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的手搭在南韻腰肢上不到一分鐘,南韻忽後退一步,螓首微抬,梨渦淺笑,轉身優雅地脫掉繡鞋,換上卡通風的淡粉色拖鞋,背影搖曳生姿的走入客廳。
南韻的狀態看上去和平時無異,剛才的“投懷送抱”像是對任平生寬慰她的回應,又像是對任平生摟她肩膀之舉的回應,但任平生清楚都不是。
南韻不出意外,應該是想到她去世的母親,被勾起了心結——
憂心母親不認可她“廢太子、囚太上皇”的行為,怕母親與她斷絕母女關係。
這個心結,想來是南韻決定造反時產生的。
任平生想打開南韻的心結,但也清楚除非南韻母親死而複生,親口認可南韻,否則沒有人能打開南韻的心結。
南韻的心結,極可能會伴隨南韻的一生,讓南韻臨了都會念著“她下去後見到母親,母親會不會生氣,會不會與她斷絕母女關係,能不能認可她?”
想著這些,任平生胸口忽然有些氣悶。
他心疼南韻。
不過,“南韻解不開的心結”不是任平生心疼南韻的主要原因。任平生心疼南韻的主要原因是,南韻壓抑自身情感的行為。
雖然南韻有可能是不想在任平生麵前流露出軟弱的一麵,但從與南韻這段時間的相處來看,任平生更認為南韻已養成了壓抑自身情感的習慣,剛才的“額頭頂胸口”隻是情緒下的失控之舉。
而南韻會養成這種習慣,可能與“當皇帝”有關。
“任君為何久站於此?身體不適?”
南韻飽含關切的詢問帶著香風,打斷任平生的思緒。
任平生看著南韻狐媚子臉上的關心,露出笑容“沒有,我是在想招生畫,畫什麼。”
“任君是不知畫何物,還是想與任君鬥音上已有丹青,畫出差異性?”
“兩者都有吧,鬥音上畫的那些,一開始是為了吸粉,博人眼球賺錢,後來開了畫室,為了垂直,有流量,才繼續保持那種風格,但已經有家長反應,我畫的低俗,差點以為我的畫室不正經。”
“然然、徐婷她們畫的是何種風格?”
“然然主要教幼兒、小學班,風格偏卡通,屬於二次元國漫風。徐婷主要教中學班,風格是正兒八經的國畫,其他人也都差不多。”
任平生換話題道“不說這個,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任君請問。”
“當皇帝是不是必須得喜怒不形於色?”
南韻何等聰慧,聽到任平生這個問題,瞬間明白任平生的心思,嬌媚的狐媚子臉上露出欣喜的淺笑“任君因我方有此念?我平日裡有喜怒不形於色?”
任平生聽到南韻這樣說,也猜到南韻猜到他的心思,沒有辯駁、解釋,順著南韻的話,說“你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你是高興還是生氣。”
“現在呢?”
“現在笑的這麼明顯,我當然知道了,”任平生說,“大離的其他皇……”任平生意識到這樣問又會勾起南韻的傷心事,改口道“你覺得皇帝應該喜怒不形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