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果回國很低調。
嶽池雖然想把陳立果沒有死的消息告訴其他人,但在陳立果的阻攔下,他還是保守了秘密,然而他依舊疑惑陳立果為什麼不願意為自己正名。
麵對嶽池的疑惑,陳立果苦笑了幾聲,他道:“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和冉青空的事……”
嶽池這才了然,他心中充滿對陳立果的同情和冉青空的憤怒,但他能做的事情,確實也不多。
一覺之後,陳立果再次回到了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國家。
飛機落地,嶽池問陳立果想先去哪。
陳立果想了想,低低道:“童彤……她還好嗎?”
嶽池沒想到陳立果回國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詢問冉童彤,他有些不忍,道:“文悠,冉童彤她已經結婚了。”
陳立果說:“我知道。”
嶽池猶豫了一會兒,又道:“她懷孕了……現在,住在醫院。”
陳立果苦笑幾聲——若不是害怕冉童彤出現什麼意外,他哪裡會這麼急著逃出來,他道:“我想去看看她。”
嶽池長歎一聲:“你這是何必。”
陳立果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嶽池見陳立果的表情,便知道他定然是不會改變主意了,他道:“好,我帶你去醫院。”
此時天色已晚,二人本該好好的休息休息,調整時差,但因為陳立果的要求,他們又坐上車開往了醫院。
一路上,嶽池問了些陳立果一些舊事,他和冉童彤的關係並不好,即便是婚禮之時他也未去參加,所以直到才陳立果再次被抓走,他才知道陳立果竟是在冉童彤的婚禮上回來了。
“文悠,真的值得麼?”嶽池說:“冉家這對兄妹,簡直就是你命中的劫,我若是你,肯定會逃的遠遠的。”
陳立果望著窗外景色,茫然道:“逃……能逃到哪去。”
嶽池看著自己身邊這位好友,隻覺的心中是濃濃的不忍。徐文悠作為私生子,在徐家的的處境從來就是十分的尷尬,然而他的性格卻並未因此受到影響,在整個年級裡,他脾氣好都是出了名的。而被他喜歡,似乎也是件十分幸福的事,無論冉童彤出了什麼事,徐文悠都會想方設法的幫她解決,這也讓喜歡徐文悠的女生們格外的嫉妒冉童彤。
嶽池本以為,喜歡上冉童彤就是徐文悠人生中最糟糕的事了,可是事到如今,他看著身側好友憔悴的麵容,隻能感歎一聲世事無常。
如果說冉童彤是徐文悠度過了的劫,那冉青空就是徐文悠又要麵對的八十一難。
到了醫院,二人情緒低落的下了車。
嶽池帶路,將陳立果帶去了冉童彤所在的醫院。
陳立果道:“你來看過冉童彤?”
嶽池道:“嗯,前段時間我女朋友住院不舒服,冉童彤正好在一個醫院。”
陳立果聞言笑了笑,他道:“什麼時候交的女朋友?”
嶽池看了陳立果一眼,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問我什麼時候交的女朋友?”
陳立果自知理虧,他出國之後便和國內的所有人都斷了聯係,其中自然也包括嶽池。所以陳立果隻是知道嶽池這幾年過的不錯,並不知道具體情形。
陳立果道:“嗯……是我的的錯。”
嶽池歎氣:“你就是脾氣太好了——文悠,你乖了二十多年了,難道就沒想過放下那些包袱?”
陳立果道:“若是能放,早就放了。”
嶽池拍了拍陳立果的肩膀,什麼也不說了。
兩人出了電梯便是冉童彤所在的病房,嶽池帶著陳立果往走廊儘頭的一間病房走去。
病房的門開著,陳立果可以聽到裡麵傳來冉童彤低低的笑聲。
嶽池正欲跨步進去,卻被陳立果一把拉住了手臂,他疑惑轉過臉,看見陳立果默默的搖了搖頭。
畢竟是這麼多年的朋友,嶽池幾乎是瞬間明白了陳立果的意思,他有些不讚同的皺了皺眉,卻感到陳立果抓他抓的更緊了。
“我給寶寶想了好多個名字,男孩女孩的都想好了。”冉童彤丈夫高徵的聲音從裡麵傳了出來,他溫柔道:“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陳立果聽到這話,心中一動,雖然他對冉童彤並無男女之情,但這麼多年的相處,他早已將冉童彤當做親妹妹般的存在,所以此時聽到這些話,也未免生出了些許感慨。若是他真的複活了,回到原來的那個世界,或許正巧能趕上他的婚禮……
嶽池見陳立果沉默的模樣,心中燃起了一簇火,但他到底是尊重自己這位好友的意見的,於是低聲道:“怕什麼,進去啊。”
陳立果道:“走。”
“什麼?”嶽池瞪大眼睛:“你這就要走?”
陳立果道:“知道她過的好,我便放心了。”——不然完成度就又泡湯了。
聽到這句話,嶽池看看向陳立果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他不可思議道:“文悠,你不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