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請端正你的態度(1 / 2)

葉晨正在往關宏峰的住所進發的時候,手機鈴聲再一次的響起,葉晨停下了腳步,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是一長串不規則數字,應該是通過網絡撥號打過來的,葉晨按下了接聽鍵,就聽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厚重的男人聲音,開口問道:

“宏宇,你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津港的警方會簽署A級通緝令通緝你,到底是哪裡搞錯了?”

葉晨已經梳理過係統灌輸進大腦的信息,知道電話那頭是他的牧羊犬老六,沒錯,葉晨魂穿關宏宇的身上,而關宏宇本身就是武警那邊安插在津港的臥底,他通過倒賣盜版光盤,開物流公司等一係列灰色職業,也道上的人混個臉熟,實際上與津港有關的各大毒梟他不說了如指掌也差不多,他是個被上級指派潛入毒窩查處毒販的緝毒武警。

警界和J方都笑著調侃臥底這個職業,實際上就是披著狼皮的羊,而負責羊和主人之間傳遞信息的人,則被稱之為牧羊犬,就好像海港支隊的趙馨誠就是林嘉欣的牧羊犬,長豐支隊的周巡是吳征的牧羊犬一樣,老六也是關宏宇的牧羊犬,自己的羊出了事情,老六當然要問個明白。

葉晨苦笑了兩聲,然後說道:

“我被人給栽贓了,把一起五口滅門的慘案安到了我身上,最關鍵的是當時我正跟一眾道上的大佬周旋,在執行任務,就算是想辯駁都沒沒法說,還好我找到一個以前的兄弟入侵監控係統,截取了我不在現場的證據,不過估計也沒什麼大用。”

“為什麼這麼說?有沿途視頻作證都沒用嗎?”老六有些納悶兒的問道。

葉晨淡淡笑了笑,掏出根煙給自己點燃,然後說道:

“因為給我栽贓的是我的親哥,我在截取自己監控視頻的時候,順道也把曙光四號院兒的監控視頻截取了,他也在案發現場,我倆DNA有多少的重合度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更何況我估計他應該是提取到了我的指紋,放在了案發現場,要不然警方也不至於發布A級通緝令釘死我!”

電話對麵的老六聽到葉晨的回答,口頭禪不自覺的脫口而出:

“艸,這是你親哥?這操作也太騷了吧,正常人能想出這餿主意來?圖什麼啊?”

“滾犢子,不是我親哥,就算他想栽贓的這麼細致都無從下手。我估摸著他應該是遇到什麼難事兒了,搞不好被人下了套,因為以他平時偉光正的作風,是絕對做不出這種慘無人道的滅門慘案的,應該是彆人栽贓他,他要想給自己脫罪就得先把自己給擇出來,所以我就成了幫他頂雷背鍋的最好人選。”葉晨笑罵著回道。

雖說他也看關宏峰很不順眼,然而他現在扮演的角色是關宏峰一奶同胞的親兄弟,背後怎麼搞他都無所謂,這種時候可不能人雲亦雲,要不然會惹人懷疑的。

老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道:

“宏宇,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葉晨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

“我估摸著現在警方那邊正在想方設法監控監聽我的手機,雖說我的手機本身就安裝了反監控監聽的程序,難保警方那邊會出現什麼高手破解我的手機,所以這個電話我不會再用了,咱們倆之間先保持靜默吧,等我這邊什麼時候脫了罪,再繼續後續的計劃。”

電話那頭的老六歎了口氣,然後說道: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真要是讓警方察覺你我之間的關係,雖說可以用曾經的戰友搪塞過去,終究也是麻煩。你自己一切小心,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隨時打我的電話。”

十二月二十四日淩晨二十分,觀瀾大街,街上最後一家營業的社區便利店正準備關門,一個穿著連帽衫的男子低頭走進來。值班店員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正在架子後麵盤貨,見狀連忙走出來:“不好意思,我們已經關——”她的動作比較急,碰擦到身邊一箱沒開封的礦泉水,大箱子整個翻倒下來。

小姑娘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眼看著走進來的客人一矮身,一隻手伸到箱子底下穩穩托住,輕鬆地放了回去。她愣了一小會兒,靦腆地說:

“謝謝!”

對方似乎是笑了笑,順手從箱子裡掰了一瓶礦泉水出來遞同樣的兩個字:

“謝謝。”

小姑娘掃著碼,隨口問:“還需要彆的嗎?”

對方說道:“不需要了。”

小姑娘略帶狐疑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男人低著頭,五官看不太清楚,隻能看見他一邊臉上有一條刀疤,刀疤彎曲,占據了右邊臉頰很大一塊位置。男人拿了礦泉水,很快走出了超市。

關宏峰拎著礦泉水瓶上了樓,在家門口停頓了一小會兒,咳了一聲,聲控燈隨之亮了起來,他蹲下身子仔細的檢查了自己臨行前留下的記號,看到沒有任何異樣,這才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關宏峰在玄關換好了拖鞋,然後拎著礦泉水進了屋,他在沙發上坐下,擰開了礦泉水瓶,大口的喝了幾口礦泉水,然後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這時隻見寫字台後麵的電腦屏幕後麵探出了一個腦袋,不是彆人正是葉晨,隻見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然後說道:

“哥,你回來了?”

關宏峰“蹭”的一下從沙發上坐起,看著在書桌裡麵坐著的葉晨,站起身來,來到他的身邊,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然後說道:

“你瘋了嗎?這個時候支隊的人一準兒對我上了監控的手段,你還敢往我這跑,你當你是貓,有九條命嗎?”

葉晨淡淡的笑了笑,兩隻手一隻攥著一塊滑石,手指在滑石上不停的摩擦,然後說道:

“我又沒做過什麼狗屁的滅門慘案,就算他們監控了這裡能怎麼樣?大不了就是把我抓起來協助調查而已,清者自清,再說我不是有你呢嗎?你可是長豐支隊的支隊長,津港出了名的刑偵專家,我相信你一定會還我清白的。”

關宏峰那張不苟言笑的臉上,罕見的被葉晨給氣笑了,他抓著葉晨的領口,把他從寫字台拎出來,然後怒不可遏的說道:

“你說你清白管個屁用?凶案現場有你的斷發,提取到的DNA跟你的吻合,凶器上有你的指紋,我還沒回到支隊,就聽說有人舉報,說在曙光四號院兒看到了你的身影。你知道嗎,為了你的事情,我都跟局裡鬨翻了,現在我已經不是長豐支隊的支隊長了!”

葉晨的臉上還是那副不陰不陽似笑非笑的表情,把左手的滑石交到右手,然後左手指尖在右手手腕處輕拍,表情浮誇的說道:

“哇,原來哥你還有這麼偉大的一麵,真是叫我刮目相看啊,既然這樣,我請你看點好東西吧,是我的珍藏啊,除了你我還沒給彆人看過!”

說著葉晨把滑石放在了一邊,撲了撲手,從兜裡掏出了一個U盤,插在了電腦的USB端口,然後導出了一段視頻,示意關宏峰過來看,關宏峰有些疑惑的看著葉晨,然後把視線轉移到了電腦屏幕上,隨即瞳孔縮成了一根針,眼睛睜大,因為他看到監控視頻裡葉晨進了一家羊蠍子火鍋,路口的指示牌上清晰可見西關區的字樣。

隨著葉晨進去,卷簾門被拉了下來,店門緊鎖,店門外張貼著“春節期間休息”的公告。這時就見葉晨淡笑著說道:

“我在裡麵足足呆了四五個小時,一直在跟人喝酒寒暄,直到二十三點才從裡麵出來,不知道這夠不夠作為我不在場的證據?”

葉晨的問話讓關宏峰有些不知所措,兄弟二人臉上的疤痕就是問題的關鍵,另外他不知道葉晨的手裡還有沒有彆的什麼證據,此刻關宏峰感到事情正朝著不受自己控製的方向走去。這時又聽葉晨笑眯眯的說道:

“怎麼樣?這段視頻還算是好看吧?彆急,還有更精彩的呢!”

說完葉晨退出了播放器,又導進了另外一條U盤裡的視頻,隻見視頻裡出現了一個讓關宏峰熟悉的場景,正是他前天晚上在曙光四號院附近的監控視頻,視頻把他的臉清晰的拍了下來,右臉上的疤痕清晰可見。這讓關宏峰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葉晨也沒給關宏峰解釋的間隙,直接探手掐住了他的下巴,然後用一股巧勁左右略微一晃,稍微用力往下那麼一扥,關宏峰的下巴頓時脫了臼,緊接著葉晨一拳打在了關宏峰的肋下痛的關宏峰眼淚都流了出來,口水不受控製的順著脫臼的下巴流淌。

葉晨一腳把關宏峰踹翻在了沙發上,然後說道:

“要不是咱媽臨過世之前,千叮嚀萬囑咐的要我照顧好你,我現在就送你過去見她老人家了,你個雜碎,連自己的親弟弟都坑,你知不知道亞楠現在肚子裡已經有了我的骨肉?就因為你,我連給自己心愛的女人一個名分都做不到,我真恨不得弄死你!”

此時的關宏峰滿頭是汗,一是疼的,二是臊的,他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安排,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弟弟給洞穿,沒什麼比這更尷尬得了。這時隻見葉晨坐在茶幾上,淡然的說道:

“我知道你打的是什麼算盤,這種事情我也不相信是你能乾的出來的,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你被人陷害,如果你被抓進去了,那麼萬事皆休,一切都會成為定局,所以你才會栽贓到我身上。

而因為咱們倆是親兄弟,出於避嫌的原則,這個案子都不會交到長豐支隊處理,所以你才會借題發揮,就勢辭職,這樣最起碼能把案子留在長豐支隊。

你是長豐的支隊長,至於副支隊長是劉長永那個老東西,破起案來狗屁不是,勾心鬥角登峰造極,你是算準了分局的領導有求到你的時候,所以才會急流勇退,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啊?”

關宏峰簡直就是驚駭欲絕,他沒想到自己的小算盤被弟弟給看的透透的,看著對麵茶幾上坐著的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的葉晨,他第一次感覺自己小瞧了弟弟。葉晨上手托住了關宏峰的下巴,然後一用力幫他把脫臼的下巴複位,接著開口說道:

“給自己辦事彆動不動的跑我這兒賣人情,我還真不吃你這套,看在媽的份兒上,這件事情我可以幫你,但是也請你端正自己的態度,我想把自己從這件事裡摘出去簡直是太過輕而易舉了。”

白夜原世界裡,關宏峰借著這件事情,沒少拿捏關宏宇,葉晨既然穿越到了關宏宇的身上,自然是不會受他這份閒氣,得讓他分清大小王才行,彆心裡沒個B數。

此時關宏峰眼神複雜的看著葉晨,在他眼裡,自己的弟弟因為個彆的原因,一直都不怎麼爭氣,被他看不起,沒想到這小子雞賊得很,自己玩的這些彎彎繞一眼就被他給看穿了,如今話已經說開,他自然是不能拿以前的態度去對待他了……

此時周巡躺在自己的床上也輾轉難眠,他的腦子一直在高速運轉,現在關宏峰辭職,支隊長的位置空缺了下來,自己如果不做點什麼的話,支隊長的位置基本上就是劉長永的囊中之物了,可是指著這麼個酒囊飯袋去破獲吳征家的滅門慘案,就是個天方夜譚,搞不好他還得把命搭裡頭去,周巡可是一直記得,吳征出事之前對他說的,長豐支隊已經被犯罪分子滲透的事情。

周巡從床頭櫃上拿過了煙盒,甩出了一隻給自己點燃,深吸了一口後,吐出了肺裡的煙霧,心中已經有了決斷,這個支隊長的位置,自己還真是得爭上一爭,自己曾經的人脈也該派上用場了,以前自己無意於爭名奪利還好說,現在哪怕是為了吳征一家,自己也得進場會一會這群牛鬼蛇神了,把自己看著的羊給宰了,還一宰就是一窩,這是在打自己的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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