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深夜話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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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秋雁臉上看不出什麼異樣,他仍舊在摸著臉上被劃傷的地方,輕聲笑道:“我隻算得出城不詳的意思,再說,你一出外城就遭人追殺這種事,不用算也知道。”

他還看了眼虞歲:“你們師兄妹都一樣。”

一個在外城混跡多年惹得各種恩怨,一個是農家息壤。

梅良玉沒說話,虞歲禮貌誇讚道:“年師兄的卦術真厲害。”

之前她對年秋雁的注意不多,也沒機會,誰能想到他會跟蘭毒有關,甚至和青葵有關係。

雖不知為何,但她默認與梅良玉相熟的人,都不會是販賣蘭毒的蘭屍。

或者說梅良玉不可能與這樣的人做朋友。

世上最難辨彆的就是真假參半,而方技家的卦術一道,則將其發揮到了極致。

虞歲今晚把年秋雁留住,也是想多觀察會,她先去忙明珠坊的事,留梅良玉和年秋雁在大堂麵麵相覷。

大堂來往的人不少,梅良玉和年秋雁去角落待著。

年秋雁剛落座就有人來沏茶,上晚膳,他眼珠子轉了轉,看向梅良玉說:“南宮師妹對你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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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良玉漫不經心道:“我是她師兄,她不對我好對誰好?”

“她剛不也叫我師兄了嗎?”年秋雁指自己。

梅良玉這才將視線轉回他,挑剔道:“叫你聲方技家的師兄你還當真了。”

年秋雁忍不住笑:“按照稱呼來算她這麼叫確實沒問題,哪還能是我當不當真的問題。”

年秋雁直接道:“你是不是太霸道了。”

兩人邊吃邊聊,虞歲在跟黑胡子等人對賬時,透過五行光核,抽空觀察兩人的對話。

年秋雁主動提起今晚發生的事:“那突然出現的山卦陣,你有什麼頭緒嗎?”

“沒看見人。”梅良玉頓了頓答,“不像是天鶴幫做的,是瞿正浩跟彆人合作了吧。”

簡單地吃過後,兩人便去找被關起來的魏靈姝。

魏靈姝一雙眼似嬌似媚地瞧著兩人,軟聲笑道:“這麼想知道的話,不如湊近些來聽。”

梅良玉和年秋雁對視一眼,年秋雁說:“這種事你擅長。”

梅良玉警告他:“話說清楚點。”。

年秋雁補充道:“嚴刑拷打這種事你比較擅長。”

他說完後自覺後退,跟梅良玉拉開距離,昏暗的屋子裡,梅良玉神色冷冷地望著被綁起來的魏靈姝。

梅良玉站在魏靈姝身前,高大的身軀遮掩了頭頂光芒,投下一道陰影籠罩著魏靈姝身上。

他不說話,隻冷淡看著你時,無形中給人帶去難以喘息的壓迫感。

魏靈姝最開始想,不過就是受些皮肉傷,隻要撐住就好了。

直到她發現梅良玉用的是法家裁決術·審問後,才眼皮一跳。

昏暗中,能看見梅良玉周身閃爍的雷線,發出細微的劈啪聲,若是魏靈姝說了假話,裁決術·審問,就會剝奪她身上一樣東西。

梅良玉低聲道:“想清楚再回答,如果你答了假話,它會先拿走你右手的拇指,再是食指,接著是左手。”

梅良玉問:“放出卦陣的人是誰?”

“不知道。”魏靈姝快聲答道,“我不清楚對方的身份。”

梅良玉問:“瞿正浩找的人?”

魏靈姝立馬道:“是對方找上門來的。”

梅良玉:“什麼方式?”

魏靈姝說:“農家傳音獸。”

梅良玉:“幾個人?”

“我不知道!”魏靈姝拔高音量,“傳音獸也不會留著,肯定是銷毀了,你想找也找不到,我隻在乎今晚能不能殺了你,彆的都不知道!”

年秋雁看了眼有些慌張的魏靈姝,張相雲做事不可能給自己留尾巴,她是真的不知道。

梅良玉也試探出來了,沒再嚇她,和年秋雁一起離開。

年秋雁掩手打了個哈欠,表示困了,梅良玉讓他先去休息。

“那你呢?”年秋雁問。

梅良玉在大堂角落坐下,“我再等等。”

年秋雁順著他的目光朝前方看去,看見和黑胡子等人在一起談事的虞歲,她神色認真地聆聽著,不時點點頭。

“行,那我先去休息了。”年秋雁說著上樓去。

客房都是準備好的。

年秋雁進屋後反手關門,將屋中掃視一圈,確認沒問題後,緊繃地神經才稍微放鬆些。

他抬手擦了擦因為傷口有些發癢的臉頰,慢步走到床邊坐下,借著屋中燭光,拿起神木簽輕輕摩挲。

黑色的神木簽麵光澤瑩潤,在燭光下反射出一層光芒,明明滅滅。

年秋雁透過這時隱時現的光芒窺見自己的前半生,此刻他瞧著無比冷靜,對比平日溫和柔順的輪廓,竟也有了幾分鋒芒。

這天晚上,虞歲沒能從年秋雁身上看出什麼來,他回屋後沉默許久便躺下休息了,沒有彆的動作。

等虞歲忙完明珠坊的事,回頭發現梅良玉還等在大堂中,從最初的盯著她瞧,到現在低頭玩聽風尺,察覺有人走近後才抬頭。

“忙完了?”梅良玉收起聽風尺問。

虞歲點點頭,剛落座,梅良玉就給她倒了杯水。

“師兄,今晚好像是衝著你來的,你是為什麼來的外城?”虞歲接過杯子後問。

梅良玉思忖片刻,手指輕點桌麵:“有個認識的小孩來找我。”

虞歲愣了下,問:“原來師兄還喜歡跟小孩玩嗎?”

梅良玉神色淡淡道:“我怎麼不知道?”

虞歲答得有理有據:“上至八旬老者,下至七八歲小孩,師兄你都認識。”

梅良玉竟還順著她的話想了想,倒也沒說錯的樣子。

“這小孩是不是因為家中變故,要麼他被人打了,要麼他缺錢,所以來找師兄你幫忙?”虞歲問。

梅良玉說:“你倒是猜得八九不離十。”

虞歲捧著熱茶杯,明亮的眼眸望著坐在對麵的男人,小臉上帶了點擔憂:“師兄,你怎麼這麼好騙。”

梅良玉神色莫測地望著她,“換做你會如何?”

“我?”虞歲眨了下眼,“我不可能跟小孩做朋友,也不可能給他機會找到我幫忙。”

梅良玉忍不住磨磨牙,心想你倒是誠實。

這種話聽起來實在是太過冷血無情。

虞歲卻答得直白。

梅良玉盯著她說:“非要選呢?”

虞歲捧杯抿了口茶水,滿足他的假設,答道:“他需要什麼,我就讓人給什麼。”

她彎著唇角笑道:“誰讓我是南宮家的郡主呢,郡主是不會親自去外城抓人的。”

梅良玉被她輕快地語調說笑了,輕輕抿唇,這才道:“在我來之前,年秋雁給了他錢,他要給我不會攔著,但得把這筆錢從小土他爹那裡拿回來。”

虞歲聽得怔住。

“就因為這樣?”她問。

梅良玉輕輕點頭。

他的古怪之處,在於對某些細節問題十分執拗,還有著自己的邏輯,不會根據世界或者他人的規則改變,彆人完全想不到的點,在梅良玉這裡卻過不去。

跟這樣的人打交道也挺困難的,沒個頭緒,不懂他自己的規矩。

虞歲以前有點怕這種人,太麻煩了,要時刻保持注意力去觀察猜測。

此刻虞歲望著梅良玉,神色有幾分怔愣。

但是跟師兄相處時,她卻沒感覺到那份緊張和疲憊。

果然人與人是不一樣的。

虞歲捧杯喝茶,聽梅良玉不以為意道:“被人找麻煩的事一直都有,習慣了就不在乎到底是誰做的。”

次數多了,他倒是習慣了,到最後是誰想要動手殺他都懶得去思考。

有這功夫,他一般都去想今天早上吃什麼,中午吃什麼,晚上吃什麼。

更彆提他自己也會主動找彆人麻煩的。

“奇怪,如果不是顧乾,那會是誰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倒懸月洞,再把銀河水給拿走?”虞歲手指攏在寬大的袖袍中,滿眼天真好奇,單手撐著臉,語氣中有幾分感歎,“顧乾今晚可是跟好多人合作,才好不容易從逍遙池進了倒懸月洞,得多厲害的人才能避開法家的巡邏教習,還有九都衛他們進去把東西偷出來?”

虞歲微微仰頭望著梅良玉,在等他開口說話,神情有些無辜。

不管師兄會覺得她可憐還是惡毒,虞歲就是不想讓梅良玉知道。

顧乾已經回到自己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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