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滴落,斑斑墨痕暈染成無儘的時空。
再深的感情,也敵不過他獨自走過的時光,也反抗不了身為人類的記憶。
他恨自己,為什麼就這麼輕易的遺忘!
怎麼就能讓刻骨的情感流逝,怎麼就能感受到這種穿胸而過的寒冷!
墨子姝眼角一紅,五味雜陳無法言說,隻能咬著鮮豔的下唇,僵著身子望著妖孽出神。
魔尊輕笑,伸手撫摸少女霧氣蒙蒙的雙眼,轉而虛虛捂住:“可是,現在的我,一定會畫出一個眉目如花的少女,有上挑的淺紅色狐狸眼,有精致的鼻子,較好的紅唇,長而柔順的墨發。”
“最重要的是,要畫上我,這樣,以後我每次下筆,就能讓我們在一起。”
“不論你以前什麼樣,在我心裡就是現在的摸樣。”
是個狡猾的少女,會生氣咬他,會撲到他的懷裡安慰她,會耍小聰明,會撒嬌,會故意氣他。
而不是那個他難以觸碰的神靈,溫暖而又疏離。
不是那個油紙傘下,遠望雪山的身影,而是他有血有肉、狡猾靈巧的小狐狸。
讓他再次走入陽光之下,感受到情感流淌的小狐狸。
手掌中又滾燙的水珠劃過,心中一疼,魔尊鬆手,無奈的抱住少女,掩去聲音中的痛楚:“你哭什麼,我這個等了這麼多年的老家夥還沒哭呢。”
呸!
你個神經病就是故意的!
淚眼汪汪的墨子姝掐住魔尊冰涼修長的脖子,指尖摩挲著隱約的青筋,帶著哭腔道:”我才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