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青空把陳立果帶回家後,急忙叫了家庭醫生過來。
醫生簡單的檢查了一下陳立果的身體後,就給陳立果紮了一陣退燒針,再上了點滴。說如果溫度還下不下來,等會讓直接送去醫院
在這個過程裡,冉青空的眉頭就沒鬆開過,他看著陳立果憔悴的麵容,很難不去心疼眼前的人。
陳立果似乎又瘦了,眼睛下麵還帶著濃濃的黑眼圈,下巴上有點點淤青,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受了不少的苦。
醫生走後,冉青空幫陳立果用熱毛巾清理了身體,還幫陳立果換了件乾淨的睡衣。
若是陳立果醒來後,發現又在自己家裡,會是什麼心情呢?冉青空不由自主的去想,陳立果大概會很絕望,好不容同意從自己手裡逃出去,卻又被自己抓了回來。
一時間,冉青空的心情有些煩躁,於是便去走廊上抽了個根煙。然而待他抽完煙再回來的時候,便看到陳立果已經醒了。
他穿著白色的睡衣,嘴唇沒有一點血色,正偏著頭看著手上紮著的點滴,原本清亮的眸子裡是一片黯淡的死氣,似乎早已猜到了自己的處境。冉青空見到此景心中一痛,平靜的叫了聲:“文悠。”
被這一聲文悠嚇到,陳立果扭頭看向冉青空,嘴唇囁嚅著吐出兩個字:“冉哥。”
“感覺好些了麼。”冉青空走到陳立果身邊,為陳立果倒了一杯溫水。
陳立果唔了一聲。溫水入喉,緩解了乾澀,陳立果慢慢的把整杯水都喝光了。
“餓了麼?”冉青空是知道陳立果的情況的,知道陳立果身無分文,露宿街頭,甚至因此發了高燒——這些,都是他逼的。
“嗯……”陳立果不但餓了,還餓慘了,他這兩天就啃了幾個白饅頭。
冉青空什麼也沒有說,轉身便給陳立果端來了一碗粥和幾碟小菜:“吃。”
這要是換了平時,餓的心慌的陳立果估計端起碗就咕咚咕咚幾口全乾了,但是在喜歡的人麵前,總是要矜持點的。
於是陳立果便開始以自認為最優雅的姿勢喝粥。
哪知這種姿勢在冉青空的眼裡就變成了食不下咽。
冉青空看著陳立果慢吞吞的喝粥的模樣,瞥了眉頭:“不合口味?”
陳立果:“挺好喝的。”——海鮮粥真好喝啊,又吃到一個大蝦仁。
冉青空道:“不想喝彆勉強自己,我叫人重新給你做。”
陳立果趕緊解釋:“不、不用,真的挺好喝的。”
冉青空眉頭皺的更緊。
陳立果見冉青空一臉不悅,生怕他把自己的海鮮粥端走了,這下也不矜持了,端起碗就咕咚咕咚往肚子裡灌。
冉青空道:“喝慢點。”結果他話音剛落,就看到陳立果猛地放下了碗,然後哇的一聲就把剛才喝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陳立果:“……”我的蝦仁!!!
冉青空見狀一下子就火了,他一把拿過了陳立果手裡的碗,怒道:“你若是不喜歡這吃的為什麼不說出來?你真以為我是故意虐待你?”
陳立果:“……”你聽我解釋,我是喝太快了,嘔——
冉青空幾乎要咬碎一口牙,他叫人進來收拾了穢物,又重新讓人給陳立果準備了食物。
這次沒蝦仁,是沒什麼味道的蔬菜粥,再次拿到粥碗的陳立果一臉絕望。
最後在冉青空不善的瞪視下,陳立果含著眼淚把蔬菜粥給喝了。
喝完粥後,屋子裡沉默了許久後,冉青空才狀似無意的問了句:“你去看童彤了?”
陳立果:“……嗯。”
冉青空道:“感覺如何?”
陳立果道:“她好……我就放心了。”
冉青空深深的看了陳立果一眼,他說:“你為她付出了那麼多,卻都不告訴她,最後她選擇了另一個人,徐文悠,你真的甘心嗎?”
陳立果一臉茫然,他說:“你說什麼?”
冉青空道:“你真的以為你做的事情,其他人都不知道?”
陳立果白了臉色。
冉青空道:“上學時的那些小事我都能不提,我隻想問問,那次童彤被綁架,將她救出來的人可是你?”
陳立果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