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坑曹(1 / 2)

葉晨自然是聽到了周誌剛和李素華的對話,他也隻是淡淡的笑了一下,相比周蓉她跑去貴州山裡頭,幾年不跟父母聯係,甚至在周誌剛去看她的時候,絕情的說出斷絕關係的話來,現在的這種結果已經好了很多了。

畢竟母親李素華的眼睛,沒因為這個不孝閨女哭瞎,而且馮化成再度犯事兒被抓的時候,周蓉想在他身邊也不可能,這也杜絕了母親李素華急怒攻心突發腦溢血成為植物人的可能,隻不過丟點麵子而已,相比李素華的健康而言,這點損失連皮毛都算不上。

周蓉這兩年隻回來過一回,從那次回來過之後,再沒回過光字片兒,因為打她進入光字片兒的那一刻開始,街坊四鄰的議論就沒有停止過,在春燕媽那個大喇叭的廣而告之之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周蓉成了盲流子,被貴州那邊遣返回來的消息,這簡直承包了光字片兒老百姓好幾年的笑點。

人都是有劣根性的,看到彆人家生活過得蜜裡調油,犯紅眼兒病簡直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周家住著光字片兒最好的房子不說,還有一個誰都沒有的小院兒。

戶主周誌剛是八級瓦工,在大三線支援建設,大兒子周秉義在通遼生產建設兵團,貌似混的也不錯,就連最不上數的小兒子,也在醬油廠裡抱著一個鐵飯碗不撒手,看的光字片兒的這群人,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啊。

整個光字片兒都找不出比他們家條件再好的了,而且名聲也好到不行。在這種情況下,出了周蓉這麼一個離經叛道,鬨出大烏龍的笑柄來,這群街坊四鄰不說閒話才是不正常的。

以周蓉的性格,自然是接受不了這種冷嘲熱諷,在鄉下插隊雖說苦了點,但是好就好在沒人知道她曾經的黑曆史,這讓周蓉放鬆了許多,雖說和馮化成還保持著書信往來,可是隨著歲數的增長,她當初的熱情似火已經逐漸降溫。

蔡曉光隻要一有空就會去她插隊的地方看她,這讓周蓉成了大家羨慕的對象,因為蔡曉光不僅人長的年輕,而且身上的氣質溫文爾雅,非常的吸引異性的目光,這從駱士賓的妻子曾珊見了蔡曉光都把持不住自己,大膽的親了他一口,就能看得出來。

周蓉對待自己的忠犬雖說態度一直都是不冷不熱,但是蔡曉光的存在也讓她的臉上增光不少,她哪怕是來到鄉下插隊,物質生活上因為蔡曉光的存在卻沒有多麼匱乏,蔡曉光總是能通過各種渠道,搞到一些普通人在那個年代見都不容易見到的吃食。

蔡曉光給周蓉帶的吃食,跟周蓉一起插隊的知青,彆說吃過,有些見都沒有見過,鬆花蛋,還有外地的燒雞和鹽水鴨,不但有清蒸的大馬哈魚,還有從罐頭裡取出的魚子醬,不但有饅頭,還有大列巴與俄味紅腸。

這些食品在當時壓根兒就不是普通人家能看得到的,隻有吉春的特供商店才能買得到,尤其是大列巴和俄味紅腸,在當時隻有哈爾濱的秋林公司有得賣,蔡曉光的這些禮品簡直害得那些知青要得紅眼兒病了。

葉晨對於這些事知道一些,但是完全沒有深入探究的想法,無論是周蓉這種作女,還是蔡曉光這種舔狗,和他的生活理念都不太搭。

要不是為了母親李素華的身體,他才不會費儘心機的跟他們周旋。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魂穿到了周秉昆的身上,葉晨就想改變一些東西,而不是讓原世界的慘劇再次的發生。

此時的李素華一臉的惆悵,大年初二,家裡除了她和老兒子,一個親人都沒有,聽著外麵小孩放炮仗的聲音不時傳來,心裡能舒服才是見了鬼了,老太太長歎了一口氣,還沒等她繼續惆悵下去,就聽到自己老兒子開口說道:

“媽,我跟你商量個事兒唄?”

李素華聽到兒子的話就是一愣,看著葉晨開口說道:

“咋啦秉昆兒?”

“大年初三,我想著把國慶,趕超還有我在醬油廠一個車間的哥們兒,拉到咱家聚一聚,你也知道,他們幾家的屋子,誰都沒有咱家寬敞,這麼多人在一塊兒,根本就玩不開,到時候我讓他們都把自己對象帶來,你幫忙給做頓飯成不?”葉晨笑眯眯的開口說道。

李素華聽了葉晨的話,臉上頓時有了笑模樣,開口說道:

“這有啥不成的,咱家啥都不缺,你前陣子買回來的半扇兒豬肉還沒咋動呢,到時候媽給你們做殺豬菜吃,我前陣子讓你拿著副食券買的啤酒還在家裡放著呢,燒鍋子也有,你們小哥幾個到時候吃飽喝足了,直接往炕上一歪就成。”

老太太正愁過年的時候,家裡沒人氣兒呢,葉晨的話正中她的下懷,樂嗬嗬的一口答應了下來,擼胳膊挽袖子就準備先忙活起來,免得到時候抓瞎。

葉晨自然不能讓老人一個人在那裡忙活,於是便開口說道:

“媽,明兒個不是要燉殺豬菜嘛,我這就撈幾顆酸菜,給你切好酸菜絲兒,用手投淨攥乾,然後放外麵凍起來,明個你直接下鍋扒拉就成了!”

說完,葉晨隨手就撿了個盆,去酸菜缸裡撈酸菜去了,老太太臉上笑的跟朵花似的,開口說道:

“咱們家仨孩子,就我老兒子最知道心疼人兒,你哥你姐當初幫我做家務的時候,那可是掰著手指頭都數的清。”

葉晨笑了笑,也沒在意老太太的話,就像周誌剛臨終前,一家躺在炕上的時候,說的那樣,父母在哪個孩子跟前,都會說這個孩子是最好的,都說一碗水端平,其實想想都知道不現實,換了任何人都做不到,想做到一碗水端平都隻是個笑話而已。

大年初三,小哥幾個一早就聚到了葉晨這裡,大家夥彙聚一堂,肖國慶帶著他的對象吳倩來的,來到周家之後,沒乾彆的,一直湊到吳倩身旁獻著殷勤,唐向陽和呂川則是捧著課本兒在那裡討論習題,曹德寶不知道打哪兒摸出個口琴出來,吹著《紅河穀》《老黑奴》《尋夢園》《巴比倫河》,整的自己好像多憂鬱似的。

葉晨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曹德寶,然後雙手用力的拍了拍,開口說道:

“大過年的,大家夥兒也彆各玩各的,咱們湊到一起打會兒撲克吧!”

唐向陽和呂川有些不大感興趣的樣子,隻聽呂川有些興味索然的說道:

“有啥玩的嘛,除了五十K,就是七王五二三,再不就是升級,一點意思都沒有。”

呂川說的,都是東北這邊的人平時玩的最多的幾種玩法,這時就見葉晨笑了笑,開口說道:

“今兒個咱們不玩那些,換個新玩兒法,我剛學的,很有意思,叫做鬥地主,不知道你們感不感興趣?”

“鬥地主”這個詞兒聽到眾人的耳朵裡,頓時讓幾個小夥兒精神為之一振,就連曹德寶都放下了手裡的口琴,開口問道:

“秉昆,咋玩你教教我們!”

不光曹德寶來了興致,就連呂川和唐向陽也被葉晨的話吸引住了目光,葉晨也沒客套,直接把鬥地主的打法教給了眾人,然後隻見葉晨開口說道:

“咋樣,哥兒幾個,整兩把?”

這時就見孫趕超開口說道:

“昆兒,大過年的,打撲克沒彩頭隻磨手指頭就沒意思了,可哥幾個兜裡現在比臉都乾淨,前幾天賣豬肉瓣子的時候都給掏空了,你說咋整?”

葉晨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

“咱不玩兒錢的,那樣太傷感情,輸的喝涼水的,一分半杯,要地主的,三分兒就是就是三杯,因為你輸兩家!”

“絲!”小哥幾個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老冷天的,三杯涼水下了肚,那滋味簡直是不要太酸爽了,唐向陽和呂川還好點,他們很快就理解了遊戲規則,無非就是記牌算牌而已,對待這個遊戲還是比較有自信的,曹德寶和孫趕超他們,就有些猶豫了。

這時就見葉晨不耐煩的開口說道:

“大過年的大家夥湊一起,就是圖個樂嗬,行不行一句話,覺得自個兒腦子笨的,就往邊兒上挪挪,玩的趕緊報名!”

唐向陽和呂川對於這種新的棋牌遊戲自然是躍躍欲試,孫趕超倒是覺得玩或者不玩都可以,肖國慶可是壓不住了,自己是帶著對象來的,要是當著眾人的麵承認自己是個蠢蛋,那也太丟人了他第一個開口說道:

“算我一個,你們等著喝涼水吧!”

彆的事情不拿手,先聲奪人他還是懂的,水平怎麼樣還兩說,氣勢方麵絕對不能輸。這時就見葉晨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曹德寶,然後開口說道:

“德寶,你玩不玩?不玩就往後撤撤,給我們騰個地方!”

年輕氣盛的曹德寶,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彆人鄙視的目光,眼瞅著自己還是不答應,就成了眾人之中的蠢才了,麵對葉晨略帶挑釁的話語,曹德寶頓時就上了頭,直接開口說道: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少的了我呢,我是必須上場啊,秉昆,呆會兒你輸的吃不下飯,可彆怪哥們兒不給你留情麵!”

葉晨嗬嗬笑了兩聲,等的就是你上套,這場牌局就是專門給你安排的,隻見葉晨對著唐向陽招了招手,然後說道:

“向陽,來,咱們仨湊一局,先給他們演示一下,然後兩夥人分開玩兒!”

隨著三人把牌抓到手裡,曹德寶臉上頓時樂開了花,自己這把牌實在是太好了,倆二一小王,外帶一大連兒,贏得概率實在是太高了,曹德寶一臉壞笑的看著葉晨,然後開口說道:

“秉昆,你叫不叫?”

葉晨捋好了牌,淡淡一笑,然後說道:

“一分!”

唐向陽下意識的看了眼葉晨,然後開口說道:

“過!”

曹德寶抑製不住自己的喜悅,直接把手衝著牌就伸了過去,然後開口說道:

“我三分兒!”

然而等曹德寶掀開了三張底牌,頓時傻了眼,看了看手裡的牌,再看了看三張底牌,沒一張自己能用得著,三個單張讓他難受到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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