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隻鴿子引發的慘案(2 / 2)

“我表哥的臉部重度灼傷,眼睛被崩瞎了一隻,一枚彈片紮進了腦子裡,因為位置太過特殊,沒法輕易取出來,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李維恭聽了一陣無語,你說你要是行動過程中受傷,好歹也能混個立功嘉獎什麼的,你打鴿子讓槍給崩了算是咋回事兒?我想幫你搪塞都搪塞不過去。

陳明在辦公室裡全程都低著頭,他怕自己不小心笑出聲來,心高氣傲的“肚臍眼”能有今天這局麵,恐怕他自己都沒想到,不過還真是解氣啊,看到姓齊的倒了大黴,陳明的心裡是說不出的舒爽。

這時就見葉晨沉吟了片刻,然後說道:

“李主任,我覺得這件事情齊大隊長完全就是幫我背了鍋,估計上次我審訊趙致的事情,已經傳到了那邊的耳朵裡,他們這是對我展開的鋤奸計劃,利用我在黑市買來的手槍,意圖對我進行加害,沒想到卻讓齊公子擋了槍!”

葉晨此時雖然主動把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攬,但是在場的眾人眼睛卻是明鏡的,這件事還真就怪不到葉晨的身上,所有人都知道葉晨的手槍是被齊公子給收繳的,剛進招待所就被下了,無論如何都怪不到葉晨的頭上,這時就見於秀凝站出來說道:

“主任,您彆怪我多嘴,在我看來小齊這回純粹就是自找的,我說這話也不怕小菲生氣,我弟忠義平時多老實的一個人?整個督察大隊您可以打聽一下,就沒人能挑出忠義的不是來,可偏偏就是這個齊公子,整天對忠義咬死了不放,對忠義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剛進招待所就把忠義的槍給下了,現在落得這個地步怪的了誰?”

於秀凝的話也暗合李維恭的心意,手底下的人明爭暗鬥,他把控大局,是他的一貫策略,這能顯出自己製衡的本事來,可是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不能因私廢公,不能耽誤他賺錢,偏偏這兩點齊公子都沒有做到。李維恭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我心裡有數,這件事就不用再提了。這次要不是我反應及時,被抓的就不僅僅是郭平飛一個人了!”

於秀凝有些玩味的看著李維恭,然後問道:

“那個內線還沒有暴露?”

李維恭看了眼麵前站著的四位學生,沉聲說道:

“事已至此,我也就沒必要再跟你們藏著掖著了,策劃這次暴動,主要就是因為我們有一個內線,他叫何跡雲,是民主聯軍總部作戰科的副科長,四平戰役以前,他就已經開始替我們收集了大量的情報,我們在東北戰場的軍事優勢,這個人功不可沒。本來我打算這次行動成功之後,再把他撤回來,可是現在他和行動計劃一起都暴露了,所以我隻能安排人把他給緊急撤離了。”

葉晨心中暗恨不已,到底還是讓這個雜碎逃離生天了,看來他能做到作戰科長這個位置,自身的軍事素養功不可沒,要不然也不會發現我軍對他的暗中監控。不過山水有相逢,早晚大家都有見麵的一天,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炮製這個家夥。

於秀凝露出了一個慶幸的表情,然後說道:

“幸虧如此,要是連他也被紅黨給抓住,那可真的沒法向總部交代了!”

“算了算了,你們都出去吧!”李維恭心灰意冷的揮了揮手,把眾人遣散……

夜晚,老楊的書店裡,葉晨和楊克成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老楊對著葉晨說道:

“忠義啊,你這次的情報確實太重要了,如果讓敵人得逞,那東北最後一個立足點我們都可能會喪失,整個東北的局麵都會很危險!”

這時葉晨對著楊克成問出了自己心裡的疑問:

“這次怎麼還讓何跡雲給跑了

?”

楊克成的臉色不大自然的,對於這件事情他也很惱火,這邊好不容易冒著生命危險搞到的情報,結果最後還是沒能按住這個叛徒,不過他還是向葉晨解釋道:

“對,我們還是晚到了一步,當時部隊駐紮在四平期間,他和當地的一個地主女兒勾搭上了,算是中了美人計,這個女人是三青團的一個區隊長,他就這樣被拉過去了!”

葉晨冷笑了兩聲,然後說道:

“放心吧,他跑不了的,李維恭已經派人把他接回來了,等到了督查室這一畝三分地兒,我會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有時候活著未必就是件好事,他難受的日子在後頭呢!”

楊克成自然是知道葉晨的底氣,他現在可是沉陽出了名的財神爺,無數的人要看葉晨的臉色吃飯,想要收拾一個何跡雲,甚至根本都不用葉晨親自動手,就會有人搶著前赴後繼。老楊拍著葉晨的手臂說道:

“幸虧你在招待所沒什麼意外,要不然我就隻能拿根兒繩上吊了,你是不知道啊,當外圍的同誌告訴我,救護車進了招待所,拉出來一個人的時候,我的心都揪了起來,唯恐你出一點意外!”

楊克成的話沒有絲毫的誇張,葉晨這次提供的情報實在是太重要了,為配合葉晨送出情報,東北局幾位領導被徹底驚動了,沉陽城全體地下黨員,都是二十四小時莫名其妙地待命,這還不算周邊城市中,那些隨時候命準備抽調增援的同誌。

“老許啊!你以後可要聽話呀!知道麼?你就是來搞物資的,搞情報的事跟你不沾邊,懂了嗎?順手牽羊那業餘愛好,還是把它戒了吧,這樣你就能安全,我也能夠省心了。市委轉達東北局的命令,哪怕沉陽城的情報員全都犧牲了,你老許也絕對不能出事。不然就是你這邊葬禮,我那邊槍斃。”

老楊這勸戒有點意思,不像命令,反倒像是哀求。他不哀求行麼?眼下葉晨在紅黨情報界的地位,幾乎都要數一數二了。能把一整套的軍工生產線弄進北滿,哪位情報員有他這出奇冒泡的本事?這等功績意味著什麼?表明日後在天下的角逐中,我們可以放手和國黨叫板了……

此時的齊公子,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糟心的聽著手下特務的彙報,齊公子強忍著劇烈的頭疼,對手下問道:

“我出事以後,許忠義當時有什麼動靜?”

手下的特務麵麵相覷了一眼,然後說道:

“當時許科長跟於督察打過招呼之後,就直接回了招待所的屋裡睡覺去了,直到李主任的電話打到了招待所,他才隨著眾人離開!”

此時齊公子的臉色猙獰的可怕,爆膛產生的灼燒讓他失去了以前那副俊俏的麵孔,此刻的他比起巴黎聖母院裡的敲鐘人,那是好不了多少,都是巨醜無比,再加上被崩瞎了一隻眼,要是穿的落魄點,拄個棍兒在街上乞討,都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手下人離開之後,齊公子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比起生理上的傷痛,自己的屢次失敗,讓齊公子不由得開始審視自己,從打來到沉陽的那天開始,自己就沒有一件事情順利的,先後被於秀凝和葉晨給上了一課,現在又出現了一個不知名的敵人,這個人到底是誰呢??小書包小說網(xiaoshuba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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