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也就搞幾個錢花花,錢拿了,人弄死有點沒必要。”
黃放腿搭在長凳上,將卷起的褲腿放下一截,神色不善地看向他,“你小子什麼意思?”
“有意見?”
“倒也不是......”無根生訥訥開口。
沒等他繼續說,一旁儒雅的中年人就提醒道。
“兄弟,你我加入全性不久......”
“以前,我以為全性沒規矩,但進來後發現不是那麼回事......隻是沒擺在明麵上而已。”
他緩緩抬起頭,咧嘴一笑。
“這其中一條就是......對待同門,你要看不慣他,宰了他就是。”
無根生無奈地撇撇嘴,“懂!懂!”
三人說話間隻有十四五歲的許新已經托著掌盤上了桌,“來來!三位!先來些小菜!自家釀的好酒,絕對不摻水!”
說完提起酒壇滿滿給三人各自倒了一大碗。
黃放看無根生低頭也就不好再追究,隻冷哼一聲。
可眉眼低下的一瞬間,卻抓起麵前的酒碗一把朝後麵砸了去。
“媽了個巴子,這酒菜吵得很呐!”
“嘖~”
林空咂咂嘴,穩穩當當接下碗,連酒水都沒灑出一滴。
這事不該這樣發展的。
接下來應該是中年人提醒這離唐門不遠,然後黃放生疑,董昌打消疑慮趁機下毒,最後中毒之後打作一團才是。
隻是他沒想到這黃放能惡到這種程度,隻是一個毫不相乾的人而已,正常吃飯的聲響也成了出手的理由。
不過全性嘛......倒也正常。
全性,源自戰國諸子百家之一的楊朱,講究一個“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理念是“不拔一毛而利天下,不取一毫而損天下”。
但若真是如此,那就不是現在的全性了。
曆經千年的變遷,現在的全性早就將楊朱的理念拋之腦後,化作了一個糞坑,有的隻是一個個恣意妄為的混蛋。
隻要你是全性,你所做的一切就都有了理由。
因為你是全性,彆人對你做的一切也就不需要理由。
“喲,還是練家子?”
黃放眼睛微微眯起,斜靠在桌邊朝後望去。
“金鉤子黃放......有些欠管教啊!”
到手的酒碗林空也不浪費,順嘴將雞骨頭吐了進去,而後手指一掂。
酒碗在空中翻飛,朝著黃放的麵門當頭砸下。
黃放伸手想接,可是卻發現碗看似隻是尋常翻轉,但角度極為刁鑽,若是強接也隻會落得酒水和雞骨頭灑落滿臉的結局。
哐當!
手肘一砸之下酒碗破碎,黃放晃著站起身子,全身的炁也不再藏匿。
“還認識老子?”
林空卻依然像是個沒事人似的,繼續抓起一塊雞肉往嘴裡塞,一邊塞還一邊點頭,“聽掌櫃的提過。”
“客......哈?”
掌櫃打扮的董昌聽到聲響從廚房趕來,剛伸出手攔在黃放麵前就聽到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