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1 / 2)

石月珍進來後, 虞歲小聲提醒她:“李金霜醒了,但腦子有點不清醒。”

李金霜醒得太快,讓石月珍也有些小驚訝, 她上前看去,又聽見李金霜輕聲喚阿娘。

“在呢。”石月珍柔聲安撫道,“你現在受傷了,要好好休息,不然阿娘會傷心的。”

虞歲:“……”

她抬首, 目光崇拜地望著石月珍。

石月珍耐心又溫柔地哄著神誌不清的李金霜, 見她又閉上眼安靜後, 才轉身對虞歲說:“她確實得好好休息,五行之氣逆亂可不是什麼小傷,我以瞳術強製鎮壓了她的精神力, 但她不願休息,意誌力也堅強,所以她掙紮的時候會顯得意識混亂。”

虞歲懵懂地點頭:“就是會看見她娘嗎?”

“那也許是她意識深處最想念的人吧。”石月珍給虞歲背上塗藥, “讓你久等了,若不是你師兄提醒,我險些又忘了。”

“師姐你這麼忙已經很辛苦了,何況我隻是需要塗藥而已,是我麻煩師姐你才對。”虞歲乖乖伏在床邊。

石月珍聽得目光柔和, 對虞歲的喜愛又多一分。

“方才又來了幾位受傷的弟子, 雖然我已經叫了人來幫忙,但還是要麻煩你看著會李金霜, 彆讓她醒來。”石月珍說, “她得睡過今晚, 才能恢複好。”

“等我叫的人來了就會替你守著, 隻需再耽誤一會兒就好。”

虞歲說:“師姐放心吧,我會看著她的,但她若是醒了怎麼辦?”

石月珍:“就像我剛才那樣,哄著她就行了。”

虞歲:“……”

有億點點難度。

等石月珍給她塗完藥,虞歲也要等藥膏發揮後才能穿上衣服,在她跟李金霜大眼瞪小眼時,刑春和蒼殊帶著晚飯到了醫館。

蒼殊去把石月珍換下來,讓她先吃飯。

石月珍坐在小桌邊打開食盒,蒼殊問:“為什麼讓你接連幾天都值守?”

“他們最近都忙吧。”石月珍隻微微笑了下。

刑春開著食盒說:“兵家開陣哪次不是醫家最忙,他們又不是不知道兵家哪天開陣,提前就忙起來了?”

石月珍隻笑不語。

梅良玉示意刑春看蒼殊,彆說話。

刑春做了個閉嘴的手勢。

分好食物後,梅良玉拎著食盒敲了敲一號隔間的門說:“吃飯。”

虞歲歪著腦袋看回門口,又瞥了眼肩上還未乾涸的藥膏,單手撐著腦袋,笑盈盈地望著布簾說:“師兄,你從下邊給我遞進來吧,我還不能穿衣服。”

梅良玉便從布簾下邊給她遞進去。

“都有些什麼呀?”虞歲問。

梅良玉沒好氣道:“自己看。”

“要是沒有我想吃的,可以拜托師兄再去買嗎?”虞歲說,“我給錢。”

梅良玉問:“你想吃什麼?”

虞歲報了一串菜名,不是肉丸子就是肉夾饃,聽起來都覺得她很饞。

梅良玉耐心聽完後,一口拒絕:“不能。”

虞歲拖著衣裙慢吞吞地走到布簾邊打開食盒,隻隔著一道布簾,梅良玉甚至能聽見裡邊衣裙摩擦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隨後是她打開食盒的聲音,食物的香味一下蓋過了苦澀的藥味。

裡邊傳來虞歲開心地聲音:“師兄,不用買了,正巧都是我喜歡吃的。”

梅良玉瞥了眼隔間內,傻樂什麼,都說不給你買了。

虞歲吃了沒兩口,又聽見李金霜緩聲呢喃,便回到床邊,耐心地哄著,李金霜喊一聲阿娘她就應一聲。

結果李金霜不僅喊阿娘,還喊祖母。

虞歲盯著李金霜看了片刻,緩緩應了聲,李金霜則像是嚇倒般,身子都在顫抖。

“李金霜,喊阿娘就算了,喊祖母有些過分了噢。”虞歲輕聲控訴。

等她安撫完李金霜,回到隔間門邊時,聽梅良玉不緊不慢道:“你輩分挺大。”

虞歲:“……”

她低著頭吃東西,悶聲說:“我今晚不回去了。”

梅良玉:“嗯?”

虞歲說:“我要等李金霜清醒後,告訴她自己今晚都乾了些什麼。”

梅良玉被她話裡的惡劣報複逗笑了。

後邊石月珍喊來幫忙的醫家弟子到了,虞歲也沒有讓他們來看著李金霜,而是自己待在床邊盯著李金霜瞧。

鐘離山幾人本來吃完要走,又因為受傷來醫館的弟子太多,被蒼殊留下來幫忙。

梅良玉看蒼殊的眼裡寫滿了“我也是受傷弟子”幾個字,蒼殊慢吞吞地轉過視線,不看。

虞歲等藥膏完全滲透進肌膚後才穿好衣服,掀開布簾出去看了眼,發現所有人都在忙得團團轉,為了避免被叫去幫忙,她又縮回隔間裡,繼續看著李金霜。

估摸著天快亮後,隔間外邊才消停,沒什麼聲音了。

虞歲輕手輕腳地離開床邊,掀開布簾,一眼就看見梅良玉坐在對麵玩聽風尺,他察覺到異樣後,抬眼朝虞歲看過來。

梅良玉輕抬下巴,無聲詢問你要乾什麼。

虞歲輕聲說:“師兄,我要回舍館去給她拿換的衣服。”

李金霜那衣服不能穿了,石月珍給她清洗傷口時剪爛了不少,若是個男子還能將就穿著。

梅良玉沒吭聲,隻朝門口歪了下頭。

虞歲禦風術趕往舍館,雖然知道屋裡沒人,還是禮貌地敲了敲李金霜的門,然後再進去給她拿衣物。

出來時她遇見舒楚君。

舒楚君醒來給自己倒水喝,瞧見從李金霜屋裡出來的虞歲,還拿著李金霜的衣物,神色警惕道:“你進李金霜的屋子乾什麼?”

虞歲解釋道:“她受傷在醫館,我給她拿換洗的衣物。”

舒楚君不放心道:“拿來我看看。”

虞歲站在原地看她。

舒楚君是南靖國未來的掌教大祭司,又是聖女的玩伴,從小與聖女一起長大,在南靖國的地位比皇子公主們還要高,從身份地位上來看,她自然不懼一個青陽的王府郡主。

同樣的,虞歲也不怕南靖國的未來大祭司。

你南靖國的大祭司,跟我青陽國郡主有什麼關係。

所以虞歲隻微微一笑,直接越過舒楚君走了。

“你站住!”舒楚君要攔,虞歲已經禦風術跑遠。

舒楚君站在門口看得牙癢癢,都說她是平術之人,可是被常艮聖者收徒後,之前天天乘坐龍梯的人,這會禦風術卻用的越來越順了。

李金霜是她南靖國的人,有什麼非要讓一個青陽的人去拿。

還偏偏是南宮歲。

李金霜是看不出聖女跟這南宮歲不對付?

哼,她肯定沒有自己這麼體貼聖女。

舒楚君越想越不對勁,總認為虞歲不安好心,於是大步上前,推開了虞歲的屋門。

屋門一打開,就見裡麵光芒熠熠,床頭床尾連木頭紋飾都閃爍著尊貴的暗金色光芒。

床頭岸邊擺件有大有小,金貴的明珠和罕見的玉石不要錢似的堆在桌上,擺放有序,但更引人注意的還是打開的珠寶首飾盒:

盒子裡流光溢彩,珠釵耳墜、玉鐲腰佩,應有儘有,都是最名貴的材料製造。

屏風後可見幾十套樣式不重疊的衣裙,每一件的色彩和紋飾都不相同,衣料也各不相同,卻都是尋常人家難得,甚至一生難見的名貴衣料。

舒楚君光是站在門口就被屋裡麵的富貴之氣給閃到眩暈了,額角狠狠抽搐片刻,嘭的一聲把門關上。

她心中暗罵,青陽郡主已經驕奢富貴到這種地步!

簡直是術士之恥!

虞歲情緒壓抑到極致時,就喜歡花王府的錢,什麼貴就買什麼,衣服穿最好看的,首飾戴最漂亮的,夜裡難受睡不著的時候,就在通信陣裡搜刮各種有用情報,再交給燕老,讓他去狠狠敲一筆錢。

於是她的錢一年比一年多。

到太乙這天,黑胡子對虞歲的印象和態度大起大落,從王爺看走眼了,到這就是我南宮家未來的家主,得搞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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