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擾,你有事就和老傅聊吧,我先出去!”
傅國生輕拍了沈嘉文的後背,吩咐道:
“去倒點茶過來!”
沈嘉文出了房間,葉晨也沒客氣,直接拉過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傅國生的對麵,笑著說道:
“老傅啊,還真沒看出來,原來你跟我是一種人。”
傅國生的眉毛一挑,靠在椅背,饒有興致的問道:
“哦?你覺得我是哪種人啊?”
葉晨輕笑了兩聲,從褲兜裡掏出盒煙,甩給老傅一根,自己叼上一根,二人點著火後,葉晨深吸了一口煙,然後說道:
“你和我一樣,對於生命都缺少最起碼的敬畏之心,但是你和我又不一樣,因為你比我狡猾。像昨天那件事,如果換了昨天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會怕自己的舉動會被人捅給條子,導致鋃鐺入獄,唯獨你沒有那個擔憂。
昨天入席的時候,我看得出來,在座的那幾位,都是靠著你在吃飯,正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你用利益牢牢地捆綁住了他們,這無形中就把自己的風險降到了最低,不得不說,你還真是個名副其實的老狐狸!”
“哈哈哈!”傅國生開心的大笑,這些年來,他還沒遇到過這樣一個妙人,葉晨的一句話直指問題的本質,他甚至感覺麵前坐著的這個家夥,簡直就是自己人生的知己,實在是太懂自己的心思了。
傅國生覺得自己當初在白雲山看守所是真的沒有看錯人,結識了葉晨,跟自己實在是太合拍了,傅國生笑著說道:
“老二,你說的沒錯,風險跟我們的收益是成正比的,他們這群人無利不起早,之所以不會去舉報我,就是因為我能帶著這群人賺錢,帶給他們利益,你想賺更多的錢,摟著更漂亮的女孩兒,買更大的房子,你就得乾更大的事兒!”
就在這時,沈嘉文送來了瓶礦泉水,順帶著遞過來一條毛巾,葉晨道謝後,接過了毛巾,拭去了臉上的汗珠,輕呷了一口礦泉水,然後笑著說道:
“富貴險中求的道理我自然是懂,你忘了我是乾什麼出身的了?黑吃黑的買賣可不是誰都能乾的,因為一個閃失,就可能讓一群人給亂刀捅死,畢竟那些在公交線上蹬大輪的扒手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手裡頭總是習慣帶些七零八碎。”
傅國生帶著讚許的目光看了眼葉晨,然後說道:
“我就喜歡老二你的性格,你天生就是能成大事的人,咱們兄弟相識一場,我老傅也不是摳搜的人,我可以給你賺錢改變命運的機會,怎麼選擇就看你自己的了。”
葉晨笑了笑,然後掐滅了手中的煙頭,開口說道:
“從打昨晚我幫你處理光頭仔的屍體,咱們倆就在一條船上了,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老傅出了事,有兄弟我陪你一起蹲苦窯,我相信老傅你是不會虧待我的。”
傅國生叫了聲好,然後把自己靠在椅背上,開口說道:
“我想讓你幫我跑運輸,在鄭潮手下工作,就是昨晚坐在我旁邊的那個。”
葉晨笑了,扭動了一下脖子,骨節“咯咯”作響,然後輕聲說道:
“讓我乾什麼都無所謂,隻要能賺錢就行。”
“這個不是一般的運輸,你在鄭潮手裡賺一份,我再額外給你一份!”傅國生意味深長的說道。
葉晨沉默了片刻,試探性的問道:
“你是想讓我當你的眼線,盯住那個家夥?”
“聰明!”
葉晨被送到鄭潮所在的新華玩具廠的時候,鄭潮一夥人正在吃飯,鄭潮一看到是焦濤親自過來,跟他客氣的寒暄了幾句,焦濤把人送到之後就走了。這時就見鄭潮開口嗬斥道:
“粉仔,這麼這麼沒眼色呢?去拿副碗筷拿一凳子過來!”
葉晨隨手將裝著換洗衣服的行李包扔在了一旁的食品箱裡,接過凳子坐了下來。圍坐的眾人看向葉晨的目光,帶著一絲不懷好意和幸災樂禍。鄭潮沉吟了片刻,開口說道:
“老二,你是新人,跟我開工呢,有一個入會儀式。”
葉晨未置可否的笑了笑,不管是看守所,或者是幫派,都喜歡給新人先來上一通殺威棒,隻不過貌似眼前這個家夥挑錯了對象,不過葉晨沒有立刻翻臉,而是靜觀其變的說道:
“初到貴寶地討生活,還指著高chao哥照顧呢,您怎麼說我就怎麼辦!”
這時就見鄭潮身邊的一個三角眼,冷笑了兩聲,然後不懷好意的從腰間取出一把彈簧刀,按動機簧,彈出了鋒利的刀刃,陰狠著說道:
“我們這裡的規矩是放血,封口,斷指!”
所謂的放血和歃血為盟差不多,就是跟鄭潮一起喝血酒,鄭潮表現的很配合,接著是封口,鄭潮身邊的三角眼,遞過了自己的彈簧刀,示意他在嘴上來個小口,葉晨也沒含糊。接下來就是斷指了,這時候就聽鄭潮意味深長的說道:
“下麵呢,可能就得要兄弟們幫幫忙了,我怕你自己下不了手,斷指呢就真的是斷手指了。”
鄭潮的話音未落,身後的兩個馬仔就要將葉晨給按到桌子上,打斷掰斷他的手指,葉晨又怎麼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直接就是一個後肘擊,順帶著一個側踢,將身後的兩人直接打出了兩米開外。
鄭潮見到葉晨居然敢反抗,形勢馬上就要失控,他也顧不得猶豫,直接從腰間拔出手槍,然而他的速度和葉晨相比實在是太慢了,還沒等他扳開保險,葉晨已經直接抓住了的右手臂,一個麻利的分筋錯骨,將鄭潮的手臂給卸掉了關節。
葉晨順勢從鄭潮手裡奪過了手槍,掐住了他的脖子,直接將腦袋按在了桌子上,扳開扳機,頂在了他的頭上。一係列的動作都在電光火石間完成,這些都是融入了葉晨的肌肉記憶裡的東西,他就算想忘都忘不掉。
葉晨冷笑著看著鄭潮,然後說道:
“看來你還是不太了解我,彆說你了,就是老傅,我差點都沒把他給掐死在看守所,你居然還敢跟我玩下馬威這一套?不得不說,你真的是無知者無畏啊,論斷指從來都是我斷彆人的手指,你還想斷我手指?你也是想瞎了心了!”
說罷葉晨直接衝著鄭潮的左右膝蓋窩就是兩槍,“嗷”的一身,鄭潮直接癱倒在地,周圍的眾人見情形嚇得全都躲在了一邊。然而這還沒完,葉晨舉槍對著鄭潮的手掌心又是“碰碰”兩槍。
做完這一切,葉晨抬起槍口指了指剛才給他遞刀的三角眼,然後說道:
“你,去給我拿個凳子過來。”
三角眼早就沒了當初的硬氣,腦門兒上瞬間就見了汗,人都快要嚇尿了,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這夥人居然會惹到這麼一個活祖宗,他趕忙屁顛兒的拿過了一個凳子,遞給葉晨,葉晨挨著躺在地上的鄭潮坐下,然後用腳輕踢了一腳鄭潮,開口說道:
“我呢,出來是為了發財的,本來初到貴寶地是打算好好跟著你和氣生財來著,可是我發現你想法頗多啊,既然如此,那我也隻好對不起了!你叫什麼來著?高chao哥是吧?看看兄弟我多夠意思,直接送你到高chao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