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鬥法(1 / 2)

不光是於秀凝看到葉晨和餘則成的攀談,作為今天婚禮的主角,顧雨菲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在葉晨送走餘則成之後,顧雨菲把棒槌叫了過來,隨口問了兩句,得知葉晨在總務那邊支取了這麼大一筆現金,顧雨菲感到有些詫異。

在今天這樣的場合,涉及到金錢交易,肯定不是什麼公事,而且當初在重慶的時候,顧雨菲跟餘則成也有過一麵之緣,她還依稀記得餘則成的軍銜是少校,一看就是那種沒什麼後台的行動人員。而葉晨對餘則成所表現出的態度,讓顧雨菲感到有些震驚。

和葉晨認識這麼久,顧雨菲自認為還算了解葉晨的性格,彆看他對任何人都是一副一團和氣的樣子,但是顧雨菲看得出來,那都是一種偽裝,這個男人骨子裡一直都是那種生人勿近的性格,即便是在一起時間很長的同事或者朋友,也未必會走近他的內心世界。

而據她所知,葉晨和這位餘則成,可能連點頭之交都談不上,頂天自己這位軍統留級生的丈夫,曾經跟這位餘則成少校一起在訓練班培訓過,為何葉晨會對餘則成表現的這麼熱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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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這種場合,顧雨菲深知自己和葉晨有很多話都不方便細說,即便是條件允許,她也不會這麼不理智的進行詢問,電訊工作的職業性,讓她已經習慣了凡事自己去尋找答桉。顧雨菲安頓好了自己的父母,繼續去招待賓客去了。

正在和於秀凝聊天的葉晨,目光卻已經注意到了齊公子和趙致這對狗男女。如果說滲透的世界裡,一定要確定一個BOSS的話,那麼這兩位絕對是當仁不讓,正是他們二人的聯手,針對我黨的滲透計劃才會新鮮出爐,二者是缺一不可。

葉晨再就早就知道趙致這個女人的不簡單,這個女人絕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人畜無害,她甚至和齊公子也有所不同,齊公子至少還有一個堅定的信仰,可是這個女人卻是信仰模湖不說,為了自己的利益,還可以隨時將其出賣自己的信仰。

自從趙致從本溪回來之後,葉晨一直在暗中這個女人,他發現這個女人正通過各種渠道,來接觸督查室的眾人。從那個時候起,葉晨就知道,即便是自己改變了一些曆史,這個女人早晚也會跟齊公子走到一起。

在本溪審訊趙致的時候,葉晨就能夠感覺得出,這個女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裡,充滿了怨恨的意味,隻不過她自以為掩藏的很好,卻沒想到壓根兒就沒瞞過葉晨的視線。葉晨記得原滲透世界裡,許忠義就是因為趙致在背後打了一黑槍,所以才會導致功虧一簣。一想到這兒,葉晨露出了一絲冷笑,既然你想過招,我接著就是,我就不信自己這個掛B,還玩不過你一個土著了。…

婚宴結束之後,趙致搭乘齊公子的座駕離開,汽車直接駛向了齊公子的宅邸,這也是齊公子的督察大隊平日裡辦公的地方,是他的一個小據點。進屋之後,齊公子安頓趙致落座,將爐子裡壓著的煤火挑了起來,坐上了一壺水,然後對趙致說道:

“趙小姐,寒舍簡陋,還請你見諒!”

趙致笑了笑,然後對齊公子說道:

“齊公子,你真的和我見過的國黨不大一樣,堪稱是一股清流啊!”

齊公子自嘲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不提這個了,誰家還沒點糟心事兒呢?趙小姐,有什麼想跟我說的,你現在就可以說了!”

趙致捋了捋垂下的秀發,然後說道:

“齊公子,我知道你一直在調查許忠義,而你們督察大隊的根本任務,就是追查地下黨,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一直對許忠義是不是紅黨心存疑慮吧?”

齊公子的臉上不可避免的閃過了一絲失望的神色,隻見他對趙致說道:

“你大老遠的陪我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嗎?我對許忠義的身份從未心存疑慮,我可以確認他就是紅黨,隻不過一直沒找到他的把柄而已,一旦讓我掌握了確實的證據,我會直接將他押往南京受審!”

趙致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你可以確認許忠義的身份,這不足為奇,畢竟你們倆是老對手了。但是督查室裡還有一個人的臥底身份絕對被你忽略了。”

齊公子聽到趙致這麼說,眼睛裡的寒光一閃,沉聲問道:

“哦?你說說看?”

“可能我的答桉一時半會兒的不能被你所接受,但是我既然敢說出來,就不怕你生氣,許忠義是什麼人,你表妹顧雨菲就是什麼人。這不是我信口雌黃,因為紅黨有紀律,一個臥底的紅黨,他是不可能和軍統的人結為夫婦的,睡乾床可以原諒,睡濕床可是違反組織原則的,你覺得許忠義在上級沒有首肯的情況下,會冒然和你表妹結婚嗎?”趙致的雙手搭在膝蓋上,不急不緩的說道。

齊公子臉色陰沉,雙拳緊握,他心裡不是沒有這個疑慮,隻是一直在心裡欺騙著自己罷了,甚至他因此升起過就此放過店小二的想法,然而趙致打破了他的一切幻想。齊公子穩了穩心神,然後對著趙致問道:

“既然知道顧雨菲是我的表妹,你就不怕我把你殺了滅口嗎?要知道在我的督察大隊,弄死個把人的,簡直再正常不過了,哪怕你的父親是趙國章也不好使!”

趙致看著齊公子,突然間笑了,然後說道:

“我這個人的賭性很重,再者我也想看看,在你齊公子的心裡,信仰和親情,哪個份量更重。你也知道我是個叛徒,作為一個叛徒,我自然是怕死的,隻不過我可以幫到你,不論是針對紅黨,還是許忠義,我都可以為你提供情報和經濟上的援助,如果這樣你都要弄死我,那我也無話可說。”…

…………………………………

一周後,於秀凝過來通知葉晨,將全部工作移交給副手何跡雲後,連夜去長春出趟公差,不準告知家屬,也不準向外界透露行蹤,總之是越隱秘越好。

葉晨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他瞬間就明白這是齊公子針對自己耍的花招,意在調虎離山,隻要自己離開沉陽這一畝三分地,恐怕等自己回來的時候,顧雨菲就已經不見了蹤影,一紙調令對於彆人來說是件難事,對於齊公子,則就是一個電話的事罷了。

“忠義,你應該出去散散心,姐這也是為你好。”於秀凝見他神色不悅,便委婉地說道:

“有人在上麵奏了你一本,說你整天不務正業,隻知道風花雪月,據說調令已經在來沉陽的路上了!”

督查室的這幾個狐狸精就沒有腦瓜子不快的人,趙致和齊公子能看出來的,於秀凝又怎麼會不明了?顧雨菲一直以來都是於秀凝和李維恭推出來甄彆店小二的武器而已,常年跟地下黨打交道,他們的一些路數,這些人是心知肚明,他們就想看看葉晨和顧雨菲最後能不能走到一起。

然而隨著葉晨和顧雨菲即將結婚的消息傳出,李維恭是放下心來了,於秀凝卻耐人尋味的笑了,因為她可以確認自己這個弟弟就是紅黨那邊的人,既然如此,他敢鄭重其事的娶顧雨菲,那顧雨菲的身份,簡直就是呼之欲出了。

齊公子把葉晨調走,然後借一紙調令讓自己的表妹離開沉陽,為的也無非是讓自己的表妹和葉晨撇開關係。隻見於秀凝對葉晨說道:

“忠義啊,這世上有種小動物名叫壁虎,每當危險來襲,為了保命逃生,它總會毅然斷去自己的尾巴。其實乾我們這行的,有時跟壁虎也差不多,所謂的割舍,隻不過是為了先保住自己再說。”

葉晨自然是聽得懂於秀凝的暗示,不過他不打算對齊公子低頭,自己一時的軟弱,必將換來這個家夥的變本加厲,隻見葉晨說道:

“我要見李先生,督察處不是他齊公子開的,絕不能任由著他恣意妄為!”

“沒用的,李先生是不會見你的。”淒然一笑,於秀凝無奈地搖搖頭,然後說道:

“知道麼?齊公子這次動用了強大的人脈關係,遠在南京的海豐公子,也為此跟李先生通過話,告戒他不要插手此事。所以你現在無論找誰,都會吃到閉門羹。”

要不怎說人家於秀凝夠義氣?誰都不敢在這時候趟渾水,可她卻義無反顧,不但敢說敢做,而且還敢為葉晨出謀劃策。單憑這份感情,葉晨知道自己和她的姐弟情誼,估計這輩子算是牢不可破了,哪怕是基於金錢的考慮,葉晨也得承她這份情。葉晨沉吟了一會兒,突然玩味的笑了,隻見他對於秀凝說道:

“姐!你先回避一下,我有事情要做!”…

“嗯?忠義,你想乾嘛?”於秀凝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葉晨。

葉晨此時的眼神堅毅,斬釘截鐵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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