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果傳來這裡的時候,正是燕*隊十分尷尬之時。
此時軍中糧草已不多,蠻族的攻勢卻不減,若是他們繼續在這冰天雪裡裡同燕軍熬下去,沒有糧食吃的士兵們恐怕會在絕望中嘩變。
上層的軍官們都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大將帳中氣氛十分的凝重。
陳立果被燕景衣推著入了帳中。
“三殿下,嵇大人,這邊請。”陳將軍為來人布好了坐,又同人討論起來,他們討論的內容無非是該如何讓東戎蠻族主動出擊,而不是同他們這麼耗著。
陳立果和燕景衣倒是十分有默契,二人就這麼聽著,並未有插話的意思。
眾人的討論氣氛越發熱烈,陳立果卻在這溫暖的氣氛裡有點婚婚欲墜,他端起麵前桌子上的杯子微微抿了一口,結果陳立果差點沒直接把入口的水直接噴出來,他以為這是茶呢,結果是烈酒!
整張臉都憋的通紅,陳立果捂住嘴,身子不住抖動,坐在他身邊一直沒說話的燕景衣狀似好心的撫了撫陳立果的被,道:“嵇大人怎麼了?”
陳立果搖著頭。
燕景衣道:“莫不是,嵇大人從未喝過酒?”
陳立果好不容易不咳嗽了,扭頭瞪了燕景衣一眼,他哪會聽不出燕景衣語氣裡的幸災樂禍。
燕景衣被陳立果一瞪,眼中的笑意卻是更甚,他道:“以前倒是未發現嵇大人如此有趣。”
此時陳立果原本蒼白的臉色上,因為劇烈的咳嗽多了一抹紅暈,再加上他憤怒的模樣,憑白多了幾分燕景衣從未見過的風情。
“不知嵇大人可有什麼點子?”二人正在互動,旁側忽悠聲音傳來,陳立果定睛一看,才發現是燕景衣手下一員小將,此時正目光不善的看著他。
陳立果平靜搖頭:“沒有。”
那小將也不知是受了人指示,還是自己看陳立果不順眼,他充滿諷刺的嗬笑一聲,道:“都說嵇大人多智近妖,今日看來,也不一定嘛……”
陳立果麵色不改,語氣冷漠:“哦。”
小將:“……”
燕景衣也沒想到陳立果居然不吃激將法這一套,他低笑道:“嵇大人可千萬彆同我的屬下一般見識,若是有什麼法子,可要早早說出來,這無數將士們的性命,開不得玩笑啊。”
陳立果深深的看了燕景衣一眼,他說:“三殿下既然已經有了想法,何苦來為難嵇熵。”
燕景衣眸中笑意全無:“嵇大人這是何意。”
陳立果道:“三殿下抓出探子此舉,恐怕不隻是肅清軍中那麼簡單的事。”
燕景衣微微眯起眼睛。
陳立果道:“再者這幾日我看軍中將士們情緒激昂,一點不似糧草將絕的樣子。”
燕景衣還是不語。
陳立果道:“若是我猜的沒錯,軍中糧草,不日便能抵營?”
燕景衣撫掌大笑:“嵇大人果然多智。”
陳立果用手捂住嘴,又重重的咳嗽了幾聲,他道:“既然事已解決,嵇某身體不適,就先告退了。”
燕景衣居然也沒有再為難陳立果,他道:“來人,送嵇大人回去。”
陳立果道:“慢著……三殿下,我的小廝樂棋現在何處?喚他來送我回去便可。”
燕景衣道;“好啊。”
片刻之後,一臉哭兮兮的樂棋從外麵走了進來,從身後將陳立果慢慢的推了出去。
燕景衣倒也沒有要送陳立果的意思,隻是看向陳立果的眼神裡,更多了幾分興味。
陳立果道:“你去哪了。”
樂棋委屈道:“這、這群人簡直不講理,非要我給他們熬粥。”
陳立果道:“熬了麼?”
樂棋道:“自然是熬了。”
陳立果道:“用的什麼米?”
樂棋疑惑:“嵇大人問這個做什麼?用的是上好的精米——”
陳立果微微頷首,歎道:“果然如此。”
樂棋一臉茫然,他道:“大人什麼意思?”
陳立果笑道:“無事,這幾日好好休息,恐怕沒過兩天就要同蠻族開戰了。”
樂棋呆呆的哦了一聲,疑惑道:“可是他們不是不想同我們打嗎?怎麼就要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