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城看到許棉的那一瞬間,臉色有點冷。
周圍幾個客戶目睹剛剛的事情,也略有些尷尬,他們雖然不認識許棉,但是認識一直跟他們洽談的盛世公司財務主管喬晞,她就在這裡被人摑掌,還是當著老總的麵,這實在是...
他們不由得猜測麵前幾個女人,跟景城的關係,早就聽聞景城花邊兒事不少,這一次,多半也是鬨的一出風流債。
幾位客戶低聲私語片刻,說道:“那景總,我們在樓上雅間等您。”
“嗯。”景城臉色幾乎要結冰了。
李蜜甩了甩手,率先走出來說道:“那個...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跟棉棉沒關係,打人的是我。”
“理由呢?”景城走過來,質問她,要一個理由。
許棉知道景城是即要麵子的人,剛剛發生的一幕,他恐怕顏麵全無了,不生氣絕對是不可能的,但她猜不到,他心裡的氣,有幾分為自己,有幾分...又是為了喬晞。
“理由。”李蜜聳聳肩:“看不慣賤人就打咯,要什麼理由。”
景城低沉道:“如果我現在看不慣你,是不是也可以打你。”
“可以咯。”李蜜好不再在意:“不過先警告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們家捍捍卸你一根胳膊一條腿兒,眼睛都不眨的,不信可以試試。”
下一秒,許棉將李蜜拉到自己身後,迎上景城刀子似的目光。
“她是幫我出頭,我叫她這樣做的。”
“喂!”李蜜拉了拉她:“傻的啊!”
景城眼角微顫,與許棉對峙著,空氣僵硬到了幾點。
就在這時,喬晞連忙走過來拉了景城一下:“景總,我沒事的,都是誤會,不要讓客戶久等。”
景城卻連看也沒看她一眼,望著許棉:“打了人,做錯了事,要道歉。”
“果然是學生會主席,好正直啊。”李蜜冷嘲一聲:“不過我偏不道歉,你怎麼樣?”
景城沒理彆人,隻看許棉,調子微微上揚:“你說呢。”
許棉知道,景城就是這樣的人,原則性很強,任何事,都要求一個問心無愧。
“打人是不對。”許棉的手攥緊了緊,沉聲說:“不過我朋友是幫我出頭,所以我道歉。”
李蜜用力拉了許棉一下,急了:“許棉你彆在這兒強出頭,不用你,我今天還偏就不道歉了,看他能把我怎麼樣。”
場麵一時僵持下來,喬晞見狀,連忙說:“景總,我就先上去了。”
說完她轉身朝著電梯走過來。
許棉目光彆向一邊,突然有點...心灰意冷。
李蜜拉著許棉要離開,臨走的時候氣憤地對景城道:“胳膊肘外拐啊,彆忘了,跟你同床共枕這麼多年的結發妻子,是你麵前的許棉,不是這個喬,那個晞的,莫名其妙。”
在她們將走出店門的時候,景城突然冷聲道:“站住。”
許棉回頭。
景城側眸看向她,以命令的口吻,冷聲道:
“給我回家。”
那一瞬間,許棉的心涼了半截。
手一直不駐地顫抖起來,她要多努力,才能勉強讓自己開口,從牙關裡擠出兩個字:
“我不。”
下一米她拉著李蜜,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飯店。
下午的陽光有點曬人,氣溫很高,街邊花園的樹蔭下,謝柔坐在椅子上,情緒平複了不少。
李蜜見她臉色慘白,心有不舍,柔聲安慰:“你還好嗎?”
“嗯。”
她還好,隻是嫉妒而已,見到喬晞,她就發了瘋一樣的嫉妒,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她就是嫉妒她,嫉妒那麼優秀又善解人意的她。
和她比起來,自己就像小醜。
“是我不好,不過那女的說的話太氣人了,沒忍住,誰曉得景城會突然冒出來...”
“彆說了。”許棉揉了揉眼角:“沒事的,我了解景城的脾氣,最多跟我冷戰幾天。”
“不過棉棉,你過得也太憋屈了吧。”李蜜嘖嘖搖頭:“當初大學,你在校園裡也是好多男生追的,乾嘛要嫁給他這樣作賤自己,想到剛剛他那樣子,我都忍不住替你抱屈,要換我們家捍捍,敢這樣跟我講話,還讓我跟旁的女人道歉,我早把他衣服褲子脫了趕出家門。”
許棉終於沒忍住笑了下:“有點兒心疼周捍了。”
“甭心疼他。”李蜜見她笑,也稍稍放鬆了一點,說:“彆回去了,省得看他臉色,今晚就在我家住。”
“對了,你們結婚後,我還沒去看過你們的新房呢。”
“成啊,現在就去!”李蜜興致高漲起來,當即在街邊攔了輛出租車,帶許棉去了她家。
然而,許棉絕不會想到,曾經嬌生慣養,住慣了富人區三層大洋房,內內外外少說十來個傭人服侍的小公主,居然...
住在這麼個不到五十平米的小屋子裡。
剛下車,老巷子青石板路坑的淤泥積水便將她的christian高跟鞋濕了個透。
一雙鞋,約莫是廢了。
許棉又看向李蜜的腳,發現她今天穿的是一雙平底的阿迪運動鞋,她這才注意到,李蜜如今的打扮跟以往大不一樣,衛衣牛仔褲,相當休閒。
不再是過去那個每天高跟鞋絕從不重複的優雅知性小女人。
“哎呀。”李蜜也發現謝柔的鞋子沾了汙泥:“媽的,忘了提醒你小心,前幾天下了雨,還有積水...不過我現在可賠不起你,自認倒黴。”
許棉說:“賠你妹啊,我餓死了,快回去給我弄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