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六)(1 / 2)

快穿之完美命運 西子緒 19333 字 9個月前

屋子裡拉著黑色窗簾也沒開燈,明明是白天,裡麵卻昏暗一片。

一個男人裸著上身坐在床邊抽煙,口中吐出的煙霧,在屋子裡彌漫開來,他的表情是那般的嚴肅,嚴肅的好像在思考什麼無法解決的問題。

許久的沉默之後,陳立果先開了口,他道:“統兒啊。”

係統沒吭聲。

陳立果說:“我怎麼覺著,昨天有點不對勁呢。”

係統還是繼續沉默。

陳立果說:“你說尹淮怎麼來的那麼巧啊。”

係統假裝自己是一具不會說話的屍體,安靜如雞。

陳立果想了想,又道:“統兒,咱們關係那麼好,你不會騙我?”

係統冷漠臉:“騙你什麼。”

陳立果又吐了口煙緩緩道:“你猜?”

係統默默念著金剛經,讓自己的儲存係統裡一片清明。

陳立果說:“而且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係統感覺已經藏不住了,陳立果這小王八蛋在其他事情上遲鈍的像頭豬,唯獨這方麵的嗅覺靈敏的嚇人。

接著,陳立果果不其然道:“我看到你他的頸子上有抓痕……”

係統明顯感覺到自己內存的部分抖了抖,他作為一個ai,能有這麼多感覺,真是托了陳立果的福。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陳立果慢慢道,“我之前就和保鏢交代了……要是我半個小時沒出去就進來把安格斯剁了……”

係統:“……”

陳立果說:“他們隻有在什麼情況下,才不會進來呢。”

係統覺得陳立果在上個偵探世界劃水是完全說不過去的。陳立果此時的邏輯是如此嚴密,理論是如此清晰,觀察是如此的細致——這種人怎麼會在偵探劇的前幾集就死掉?他明明就是該活到最後的那個男人——事實證明陳立果也的確是如此,他還真是在上個世界堅持到了最後一集。

陳立果繼續著自己的推理,他慢慢道:“恐怕是隻有在看見伊淮之後……”

係統無言以對。

陳立果把煙熄了,又點了一根:“你說按照沈煜城的這個人設,能發現這件事麼?”

係統說:“你都能發現,沈煜城還會察覺不了?”

陳立果道:“那我們就聽聽伊淮和保鏢們的解釋。”

他把這一根煙慢慢抽完了,又穿好了衣服,站起來往外走去。

伊淮此時正坐在客廳裡看電視。

他的雙腿因為跪在玻璃片上,受了挺嚴重的皮外傷,此時被包紮的嚴嚴實實,醫生告誡最近千萬不要劇烈運動。

空蕩蕩的屋子裡沒有其他人——最近陳立果看著人就煩,把傭人全部遣散了。

而本該去上學的伊淮也因為腿傷請了假,他看見從樓上走下來的陳立果,輕輕的叫了聲先生。

陳立果的臉上冷如冰霜,他直接坐到了伊淮對麵,眼神充滿了壓迫感,隻是他的聲音卻依舊平靜,他道:“昨天晚上,你什麼時候來的。”

伊淮安靜的回答著陳立果近乎質問的問題,他道:“九點二十多。”

陳立果道:“你來的時候安格斯已經不在了?”

伊淮道:“是的。”

陳立果道:“然後你做了什麼?”

伊淮咬牙道:“我、我看見了先生的情況,便叫跟著的兄弟檢查了酒,然後出門追捕安格斯,我見先生還醉著,就在樓下等了一晚。”

陳立果說:“你為什麼不在二樓等?”

伊淮低低道:“我以為……先生醒來後不會想看見我。”

陳立果表情聞言冷漠的掏出電話,叫手下把酒的那天晚上的錄像送過來。

伊淮看著陳立果的動作,全程神態都十分的平靜,未露出一絲的慌亂。

錄像很快就送了過來,錄像裡的內容居然真的如伊淮所說的那般。陳立果接著又打電話詢問了那幾個保鏢那天晚上的情況——沒想到竟是也和伊淮描述的差不多。

可以啊,若不是有係統確認,陳立果倒還真的信了伊淮的說辭了。

不過此時,有一個最大的破綻,便是安格斯。

陳立果正想著這茬,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接起來就聽到那頭的人道:“老板,安格斯出事了。”

陳立果皺眉:“出事了?”伊淮不是說安格斯已經回了n國了麼。

那頭的人慌張的說:“他死在了機場的廁所裡——”

陳立果捏著電話許久都不曾吭聲。

伊淮一直在觀察著陳立果的表情。他既然敢這麼做,敢這麼答,就已經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陳立果發現自己果然是小瞧了伊淮。

陳立果對著係統感歎:“這小子可以啊。”

係統默默的念經,根本不想理陳立果。

陳立果說:“統兒,不說點啥?”

係統語氣裡帶著一種看破紅塵的漠然,他說:“說啥。”

陳立果溫柔道:“寶貝兒,彆絕望,我還是愛你的。”

然後係統想起了他一開始叫陳立果寶貝兒的時候,然後心中充滿了悲涼之感——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

陳立果感歎著這等了十幾年,來之不易的一炮。

係統則是靈魂出竅,好像已經離開了陳立果的身體。

陳立果想起了係統來這個世界最初時和他說的話,他感歎道:“統兒,我這麼強沒關係嘛,給我點時間,我還能養出一個更強的。”

係統咬著牙齒吐出草履蟲三個字。

陳立果見好就收,趕緊閉嘴。

調戲係統的陳立果在伊淮眼裡是在沉思。

伊淮的背脊崩的微微有些緊,雖然他覺得自己已經做的萬無一失,但到底還是害怕陳立果追究到底。

他現在隻求陳立果不繼續在這件事上深究。

陳立果看著伊淮的臉,忽然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你說,安格斯是怎麼死的?”

伊淮露臉上露出些許疑惑,他道:“我也不知道……早上剛得到的消息,是說他已經坐上了去n國的專機。”

“哦。”陳立果淡淡的應了聲,從沙發上站起來離開。

伊淮看著陳立果的背影,手心因為緊張已是微微汗濕。

以沈煜城的角度來說,伊淮沒有理由害他。雖然這件事看起來有些蹊蹺,但說到底對伊淮發火,不過是沈煜城的遷怒罷了。

然而他的遷怒還在繼續。

沒過幾天,沈又菱回家的時候,居然被一向疼愛她的爸爸給罵了。

“沈又菱,你看看你像個什麼樣子。”陳立果指著她帶回來的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怒道:“好好一個女孩子,不好好讀書,就知道健身,健身,你練那麼多腹肌有什麼用?”

沈又菱一臉愕然,看向伊淮,卻見伊淮苦笑著搖搖頭。

“放假那麼多天也不知道回家!”陳立果道,“天天在外麵野——”

沈又菱也聰明,知道這時候不能和陳立果硬來,她趕緊腆著臉軟道:“爸,我知道了,你彆生氣嘛,我這不是還特意給你買了禮物麼?”她說著,小心翼翼的掏出了藏在包裡本來準備送給另外一個人的藏刀。

陳立果看見這刀眉頭立馬皺了,他說:“這刀你在哪兒買的?”

沈又菱的笑容僵在臉上。

陳立果說:“我道怪不得你又黑了瘦了——沈又菱,你可以啊,背著我去了**?”

沈又菱哈哈哈的笑著,想要轉移話題。

然而陳立果不吃她這套,他道:“你下半年零用錢彆想要了。”

他說完就走,也沒有給沈又菱任何撒嬌辯解的機會。

沈又菱臉都苦歪了,她對著伊淮道:“爸最近這是怎麼了,脾氣怎麼炸的那麼厲害?”

伊淮歎氣:“最近乖一點,先生……心情不好。”

“你不是天天陪著爸麼?”沈又菱道:“他那麼喜歡你,還會心情不好?”

伊淮沒吭聲,這事情,他雖然在陳立果麵前表現的毫無破綻,但到底是理虧。每天先生回臥室就要洗一個多小時的澡的情況他也是知道的——他現在甚至已經有些恨自己,恨自己沒抵製住誘惑,將先生害成了這番情形。其實伊淮平日裡的自控力向來驚人,可唯獨那天,他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邪,居然沒有忍住。

陳立果把浴室的水打開之後,就出來看他的肥皂劇了。

每天這水都要放一個多小時,才對得起沈煜城這人設,陳立果雖然心疼水資源,但涉及崩人設的事情卻不能馬虎。

陳立果看著肥皂劇,點了根煙,悠閒的抽著。

係統最近的精神狀態非常不妙,雖然他依舊少言寡語,但陳立果居然能依稀從他說話的語氣裡聽出念經的味道。

陳立果悚然道:“統兒,你還好?最近在看什麼亂七八糟的書啊?”

係統心中冷笑,看書,他早就不看書了,總部為他提供了最新版的佛經——音頻的那種,天天在耳邊二十四小時循環。

陳立果很擔憂他係統的心理狀態,他說:“你彆想不開啊寶貝!”

係統冷漠臉:“誰是你寶貝。”

陳立果說:“是他,是他,就是他,我們可愛的係統啊。”

係統:“……”他剛想發火,腦海裡就浮現出了佛經的聲音,於是那火氣又硬生生的被壓了下來,他告訴自己殺害宿主是違法的,違法的,違法的……

陳立果道:“好,我們不說這個了,來說說沈又菱。”

提到命運之女,係統總算是打起了點精神,他道:“沈又菱的狀態不錯……她好像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

陳立果一聽,第一個反應是:“什麼?我女兒早戀了?”

係統:“她喜歡伊淮的那會兒才十四歲。”

陳立果表示自己無言以對。

係統對陳立果冷笑嘲之。

陳立果難過了一會兒,委屈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艱難的接受了這個事實,他道:“那男的怎麼樣啊?”

係統說:“比你強。”

陳立果:“……”

係統道:“嗯,至少個子比你高。”

陳立果的眼淚差點都掉下來了,他家係統發現他的軟肋都不用打的,簡直是恨不得用拖車拖著鐵錘子砸。

被係統告知這件事沒多久後,陳立果就見到了沈又菱的親愛的。

他當時正和伊淮坐在車裡,眼睜睜的看著沈又菱挽著一個小白臉的手從學校裡走出來。

陳立果的臉色立馬垮了。

伊淮的表情也有點動容——其實他比陳立果還早知道這件事,隻是最近陳立果的心情因為那件事受到了嚴重的影響,所以他還想著等陳立果心情好點了,再委婉的告訴他。

這下倒好,被撞了個正著。

陳立果直接下車,麵無表情的走到了沈又菱的麵前。

沈又菱和那男的都被陳立果嚇了一大跳,那男的直接冒出一句:“你乾什麼?”

陳立果差點沒說乾你。

好在沈又菱反應迅速,趕緊堆起了笑顏,道:“小澤,這是我爸爸。”

被叫做小澤的男生本來氣勢洶洶的瞪著陳立果,聽到這句話趕緊變了個表情,十分狗腿的衝著陳立果笑,說:“伯父好,伯父好,我是徐澤,是又菱的男朋友。”

沈又菱看著她爹恐怖的表情,默默的咽了咽口水。其實她不明白,為什麼當初她和伊淮早戀的時候陳立果那麼開明,這下子換了個人,態度就變了那麼多。

問題是,這在陳立果腦子裡這是兩碼事。伊淮是他早就知道的女婿,在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況且現在沈又菱還不喜歡他了……陳立果犀利的眼神掃視著麵前自稱徐澤的人,看的徐澤頭皮差點炸了。

“爸!”沈又菱道,“您來學校做什麼呀?”

陳立果冷冷道:“我不能來了?”

沈又菱乾笑幾聲。

陳立果看著沈又菱,終是輕輕歎了口氣,他道:“算了,你也長大了,我管不了你了。”說完這話,他的眉宇之間浮起一層疲憊之色。

沈又菱看了心疼極了,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能道:“爸,你彆這樣,我永遠愛你。”

陳立果看著沈又菱說完這話,腦袋上的進度條往前挪了挪。他悲傷的抹去了心中一滴悲傷的淚水,對著伊淮緩緩道:“走。”

伊淮趕緊跟著陳立果走了。

之前安格斯被殺的事情有了結果。據說是n國的仇家尋仇,正好在機場找到了機會,把他直接淹死在了馬桶裡。

陳立果聽完這消息什麼也沒說,隻是麵上帶上了一點嘲弄的意味。

伊淮根本不敢再提關於那天晚上的任何東西,深怕陳立果受到影響。

陳立果倒也沒伊淮想象中的那般脆弱,他在這行,什麼沒見過。被男人上一次難道就尋死覓活?雖然惡心,但當被狗咬了一口,似乎也沒什麼影響。

況且這段時間伊淮特彆的懂事,自覺的接手了陳立果手上大部分的事情。他剛處理的時候,還稍微有些稚嫩,但經過陳立果的點撥,很快就上了手,不到半年的時間,居然就將公司管理的僅僅有條。

伊淮的這種表現,是很讓陳立果欣慰的。他也曾經問過沈又菱想不想接手家中事務,哪知沈又菱這姑娘大大咧咧的說:“有伊哥不就行了?我就彆給爸添亂了。”

陳立果聞言倒是覺得好笑,他說:“你就那麼信你的伊哥?”

沈又菱笑眯眯道:“我信爸的眼光。”

這小姑娘,果然會說話,把陳立果哄的心情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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