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眼睛眯起。
與此同時,隨著他的目光掃過,這些人裡有幾個少女,直接就嚇的哭了出來。
實在是此刻的許青,看起來煞氣極重。
月光下,他全身都是藍色的血,眼中的冰冷使他仿佛從黃泉走出一般,配合背後的魁影,如厲鬼!
唯有那柏姓少年,此刻勉強壓下內心的敬畏,向著許青抱拳。
“在下柏雲東,多謝朋友相助,此恩我等必定大報!”
似注意到了許青方才所看之處,柏雲東深吸口氣,解釋了一句。
“傳送離去的是李若琳,她家族擅長陣法,所以給她的保命之物是傳送符,方便她隨時擺脫危機。”
“你們沒有?”許青看向柏雲東。
柏雲東苦笑,其旁那些少年男女也都沉默。
“我們雖來自紫土大家族,但並非嫡脈,表麵光鮮罷了。”
許青點了點頭,將手裡的劍扔給柏雲東,在其他少年男女紛紛的道謝裡,他看著柏雲東忽然問道。
“柏大師是你什麼人?”
“那是我三爺爺。”柏雲東一愣,回答後又問了一句。
“你認識我三爺爺?”
許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頭沒說話,轉身望著峽穀入口,又看了看天色。
“這裡異質濃鬱,不可久留,我送你離開這裡。”
說完,許青向著峽穀入口走去,柏雲東遲疑了一下,咬牙跟隨,其他的少年男女也都知道利害,紛紛跟著。
於是一群少年人,走出了峽穀,在這夜色裡向著叢林邊緣疾馳。
雖他們在麵對水母時狼狽,可每個人都有修為,經曆了這一場生死後,對他們而言也是一種蛻變。
於是在夜路上,少有人說話,都沉默的隨著許青前行。
就算其內幾個女孩,體力不支,也都咬牙撐著,就這樣一行人走了一夜的路。
終於在天亮時,遠遠的看到了叢林邊緣外的世界。
陣陣激動之意在他們心中起伏,疲憊的身軀也似有了餘力中,遠處有呼嘯聲傳來。
許青頓時警惕的看去,立刻看到有三道人影,從天空呼嘯而來。
正是那群少女男女身邊的強者。
許青之前的判斷沒錯,正是他們引走了那幾隻最大的水母,此刻顯然有所傷亡,到來後在那些少年男女的激動述說中,他們深深的看了許青一眼。
許青警惕,和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毒粉不漏痕跡的拿在了手中。
這三位強者,沒有靠近許青,而是向他點了點頭後,當先開路。
雖這裡看似距離外麵已不遠,但依舊還是在快要臨近晌午時,一行人才走了出來。
當那群少年男女,走出了叢林,踏入到了外界的一刻,劫後餘生的眾人,內心的激動再無法壓製,有不少人都哭了出來。
許青是最後走出的,遠遠看著這些人,沒說話。
而很快,以柏雲東為首的少年男女們,就來到了許青這裡,向他誠摯的抱拳道謝後,都說了自己的名字。
“我們此番來這裡曆練是臨時決定,身上如今沒有什麼太值錢的東西,在禁區裡都消耗沒了,更因大家體內異質濃鬱,要儘快通過附近城池的傳送陣回紫土,大恩不忘,這把劍,送你。”
柏雲東深深一拜,留下了他的劍。
許青望著他們一行人遠去,拿起了那把鋒利的劍。
此劍通體幽蘭,泛著冷光,雖斬殺眾多水母沾染異質,但卻分毫不損,看去時目光都可感受其上的冰寒之意,算是重寶中的極品。
雖有些長,不如匕首方便,但許青之前用的還算勉強順手,於是用麻木裹住,藏了鋒芒,背在了身後。
看了看天色,許青向著營地走去。
他準備回去買幾把匕首,然後過幾天,等裡麵的水母群徹底消失後,再去禁區。
晌午過後,下午的陽光帶著慵懶之意灑落間,許青到了營地,可進去後沒走幾步,許青就眉頭微皺,他感覺營地有點不對勁……
營地裡,多了一些陌生人。
而四周的拾荒者,在看到他後,神色都有些奇異,裡麵有一個也是當初被他救下之人,在看到許青後欲言又止。
雖沒說話,但卻隱晦了指了一下許青居所的方位。
許青內心咯噔一聲,觀察四周的同時,也加快了步伐。
到了自己的住處時,他立刻就察覺四周有很多目光,在冷冷的注視自己。
這些目光的主人,從衣著上許青立刻認出,他們都是營主府的侍衛!
不遠處的胡同口,營主麾下的那個三撇胡,衝他陰冷的笑了笑。
許青眯起眼,推開了院子的門,看到了坐在那裡,麵色蒼白很是難看的十字,以及一旁似受了重傷,虛弱的鸞牙。
許青走入的一瞬,他們二人猛地向他看去。
“小孩,雷隊……出事了。”十字右手簡易的包紮,此刻還在顫抖,看到許青後他低沉開口,話語間劇烈的咳嗽,噴出一口鮮血。
這句話落入許青的耳中,如雷霆劃過,轟鳴回蕩間,他心頭瞬間緊繃,呼吸急促。
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身體都有些僵住,不好的預感刹那爆發,化作一股濃鬱至極,驚人無比的煞氣,在許青的身上控製不住的升騰,四周的溫度似乎都陰冷下來。
“發生了什麼?”在這陰冷中,更為徹骨的寒聲,帶著一絲顫音,從許青口中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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