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家也不說話,隻是由他看。
林空又走了幾個攤位,倒是有個攤位,拿著一把玉如意模樣的物件塞到林空手裡,做賊似的說是天師府流出來的法寶。
可惜是假的。
江湖上倒是有這麼些人,專門研究怎麼將炁附著在彆的東西上。
用自己的炁,去喂養某種東西,從而能夠操縱它,這叫禦物。
禦物之後,再把這東西變成能夠提升自己的器物,這叫做化物。
這兩種手段算不上精妙,各大門派都多多少少有一些影子,就像他手裡的紙,也沾點。
而還有一種,就是用自己的炁,把一個東西煉出獨立的異能,這就是煉器,成就了人們口中的法寶之名。
隻是這樣的寶貝每一個都算得上是一名煉器師的心血,一輩子也就這麼一兩件,真正強大的更是幾代人才成就這麼一件。
老爺子倒是念叨過,曾經的林家也有幾件,那可都是被供起來,還要每年請煉器師供奉喂養的寶貝。
哪能隨便就看到啊?
撿漏可沒有這麼好撿,眼水機緣缺一不可。
可惜,這兩樣他都沒有。
但這裡既然說是湘西最大的鬼市,自然是有真東西的,隻是次一些罷了。
重新在一個小攤麵前頓住腳步,七八張黃紙符籙擺在攤位上,怕風吹跑還分彆用一塊小石子壓著。
林空剛拿起中間的一張就聽到攤主甕聲甕氣的聲音,一聽就是刻意遮掩過的。
“三塊大洋。”
在這個年代,一塊大洋能買六十斤糧食了,這三塊大洋怎麼聽都像是獅子大開口。
但林空卻也沒有立刻反駁,湊在燈籠前看了一眼才放了回去,重新用石子壓好。
“這都什麼符啊?”
攤主蓑衣鬥笠,像是個剛剛打魚回來的老翁,聽到話也不言語,像是睡著了一般。
林空見他不說話,也就沒再繼續問,隻是扔出三塊大洋,伸手去拿左下角的一張。
符籙是真的,但也隻有這麼一張是真的。
從上麵的紋絡來看應當是避水符,符籙的製作頗為繁瑣,又是設壇又是請神的,但能出現在這的大多都是野茅山自己弄的,所以這個價格也還算......
隻是還沒碰到符籙,就被攤主抓住了手臂。
近距離下林空也隱約看清了攤主的臉,看起來四十左右的年紀,一道狹長的刀疤貫穿了整個下巴,看眼睛還是個練家子。
“這個啊,十個大洋。”
他一咧嘴,大口的黃牙就露了出來,抓著的手也開始用力。
像這些大門派子弟出門在外一般都有藏炁的功夫,他見得多了,但細瞧的話還真不難看出來。
倒是聽說唐門有手段完全隱匿蹤跡,以至於站在你麵前都無可分辨,但唐門的人可不會以這種方式出現。
可距離已經這麼近了,在他眼裡的這個少年人卻還隻是一個普通人的模樣。
隻是三個大洋隨便就扔,還一出手就拿真貨......
天底下哪有這麼多巧合。
畢竟這東西,賣門外漢是另一個價格。
隨著手裡的力道慢慢加大,如果是普通人,那應該已經慘嚎出聲了。
這少年卻沒有,反而手臂......
“癟......癟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