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在院子四周布置的陷坑到底還是發揮了作用,給聚眾來襲的裴漁眾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尤其是裴漁,他是領頭的,一個悲催,不小心第一個踩了進去,隻聽“撲通”一聲,陷坑上麵的翻板打了個轉,裴漁整個人直不愣登的就陷了進去。
“嗷”,裴漁一掉進去就發出了一聲慘嚎,他的腳下傳來劇痛,低頭一看,腳被鐵釘子給紮了個對穿。葉晨挖好陷坑後,找來彆人家拆房子剩下的破木板子,在上麵釘上了幾根大鐵釘子扔到了陷坑裡,沒事兒的時候,大家用完的生活廢水,就直接倒在裡麵,時間長了,幾根鐵釘上麵掛的滿是鐵鏽和油膩,裴漁這一腳踩上去,自然是爽的上了天。
此刻裴漁都快要氣瘋了,這段時間生意被葉晨這個王八蛋給擠兌的不成樣子,再加上緝私隊的盤查,讓裴漁經濟上捉襟見肘,前兩天傅老大把他給約出去喝了個下午茶,在老傅的慫恿下,裴漁決定給葉晨這個不懂規矩的新人一個好看,他知道葉晨這個人很凶殘,所以故意糾集了一百多小混混,好虎還架不住一群狼呢,沒曾想還沒等進門呢,自己就特麼受了傷了。
裴漁被手下的眾小弟,從陷坑裡頭扶出來,腳丫子鮮血直流,他咬牙切齒的指著新華玩具廠的大門,對手下的眾馬仔說道:
“把車開過來,大門給我撞開了,今天我非把葉晨這小癟三給撕碎了不可!”
百十號馬仔急忙呼啦啦的讓到了一邊,一輛廂貨踩著油門駛過來,隻聽“轟隆”一聲,玩具廠的大鐵門直接被暴力破開,裴漁被手下攙扶著,氣勢洶洶的帶著手下的馬仔闖了進來。
眾人剛一進院子,就看到了前一陣子在網上瘋傳的那輛奇形怪狀的改裝車,裴漁一瘸一拐的看了一圈,對著手下的馬仔吩咐道:
“把這車給我開回去,院子裡能拿走的都給我拿走,拿不走的都給我砸吧了,誰敢反抗,直接給我往死裡揍!”
葉晨手下的人倒是表現的很配合,畢竟葉晨臨走之前已經交代了,不讓他們反抗,這些人也都是多次進宮的老油子了,一個個抱著頭,靠著牆蹲成了一排,這讓裴漁手下挑釁的人都沒了脾氣,人家都已經認了慫,你還不依不饒的,傳出去名聲可不好聽啊。
裴漁卻不能善罷甘休,因為他腳上還掛著彩呢,隻見他從人群裡薅著大彪的頭發,嘴裡不乾不淨的罵罵咧咧:
“這特麼不是大彪嘛?虧你還是鄭潮的小弟呢,老大讓人給乾死了,卻連個屁都不敢放,還給人家當馬仔,這不是典型的白眼兒狼嗎?你就是個吃裡扒外的貨,說,葉晨哪兒去了?”
大彪倒是很老實,此時的他再沒了跟著鄭潮時候的桀驁不馴,畢竟老大都沒了,隻見他低眉順眼的說道:
“葉晨剛才順著後院跑了,走了能有一刻鐘了,魚老大你趕緊帶人去追吧!”
裴漁看著大彪一副反骨仔的模樣,笑著用手拍了拍他的臉,然後說道:
“鄭潮當初用了你,可真特麼是瞎了眼了,你這種人壓根兒就喂不熟,沒想到葉晨也不長記性,我們走!”
裴漁帶人把玩具廠一陣打砸搶後,帶這人揚長而去,葉晨手下的十餘個馬仔,也被裴漁給押走了。就這樣,這陣子萬頃鎮威風八麵的新晉地下走私王者,還沒風光兩天,就被人給摧枯拉朽一般的抄了家。
周圍的坐地戶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事情,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尤其同行是冤家,幾個走私團夥之間的打打殺殺,在這些人眼裡簡直是太司空見慣了。
人走之後,周圍的鄰居還在議論,說這個新來的太霸道了,竟然連專門靠走私過活的魚老大都敢惹,人家是這一片土生土長的,隨便一招呼,沒出五服的親戚直接就能喊來幾十個,滅了你是分分鐘的事情。
此時所有人都沒注意到,一輛不起眼的小轎車從新華玩具廠的大門駛過,車上坐著的,正是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傅國生,給他開車的司機不是彆人,是他的忠實馬仔焦濤,看著玩具廠的一片廢墟,焦濤問道:
“哥,你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啊?我怎麼有點沒看明白?”
傅國生玩味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葉晨現在是一朝回到從前,短時間內如果沒有外力的幫助,他沒可能再起來了,除非他肯來找我,讓我幫他東山再起。”
焦濤聽個喝還行,讓他動腦子,他實在不是那塊料,他有些疑惑的問道:
“哥,你這是看好裴漁了?”
傅國生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回道:
“我是看好逃走的那個。”
“我明白了,你是想把他給打回原形,讓他以後老老實實的給咱們乾活。”焦濤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傅國生沒再對焦濤解釋那麼多,其實從心裡講,他是真的不想葉晨卷進這件事裡,成為沉嘉文手中的替罪羊,因為那樣的話,他這一輩子就毀了。傅國生拍了拍後車座,對著焦濤吩咐道:
“走吧,我們回去!”
“好的哥!”
焦濤發動汽車的工夫,傅國生看著玩具廠的廢墟,心中五味雜陳,小聲地滴咕了一句:
“老二,我也隻能幫你到這程度了,哪怕破產了,你好歹也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要不然我怕你這輩子都廢了!”
此時專桉組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從監控點反饋回來的消息,讓他們得知裴漁糾結了一百多人,來到新華玩具廠一陣打砸搶,現在葉晨和鼠標等人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許平秋和林宇婧的心已經懸到了嗓子眼兒。
林宇婧看著監控屏幕一臉的焦急,她對許平秋請示道:
“許處,要不我讓地方的派出所出麵去協調吧!”
許平秋搖了搖頭,指著監控畫麵裡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對著林宇婧解釋道:
“看到了嗎?這是傅國生的那輛奔馳600,我敢肯定這件事情跟他有脫不開的乾係,他們這夥人之所以這麼大費周章,就是為了讓餘罪服軟,這樣他們才可以更好的拿捏住餘罪,為他們所用。我們現在派人出去,一切就前功儘棄了!”
就在這時,許平秋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他一把抓過了手機,來電顯示上是一串不規則的號碼,許平秋的心中一喜,這是葉晨的加密手機撥過來才會發生的情況,他趕忙接起了電話,故作鎮定的問道:
“葉晨,你有事嗎?”
許平秋怕葉晨被人逮住了,電話被人搜走,彆人無意間撥通了這個號碼,所以他故意在含湖其辭。這時就聽到話筒裡傳來了葉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