這樣的“少年派”》,作者為魯書元。
從標題就可以看出這篇評論文章的偏向。
魯書元在文中高度評價了《少年派》及作者陳家林。
他認為如今傷痕文學和反思文學大行其道,國內文壇需要一點“不一樣的色彩”。
自從1978年開始,隨著《班主任》、《窗口》、《傷痕》等文章引起的巨大轟動,引來後續大量作品湧現,受到追捧,最終形成了傷痕文學和反思文學的潮流。
在這樣的文學潮流之下,《少年派》能彆出心裁的寫出這樣一個故事,簡直就像是萬花叢中的那一點紅,充滿新意,美不勝收。
不僅如此,魯書元還盛讚了《少年派》在敘事手法上的創新,甚至把這樣的敘事手法稱作“巧妙的敘事替代”。
如此殘酷的海難、人殺人、人吃&人的慘事,用童話般的方式進行替代、並寫出來,這是前所未見的。
至少在國內現今的文壇,沒有人這麼做過。
魯書元在誇讚《少年派》的同時,還誇起了作者:
“作者陳家林有著一顆充滿童趣且樂觀的心,他對生活的感知豐富且細膩,我雖與他緣慳一麵,可卻能感知到他的善良、溫暖……”
“或許將來某一天見到他,我會親口問上一句:在你的心裡,派所說的兩個故事裡,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
“我們需要這樣的《少年派》,更需要這樣的少年心,不管過去、現在、還是將來。”
《文藝報》是中國作協主辦的大報,創辦於建國前夕,它的曆任主編包括了茅頓、丁零、馮雪風、張廣年、馮木等。
這些人,用官方定義的話來說,他們無一不是“國內被公認的文壇巨匠、文學大師、和卓有建樹的文學理論家”。
多年來,《文藝報》的立場一直是相對中立且克製的。
它的每一篇評論文章,即使是批評,都有理有據,對國內文壇具有積極且正麵的意義。
正因如此,《文藝報》是國內最知名的、也最具有影響力的文學刊物,是官方和主流文學界的喉舌。
在此之前,儘管《少年派》受到不少的質疑,算是一時的熱點,可《文藝報》卻從未對《少年派》進行過評論。
按照《文藝報》一向的做法,他們會等到《少年派》刊載完結,才會發聲。
正因如此,《文藝報》直到了這時候,終於發表了這篇評論文章。
而這一次發聲,對整個風向有著很大的影響作用。
緊隨其後的,《萌芽》複刊後的增刊《電視、電影、文學》也發表了評論文章,說《少年派》才是“少年人應有的模樣”,相比起在經曆過磨難後發泄情緒,這樣去麵對人生才是正麵且積極的。
這就有點內涵的意味了。
什麼樣的故事是“經曆過磨難後的發泄情緒”?
反正見仁見智,即使有人躺槍,這時候也不會有人跳出來自己對號入座。
於是,風向在一夜之間來了個大轉彎。
之前有多少批評,這時候就有多少讚揚,而且還是加倍的。
這大概算是一種“虧欠”心理的補償,所有人對開始對《少年派》追捧起來。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文學報》。
這個刊物之前連發數篇批評文章,一副像是要把《少年派》打進故紙堆、盯上恥辱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