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拔出蘿卜帶出泥(1 / 2)

“經過調查,犯罪嫌疑人係前鬆花江醬油廠的工人曹德寶,二次入獄,剛剛刑滿釋放不久,行凶原因已查明,受害人曾兩次向辦案機關報案,舉報犯罪嫌疑人罪行,導致犯罪嫌疑人懷恨在心,促成了這起惡性事故!”

馬守常看完了分局遞過來的報告,隨手遞到了曲秀貞手中,曲秀貞看完後怒不可遏,對於曹德寶,曲秀貞不算陌生,曾經是她手底下的工人,最早和葉晨在一個出渣班組,對於他和葉晨之間的那些個人糾葛,曲秀貞也知之甚深,然而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人竟然敢打擊報複。

在曲秀貞看來,當初曹德寶的所作所為完全是咎由自取,在彆人家裡看到姑娘長的漂亮,就借著酒醉的借口往人家被窩裡鑽,把所有人都當成了傻子,絲毫沒顧及到這是在彆人家裡,這麼做會給彆人造成怎樣的負麵影響不說,還差點毀了姑娘的一輩子。

曲秀貞下意識的看了眼葉晨的妻子鄭娟,此時鄭娟的目光正聚焦在手術室的門口,死死的盯著門口上方的指示燈,手握成了拳頭,骨關節呈發白的樣子,可以看得出她此時精神極度的緊張,唯恐葉晨有個什麼意外。

曲秀貞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剛才自家掌櫃的老馬已經偷著跟他說了,他剛到家把這個消息告訴鄭娟,鄭娟就因為沒經受住這個刺激導致癱在了地上,給老馬嚇了一跳,好不容易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鄭娟這才跟著老馬來到了醫院。

曲秀貞沒有聲張,而是對著前來彙報情況的分局領導使了個眼色,示意兩個人換個地方再談。二人來到了走廊的角落,曲秀貞對著來人問道:

“老邱,這是犯罪嫌疑人曹德寶自己的交代,還是你們事後調查的結果?”

分局老邱表情有些古怪的看了眼曲秀貞,然後說道:

“是我們的同誌事後自己調查的,因為犯罪嫌疑人曹德寶在爭鬥的過程中,喉骨被受害人葉晨打碎導致窒息,並且喉骨刺破了氣管,送到醫院搶救的時候,已經不治身亡了!”

曲秀貞詫異的回過身看著分局的老邱,然後問道:

“曹德寶已經死了?”

分局的老邱點了點頭,曲秀貞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哪怕是認為曹德寶罪有應得,曲秀貞也不能在這種場合表現出來,曲秀貞對著分局的老邱問道:

“你們的人應該已經和門口的警衛核實過現場的情況了吧?這件事情我和老馬當時就在旁邊,都可以給葉晨作證,他這屬於是正當防衛的行為!”

曲秀貞以前在高法擔任過庭長,在公檢法有不少的朋友,今天過來的分局老邱就是她的故交,老邱深知曲秀貞非常清楚這其中的門道,所以對於曲秀貞的話沒感到任何的意外,老邱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你說的沒錯,可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晚些時候,我的人會來你這邊給你和老馬錄一份筆錄,現在我們辦案機關是無權認定周秉昆是否屬於正當防衛的,這件事因為影響惡劣已經報送檢察院了,檢察院報到法院,法院經過法庭調查,質證、辯護等程序,最後才可以認定是否屬於正當防衛。”

曲秀貞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老邱說道:

“我相信你們在調查的時候,應該也獲悉了周秉昆的身份信息,他不僅是江遼省作協的主席,還是北大經濟係的副教授,這種時候應該特事特辦,儘可能的催促檢方和法院加快審核速度,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負麵影響。”

分局的老邱點了點頭,然後對著曲秀貞說道:

“放心吧,我們這邊已經是加急處理了,這次的案件屬於重大的刑事案件,影響十分惡劣,即便是周秉昆的身份沒那麼敏感,我們也會以最快的速度爭取結案。”

曲秀貞點了點頭,換了往常,她即便是有訴求,也不會這麼直來直去的說話,會相對的委婉一些,然而在這件事上這麼做顯然就不合適了。每當她想起葉晨陷入昏迷前的囑托,心裡便感到心疼,哪怕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心裡想著的還是不讓家裡的老人擔心。

六七個小時之後,葉晨終於從昏迷中醒了過來,醫生幫他做了手術,由於三角刮刀刺入的部位躲過了要害,所以經過縫合,葉晨的身體並無大礙。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是葉晨在刻意為之。

在送馬守常回來的路上,葉晨就已經發現了一輛出租車在他們後麵尾隨,在四合院的世界當了那麼多年的偵察兵,退伍後又一直在刑警隊工作,沒人比他更懂得反偵察的技巧,他第一時間就確定了身後必然是曹德寶無疑。

在曹德寶持械襲來的時候,葉晨早就已經察覺,以葉晨的身手想要治服曹德寶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然而他實在是懶得跟這種人渣繼續糾纏了。

所以他第一時間擋在了曲秀貞和馬守常的身前,利用視覺死角控製住了曹德寶刺向自己身體的手臂,然後把刀子躲開了要害部位,紮向了腹部,並且還控製著刺入的尺度,淺嘗即止,連續兩刀之後,葉晨趁著曹德寶沒反應過來,一個手刀直接劈在了曹德寶的咽喉。

從打來到這個世界,葉晨一直都沒耽誤自己功夫的修煉,而八極拳本身就是剛猛至極的拳法,本身八極的訓練講求頭、肩、肘、手、尾、胯、膝、足八個部位的應用,葉晨作為精通此道的高手,對於什麼力道能致人死亡了,他心中簡直太有數了,曹德寶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害人不成被反殺,直接告彆了這個世界。

葉晨醒來的時候,發現鄭娟正目光呆滯的坐在旁邊守護著他,雙眼有些紅腫,雙手緊緊的抓著他的手,在看到葉晨醒來的時候,鄭娟雙眼才回複了神采,開口說道:

“秉昆,你醒了!你渴不渴?我去給你倒點水喝?”

葉晨淡笑著微微點了點頭,鄭娟鬆開葉晨的手,起身去倒水了,手術過後的病人,一般六個小時就可以喝水了,然而由於葉晨傷到的是腸道,所以葉晨在接過鄭娟遞過來的水後,隻是抿了一小口,含在嘴裡緩解乾渴的感覺,沒有往下咽。

鄭娟看著清醒過來的葉晨,小聲說道:

“馬叔告訴我你被人刺傷的消息後,我被嚇的站都站不穩了,秉昆,小龔叔讓我通知你曹德寶回來了,說的就是這個人吧?你為啥不當回事兒呢?讓爸媽知道了這個消息,還指不定怎麼埋怨我呢!話說他為啥要這麼對你啊?”

葉晨笑著用手輕輕摩挲著鄭娟的臉頰,平時這個女人沉默寡言,心裡總是藏著事兒,這和她本身的性格有關,今天一口氣說出這麼多的話,足以看出她是真的被嚇到了,葉晨語氣輕柔的把他和曹德寶之間的糾葛一五一十的對鄭娟說了。

白天的時候,鄭娟告知他這個消息,葉晨的第一反應就是讓鄭娟趕緊去到曲秀貞那裡,唯恐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誰也不能揣摩一個心懷仇恨的人做事會有多不擇手段。

葉晨這幾天就感覺到了有人在若有若無的注視著自己,不過多年平淡的生活讓他沒有當回事兒,現在看來那個人幾乎可以確認就是曹德寶無疑了,葉晨相信他的最大目標還是放在了自己身上,所以葉晨在把鄭娟送上了去往曲秀貞家的出租車後,再一次的返回了醫院,用眼角餘光不停的探查著四周,確認曹德寶沒走,還在跟著自己的時候,他這才鬆了口氣。

鄭娟癡癡的望著自己的男人,她跟葉晨生活了這麼多年,深知他眼裡不容沙子的性格,她心疼的撫摸著葉晨的臉頰,然後說道:

“秉昆,咱以後不跟那種人一般見識好不好?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葉晨目光溫柔的看著鄭娟,笑著點了點頭,鄭娟靠在葉晨的手邊,感受著他的溫度……

第二天葉晨的高乾病房迎來了一位客人,不是彆人,正是葉晨的便宜姐夫蔡曉光,葉晨有些詫異的看著他然後說道:

“你這消息可夠靈的,我昨天剛住院,結果你今天就上門了!”

蔡曉光看到葉晨並無大礙,這才坐在一邊,開口說道:

“你可真行,在吉春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都藏著掖著的,我來看你不是應該的嗎?再者說了,吉春這一畝三分地兒,我想知道點什麼,還真沒那麼難,畢竟打小在這兒長大!”

“你沒把我出事兒的消息跟我姐說吧?”葉晨看著蔡曉光問道。

蔡曉光笑了笑,然後看著葉晨說道:

“放心,我沒那麼拎不清,就你姐那咋咋呼呼的性格,真要是把你住院的消息通知他,老頭老太太那邊立馬就得知道了,他們歲數那麼大,因為這件事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那我可就成了你們老周家的罪人了!”

葉晨深知蔡曉光,彆看他是周蓉的忠犬,但是在為人處世這一塊,周蓉連給他提鞋都不配,他做人做事往往會站在對方的角度去考慮問題,講究一個將心比心,這會讓人感到如沐春風。葉晨笑了笑,然後說道:

“我姐要是有你這人情練達,她也不會在生活中吃那麼多的虧。”

蔡曉光聽到葉晨的話莞爾一笑,然後說道:

“周蓉是個極度自我的完美主義者,我倆的精神世界至少是相通的,至於說不懂世故,不善與人相處,不還有我呢嘛,我倆正好互補!”

聽了蔡曉光的話,葉晨笑了笑,沒有反駁,畢竟青菜蘿卜,各有所愛,鞋合不合適,隻有腳知道。對於周蓉,葉晨有股骨子裡的厭惡,所以他才會針對她做出當初那麼多的布置,就是為了跟這麼作女撇的清一些,彆讓她傷害到家人。

從一開始,周蓉下鄉就是一種自私的表現。她瞞著父母和兄弟,自己一個人跑到貴州,說得好聽是為了照顧弟弟周秉昆,而實際上,她就是為了去找馮化成,去追求她所謂的愛情。在葉晨的乾預下,周蓉铩羽而歸,從此命運發生了根本的改變。新筆趣閣

原世界裡,周蓉把剛過兩歲的女兒月月送到了媽媽家裡,周秉昆和鄭娟一直照顧著周蓉的女兒。如果說當時是因為馮化成被捕,周蓉沒有辦法把孩子接回去,那也可以理解。可等到馮化成出來了,周蓉還不想把孩子接走,那又是因為什麼呢?

有人說可能是因為周蓉覺得孩子跟著他們在貴州的深山裡生活太辛苦,所以才把孩子放在媽媽那兒。這麼想也行,可問題是等到馮化成和周蓉去了北京,他們還是沒有接女兒過去。難道這還不是自私嗎?

後來周蓉大學畢業,馮化成當上了圖書館副館長之後,周蓉還是沒有把孩子接到北京。這個時候周蓉不接孩子也有理由,那就是他們的房子太小,孩子大了,不方便同住。從那以後,房子小就成了周蓉一直不接孩子回家的借口。

葉晨讓周蓉沒能去貴州插隊,從此她和馮化成天各一方,自然也就沒了女兒馮玥的出生,因為這時的她沒辦法給自己和蔡曉光的這個孩子一個名分不說,周家也不會接受她的未婚先孕。

葉晨之所以會這麼幫助蔡曉光,是因為覺得他人還不錯而已,順手為之,絕不是看在周蓉的麵子上,她的麵子在葉晨這裡還不如鞋墊子。葉晨適時的岔開了話題,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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