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小琪聽了葉晨的回答,眉毛一挑,她在心裡不禁暗讚這個男人真細心。鄧小琪不但聰明,情商也很高,心思細膩,她一下就聽懂了葉晨話語中的言外之意。
鄧小琪在外人麵前,一直都很文靜,唯有和林妙妙,葉晨和昊子在一起的時候,臉上才能看到她真實,不做作的笑容,因為她的心事一直都很重的。每次她都刻意的在身邊的人麵前有意無意的提及自己的父親,這不僅是她給自己和她媽媽上的一層保護色,不希望有人嘲笑她是個單親家庭出身的私生女,更是因為她的內心裡極度渴望自己有個父親。
鄧小琪媽媽在江州市的名聲,也許彆人不知道,但是作為她閨女,鄧小琪是再清楚不過了,她在心裡也極度心疼自己的母親,但是她不能苟同母親現在的生活方式,這讓她心裡不自覺的有了抵觸的情緒。
而葉晨的話讓她意識到,作為兒女,是沒有選擇父母的權利的,因為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作為兒女,要想改變這種現狀,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更加優秀,讓自己出人頭地,這是一條最難的路,也是一條唯一的路。
鄧小琪看著麵前這個自己一直喜歡的男生,一種感動的情緒從心底翻滾,她感覺自己心裡熱乎乎的,這種暖流包裹了她的全身,讓她不自覺的想要哭出來。她看著葉晨,好似開玩笑的開口說道:
“葉晨,肩膀願意借我用用嗎?”
葉晨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看著麵前這個眼圈有些發紅的女孩,意識到了什麼,隨即笑了笑,開口說道:
“好啊,借你用用。”
隨即葉晨張開了雙臂,鄧小琪撲進了她的懷裡,抱著葉晨,頭枕著他的肩膀,開始放聲大哭,心底裡從沒對他人宣泄過的情緒,肆意的釋放,淚水把葉晨的肩頭都塌濕了,葉晨輕拍著她的後背,免得她哭岔氣,此時葉晨能感受到麵前這個女孩兒的委屈。
過了好一陣,鄧小琪才漸漸停止了哭泣,有些不好意思的從葉晨的懷裡起來,目光有些躲閃,葉晨笑了笑,也沒在意,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小包濕巾,扯出了一片,遞給了鄧小琪,示意她擦擦臉上殘留的淚水。
鄧小琪接過了葉晨手中的濕巾,將臉上殘留的淚漬擦拭乾淨,葉晨看了看,歎了口氣,然後開口說道:
“唉,我名聲不保啊,這讓林妙妙和江天昊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尤其是昊子,怕不是要找我拚命。”
鄧小琪眉毛一橫,直接開口說道:
“他敢!”
“哈哈!”葉晨笑了笑,然後對著鄧小琪說道:
“走吧,咱們也該回去了,太晚回去,妙妙他們該著急了。”
鄧小琪感到一陣失落,她好想繼續和葉晨安靜的呆在這裡說說話,可是時間和地點都不大對,最後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跟著葉晨往住宿的酒店走去。
回去的路上,路過一家便利店,葉晨讓鄧小琪在門口等他一會兒,沒過多大一會兒,就見葉晨從便利店出來,手裡拿著塊毛巾和一瓶凍成冰的礦泉水,隻見葉晨用毛巾把礦泉水瓶裹好,然後遞到了鄧小琪的手上,對著她說道:
“拿這個在眼睛上敷一會兒,有利於消腫。”
葉晨的舉動,讓鄧小琪的心中對他的好感再度提升,很久沒有人這麼真心實意的關心過自己了,鄧小琪感覺自己的心房被一股暖流熨燙的非常舒服。她從葉晨的手中接過了包裹著的冰塊,放到了眼睛上輕敷著,這時又聽葉晨叮囑道:
“敷一次十到十五分鐘就可以,然後緩一緩,敷兩次基本上就消腫了。”
鄧小琪乖巧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然後兩個人繼續朝著酒店走去。到了酒店之後,因為老師已經提前分配好了房間,二人正要朝著各自的房間走去的時候,鄧小琪突然叫住了葉晨,葉晨有些疑惑的回過頭看著她,這時就見鄧小琪有些羞赧的開口說道:
“謝謝你今天開導我和為我做的一切!”
葉晨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彆忘了我們倆的約定,我在未名湖畔期待著與你的相遇。”
鄧小琪用力的點了點頭,葉晨的話語給了她無限的動力,她也知道了自己要讓自己跟上葉晨的腳步,不然兩人就可能成為葉晨口中的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這是鄧小琪最不願見到的事情……
其實這幾個人裡麵,家庭最不幸的就要數鄧小琪的家庭,她母親鄧心華年少還在上學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讓她癡迷的心上人,然而那個人卻不是鄧心華可以托付終身的人。最後無奈之下,鄧心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寧可與家人斷絕關係,也把鄧小琪給生了下來,並且一點點的撫養長大,其中的艱辛葉晨閉著眼都能想象的到。
所以鄧小琪因為家庭的缺失,才會那樣的渴望被彆人關注,當她學會舞蹈的那一刻,台下的觀眾給她的掌聲,讓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如果沒有葉晨的出現,她還會和原來的時間線一樣,走上藝考的道路,可是自打遇到葉晨,鄧小琪發現自己對葉晨陷入了無限的癡迷。
後來在葉晨屋內的窗邊,鄧小琪聽到葉晨和江天昊的談話,骨子裡的韌勁兒和不服輸,讓鄧小琪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決定,她要拚命的追上葉晨的腳步,要在今後的人生路上與葉晨交織在一起,為了追趕這個目標,鄧小琪寧肯放棄了自己從小學的舞蹈,走上了考學的道路。
葉晨一早就發現了鄧小琪的改變,隻是他不確定鄧小琪會做到什麼份上,結果這個姑娘真的是目的性明確,為了跟他考上一所學校,拚了命的學習,愣是從班級裡的吊車尾,追趕到了中遊,又從中遊追趕到了成績靠前,其中付出的努力簡直是常人難以想象,葉晨也為這個姑娘的拚勁兒所感動,所以今天葉晨才會這麼不遺餘力的維護她,因為葉晨覺得,這麼奮發向上,努力拚搏的姑娘,值得他去伸出援手。
鄧小琪回到房間的時候,林妙妙正在洗手間裡洗漱,聽到房間傳出聲音,開口問道:
“小琪,你回來了啊,葉晨那家夥帶你乾嘛去了?神神秘秘的,你們倆居然還有小秘密了,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聽到林妙妙的話,鄧小琪發自內心的笑了,就像林妙妙說的,這是自己和葉晨偷偷做的約定,是隻屬於自己的小秘密,這個秘密她沒打算和任何人分享。隻見她對著林妙妙說道:
“你還挺八卦的,我們倆沒乾嘛,就是在湖邊走了走,探討了一下高考誌願。”
林妙妙撇了撇嘴,從衛生間裡出來,然後開口說道:
“想的還挺遠的,離高考還有一年多呢,著什麼急?”
鄧小琪看了眼窗外,然後開口說道:
“時間過得很快的,一年多轉瞬即逝,我現在一直感覺時間不大夠用,所以一直在跟時間賽跑。”
林妙妙從包裡拿出了一堆準備好的零食,撒在了床上,然後親手撕開一袋,遞到鄧小琪跟前,鄧小琪笑著拒絕了,然後對林妙妙開口說道:
“等我一會兒,我去衝個澡,今天爬山的時候,出了一身的汗!”
說著,鄧小琪找出自己的洗漱用品進了衛生間。在衛生間裡,鄧小琪看著自己的雙眼,經過兩次冰敷,腫脹已經看不太出來了,她不自覺的想起了葉晨的細心,嘴角流露出一絲甜甜的微笑。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對著自己開口說道:
“加油,鄧小琪,你可以的,沒什麼能阻礙你的腳步!”
鄧小琪出房間的時候,正好聽到林妙妙在和媽媽通電話,王勝男提醒她把門口的拉鏈掛上,鄧小琪的臉上不禁流露出羨慕的表情,她多想自己的媽媽也能像王勝男關心林妙妙一樣,關心一下自己啊,想到自己,她更是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不管是為了改變媽媽,還是為了自己的將來,自己都要付出更大的努力。
踏青旅遊結束,幾人紛紛隨著學校返家,葉晨到家的時候,一進屋,看到爺爺的氣色還算不錯,開口問道:
“爺爺,我這幾天沒在家,你想沒想我啊?我看你這氣色不錯啊,最近打麻將又贏錢了吧?”
老爺子看到孫子回來,臉上滿是笑容,聽到孫子的問話,開口答道:
“我贏錢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嘛,這一片兒也沒我的對手啊,要不是害怕沒人陪我玩,我每次都不帶輸的。對了,你回來記得上樓去謝謝你師姐,你不在家這些天,都是她來給我做飯,幫忙操持家務的。”
葉晨笑著答應了下來,然後回到房間,打開了行李箱,拿出了在蘇州買的茶葉,拎著走出了家門,奔著林妙妙家的方向走去,結果剛到門口,就和裴音撞在了一起,她正在林妙妙家門口,用力的拍著門,這讓葉晨的眉毛不禁一皺,開口說道:
“阿姨,旁邊就是門鈴,您伸手就能按到,這麼用力砸門是不是不大好啊?你已經影響到彆人了,更何況這是彆人家,您這麼做是不是不大禮貌啊?”
裴音聽到葉晨的話,不禁回過了頭,看了一眼,頓時認了出來,這是自己兒子班級裡的同學,也是兒子錢三一一心要超越的目標,裴音眼神裡充滿厭惡的開口說道:
“你就住在樓下,你難道聽不見“當當當”的剁餡兒聲嗎?她擾民還不興我找上門了?”
葉晨似笑非笑的看著裴音,然後開口說道:
“擾民?就算是再沒有常識,我都知道在居民樓裡,聲音超過五十五分貝,才能構成擾民,您最好搞清楚,這是居民樓,在家剁餡兒做飯是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彆說他們家沒擾民,就算是擾民了也不是你在這裡蠻橫砸門的理由,是誰給你的優越感讓你可以這麼盛氣淩人的?嫌這裡的煙火氣太重,您大可以住彆墅去啊,跟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叫什麼勁?”
看原劇的時候,葉晨就極度討厭裴音這個女人,因為她的盛氣淩人是刻進了骨子裡的,哪怕後來她和王勝男成了朋友,她也是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著王勝男一家,而且還不止一次的暗自誹謗林妙妙,對於一個少不更事的孩子,能做出這種事情,讓葉晨感到深深地看不起,所以對她說話自然是不會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