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玩大了?(2 / 2)

北宋官家 月麒麟 4915 字 5個月前

“參見太後,參見官家。”

讓眾人免禮平身之後,劉娥倒也不廢話,直接了當的開口,道。

“雷允恭擅移皇堂一案已經查實,伏誅於獄中,據其供詞所稱,宰相丁謂,與其內外交通,有諸不法事。”

說著話,她讓人將剛剛的那份文書讀了一遍。

趙禎在一旁聽著,心中再次一陣感歎,果然,這一個多月的案子沒有白審,揪出來關於雷允恭和丁謂的罪狀著實不少。

“……初,允恭欲移皇堂,出於山陵使議,丁謂已知不可,然諂允恭,故應之,令皇堂陷於絕地,此其罪一。”

“……謂為宰相,盜權奸私,嘗托允恭擅命後苑工匠,出皇室庫銀造金酒器為己用,此其罪二。”

“……允恭與謂,內外勾連,罔惑朝廷,允恭曾語謂,求管勾皇城司之事,謂身為外臣,竟私出熟狀,竊人主之權,乾宮內事,此其罪三。”

隨即,便有內侍上前,將這份文書中所提到的私造金器,以及雷允恭和丁謂私相授受,弄權攬差的來往公文,都一一出示。

待這些都做完之後,珠簾微微晃動,劉娥的聲音方才響起,道。

“丁謂身為宰相,乃與雷允恭交通,往昔有政務文書,允恭多言已與卿等兩府宰臣議定,故吾皆可其奏,近方識其矯誣之麵目。”

“且允恭受先帝大恩,故命其營奉先帝陵寢,期其儘心,不料此賊竟敢擅有遷易,幾誤大事矣。”

這話搭配上剛剛的供詞和證據,太後的用意顯然已經極為明顯了。

於是,在場眾臣,原本還有想給丁謂說情的,也頓時息了聲。

與之相對的,則是丁謂的老對手馮拯,見到這般狀況,自然是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話,道。

“太後,官家明鑒,自先帝登遐以來,宮中與政事堂皆文書批答,鮮召大臣,諸政事實則乃丁謂同雷允恭同議。”

“臣等雖為宰執,但凡有需議之處,二人皆稱得旨禁中,命臣等遵行,莫能辨其虛實。”

這話一出,趙禎在簾後頓時咧了咧嘴。

馮拯這個老家夥,總算是露出獠牙來了。

雖然說,日常在朝中,這位馮相公好像是對誰都和和氣氣的,但是從這番話便可看出,他的手段要比丁謂狠的多。

丁謂的狠,是擺在明麵上的,看誰不順眼就抽一棍子。

但是,馮拯的狠卻是藏在暗地裡的,平素什麼都看不出來,真到了關鍵時刻,這位馮相公捅出來的,可是一柄柄白進紅出的利刃。

剛剛劉娥的說法,實際上更多的是把責任歸咎在雷允恭的身上,說他假托政事堂之意欺瞞宮中,以權謀私,蒙蔽內外,並沒有直接提到丁謂。

雖然說,這並不能為丁謂減輕罪責,但是可以看出,劉娥還是存了幾分要儘量控製影響的心思的。

可現如今,馮拯這一開口,直接了當的就說,不僅僅是雷允恭蒙蔽內外,而且還是他和丁謂勾結,假傳旨意,攬權自重。

尤其是這麼一句‘臣等莫能辨其虛實’,直接便將丁謂送入了死地。

如果說,前麵丁謂的那些罪行,雖然重大,但是,都還隻是一些貪瀆,謀私的影響的話。

那麼,馮拯的這一句話,卻毋庸置疑,給他打上了一個心懷不軌的權臣標簽。

身為宰相,遇事不和其他宰執大臣商議也便罷了,可聯合宮中內宦阻隔內外,令兩府大臣莫辨旨意之真假,那麼,下一步又該做什麼了呢?

果不其然,這話一出,劉娥當即大怒,直接站起身來,引得麵前珠簾一陣晃動,道。

“吾竟不知,丁謂竟敢如此僭越,此等悖逆之臣,必當誅之!”

啊這……

看著珠簾後怒氣衝衝的太後,在場的一眾大臣,額頭上立刻冒出了一陣冷汗。

這好像有點……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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