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墨子姝輕輕的撫摸著沒有力氣叫的火狐狸,她黑色的指甲溫柔的替老去的生命梳理著雜亂如稻草的長毛,冰涼的溫度讓渾渾噩噩的老狐狸打了個寒蟬。
“冷嗎?”
老狐狸的四肢還是懨懨的攤著,但她努力的想要舔舔冰涼的手指,卻在半路被女人小心翼翼的拖住頭顱,混沌的眼珠裡是說不上的激動和請求,沾上了黏糊糊排出物的睫毛吃力的上下抖動。
“你的身上好暖和啊。”墨子姝慘白的手指開始一點點的用力,老狐狸的頸椎開始發出可怕的咯吱聲:“這樣活著,很累嗎?”
老狐狸張開嘴無聲的回應,搖搖欲墜的黑牙上是流下的黃膿。
墨子姝垂眼:“那就走吧。”
銀色的地獄之火再次燃起,被火焰席卷的老狐狸叼住女人的手指,溫柔的舔舐著,直到化為累累的白骨,成為另外一種生物,也沒有停下自己安慰似的舉動。
“我的同族。”金絲雀提起骨狐嬌小的頭顱,低聲呢喃:“我回來了。”
搖著尾巴的巨狼闔上了自己的豎瞳,身軀委頓,它趴伏在地上,黑色濕潤的鼻子動了動,從喉嚨中發出哀切悠長的嗚咽。
在城堡上俯視的霍華德搖晃著手中盛了些深紅色血液的酒杯,他青紫色的嘴唇動了動,就著院子中奢靡又詭秘的一幕,飲儘了杯子中過了數萬年陳釀的血液。
“主人。”帶著麵具的管家在背後恭敬的俯身,他的聲音比沒有了肉體的白骨還要嘶啞,也許他和那些隻會在屍體上徘徊的東西是同類:“需要讓小姐上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