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誼舞早在一九二四年就傳入華夏,到了JF初期,五六十年代,交誼舞在國內還是很流行的,除了那個特殊的曆史時期停擺了些日子,進入改革開放後,交誼舞又重新為廣大人民群眾所接受。
葉晨對於這種事自然是不會陌生,甚至說句不客氣的話,以他的水平完全可以當楊麥香的老師,在滲透世界的時候,顧雨菲作為軍統一枝花,就非常的熱衷於跳舞,後來跟葉晨結婚以後,兩個人時不時的就會在家裡放著唱片,抱在一起嘣恰恰,實則借著音樂和跳舞的掩護,私下裡交流著情報。
在當下的這個年月,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大地,海外的新思想、新風潮漸漸影響了一代年輕人,隨著流行歌曲、流行服裝的興起,他們脫掉常年穿膩了的藍大褂、灰大褂和勞動布,衣服的顏色變得色彩起來了。隨著鄧麗君甜蜜蜜的流行,舞廳也如雨後春筍般地在全國興起。
葉晨來到這個世界也有段日子了,經過一段時間的熟悉環境,據他所知,整個寧州光是舞廳就有十幾家,還不包括單位開的小舞廳。也許被壓抑得太久,年輕人的思想變得十分開放。
儘管社會上的人都說去舞廳跳舞的人都不正經,他們都是一些思想不好的人,舞廳有傷風化,好人不去舞廳等等。也依舊是阻擋不住年輕人學舞的熱情,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單位,周末的集體活動都是跳交誼舞。
當時的交誼舞大家跳得都不規範,因為沒有地方去正規去學習,大家都是跟著海外電影、電視劇裡的一些鏡頭學的,所謂的搓二步,就是男生女生羞澀地抱在一起,跟著音樂的節奏慢慢的搖晃。
楊麥香的小心思,葉晨自然是再清楚不過,她在羞澀的向葉晨表達著愛意,意圖跟葉晨的關係更近一步。葉晨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也漸漸的喜歡上了這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兒,麵對她的邀請,自然是直接答應……
第二天上午,葉晨正在食堂的後灶拿著兩把菜刀剁著餡料,就見食堂的打雜端著個搪瓷盆從外麵走進來,對著他說道:
“大劉啊,彆切了,外麵有人找你!”
葉晨的眉頭一皺,自己從來到這個世界,工作時間過來找他的,隻有何文惠,這讓他的心裡有些煩躁,這個娘們兒跟個狗皮膏藥似的,黏上就揭不下來了。葉晨抓過桉板旁的抹布,擦了擦手,來到了後院門口,發現果不其然,正是何文惠又來找自己了。
葉晨輕咳了一聲,然後看著背對著自己的何文惠問道:
“你這是找我有事兒?”
何文惠轉過身來,滿臉笑容的對著葉晨問道:
“劉師傅,星期天你有時間嗎?”
葉晨揉了揉眉間,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你有事兒就說事兒,能幫的我一定幫,幫不了的再說。”
何文惠看出葉晨的臉色有些不大好,賠著小心說道:
“星期天我想去一趟郊區,看一下我同學李建斌,你能陪我去一趟嗎?”
葉晨神情有些不悅,這娘們兒跟楊麥香完全就是兩種人,她身上的心眼兒多的都快趕上漏勺了,當初劉洪昌是有多瞎啊,放著好好的楊麥香不理會,拚了命的去舔這種貨色?
其實何文惠的目的不難猜,當初她跟李建斌的關係親近,葉晨作為旁觀者是看在眼裡的,何文惠也很清楚這件事,她之所以會帶著葉晨去找李建斌,無非是當著葉晨的麵,跟李建斌劃清界限,這是把自己當成了下家了,帶著自己去見前男友,也有去跟前男友示威的意思。
葉晨嗤笑了一聲,然後對著何文惠說道:
“我當什麼事兒呢,不好意思啊,何文惠,星期天我要陪我對象去見未來的嶽父嶽母,實在是沒時間,你到時候自己騎自行車去吧,你要是沒有自行車,我可以借給你。”
葉晨的話堵的何文惠的臉色頓時難看了下來,尤其是在聽到他有女朋友之後,她強笑了兩聲,然後說道:
“這樣啊,那劉師傅,我就不打擾了。”
說罷何文惠轉身朝著服裝廠的方向走去,葉晨也準備回後灶繼續忙活去,誰知他剛進院兒,就見後灶的蘇猴拎著個鐵桶,一臉鄙夷的說道:
“不是大劉,你這家夥怎麼滿嘴瞎話啊?你有對象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啊?當初說好的一起打光棍兒,結果你這家夥突然冒出個對象出來,你這不像話啊!”
葉晨哈哈一笑,從兜裡摸出盒大前門,敲出了一根,遞給了蘇猴,自己也甩出一根,在虎口敲了兩下,讓煙絲緊實,點著火深吸了一口,然後說道:
“有對象陪著,誰稀罕跟你們這群單身漢攪在一起?有那工夫我陪著妹子在舞廳裡跳跳舞不好嗎?我勸你啊,趕緊也給自己找一個,雖然你這個子矮了點兒,好歹也是國營單位的正式職工,妥妥的鐵飯碗,想跟你的姑娘那不有的是啊?回到家有人給你做口熱乎飯,老婆孩子熱炕頭它不香嗎!”
“嘿!你這重色輕友的家夥!沒事兒拿我打茬,可真不是個東西!”蘇猴笑罵道。
星期天早上,葉晨一大早出去晨跑,買了早餐溜溜噠噠剛進了院兒,就發現楊麥香正陪著老太太在那裡聊天,葉晨笑了笑,對著楊麥香說道:
“嘿,你來的可夠早的,舞廳怎麼也得八點以後才開門,吃早飯了沒?沒吃跟著一起吃點?我買的剛出鍋的豆漿油條!”
楊麥香笑著從葉晨手裡接過了早餐,正要去廚房盛出來,就被老太太一把攔住,對著楊麥香說道:
“你跟洪昌說會兒話,這些東西交給我就成!”
楊麥香羞澀的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了葉晨,然後說道:
“我還尋思你這家夥禮拜天不得睡懶覺啊,我起早過來就為了堵你被窩來了,誰曾想大媽說你一大早出去跑步去了,太讓我失望了。”
葉晨用力的揉亂了楊麥香的頭發,然後說道:
“大姑娘家家的,就不能矜持點兒嗎?你見過誰家姑娘禮拜天堵老爺們兒被窩的?也太沒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