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禍起蕭牆(2 / 2)

“文惠,趕緊來我家,我用酒精幫你臉上消消毒,家裡的蘆薈我撅折半拉,幫你塗一塗,要是處理不好,你臉上是要落疤的。”

剛要進屋的於秋花,聽到三嬸兒的話,停下了腳步,對著三嬸兒的方向說道:

“麻煩你了三嬸兒。”

“都是鄰裡鄰居的,應該的!”三嬸兒憨笑著說道。

何文濤還有何文遠,跟在母親於秋花的身後進了屋,堂屋裡,於秋花在何文達的攙扶下在椅子上坐下,然後說道:

“咱們到底還是一家人,這個家還沒散架呢,等你大姐上完藥回來,咱們今天把事情給說清楚!”

說罷於秋花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三姐弟此時也都乖乖的站在一旁,直到何文惠上完藥進了屋,於秋花這才說道:

“都說說吧,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啊?能讓你們臉都不要了,在外麵大吼大叫,隔著三站地都能聽見,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事,文濤,你先說,怎麼回事?”

何文濤有些負氣的看了眼何文遠,憤然開口說道:

“昨天何文遠抱著一堆東西回了家,有給文達買的文具,還有給我買的球鞋,今天我在學校打球的時候,有人跟我說,她給我買鞋的錢是讓人給玩了才賺來的,具體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要問何文遠!”

於秋花聽到何文濤的解釋,隻感覺腦子“嗡”的一下,她本來以為姐弟之間隻是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才掐的架,沒想到會等到這樣沉重的消息,於秋花緊咬著自己的下嘴唇,強壓著怒火,嘴唇甚至都被她給咬破出了血,沉吟了片刻後,她壓低了聲音,對著何文遠問道:

“何文遠,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文遠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痛苦的神色,剛要長好的傷疤,被人殘忍的撕開,那種痛不欲生的滋味,隻有當事人自己明白。她沉默了片刻,壓抑著心中的難過,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將她被大黃毛給糟踐了的經曆,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然後對著母親於秋花說道:

“大黃毛說了,他弟弟到現在還在蹲笆籬子,這都是拜我姐所賜,我被大黃毛欺負,完全就是因為我姐的緣故,我難道不該撓花她的臉?!”

於秋花聽完何文遠的經曆,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心痛,畢竟是自己的崽兒,就算是平常有再多的不是,那也是自家人,她對著何文惠問道:

“文惠,我聽的雲裡霧裡的,你什麼時候跟那個大黃毛的弟弟扯上關係了?”

何文惠沉默了片刻後,突然笑了,隻不過笑得有些淒涼,隻見她不溫不火的說道:

“媽,你應該還記得當初文達的狗被人給摔死,文濤被人踹折肋骨住院的那次吧?當時我找二食堂的師父劉洪昌幫忙,他讓人報了警,這才把欺負弟弟的凶手小黃毛給送進去。

怎麼,我維護家裡人反倒是維護成仇人了?你何文遠要是不貪慕虛榮,去廣場那種不正經的地方吹笛子賺錢,會有現在這樣的破事兒?我前兩天問過你那是誰,你是怎麼跟我說的?那是你的一個朋友,還讓我少管你的閒事兒,現在被人糟蹋了知道疼了,你早乾什麼去了!

!”

何文惠的話猶如一把利劍,直接把何文遠給穿了一個窟窿,因為何文惠所有的事情都站在一個理上,她在外麵也許跟彆人玩心眼,但是唯獨沒有對不起自己的家人,這是不容置疑的。說到底,發生的一切悲劇都隻怪何文遠的貪慕虛榮和任性,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何文遠就算再恨何文惠,想要說出她的不是來,都是難上加難。

何文遠被何文惠給懟到啞口無言,當媽的於秋花臉上也非常尷尬,然而此時她不能偏幫任何一方,最終隻能是無奈的對何文惠說道:

“文惠,你先去做飯吧,文濤和文達都上了一天的學了,到現在還沒吃晚飯呢。”

作為一個人精,何文惠當然清楚母親支走自己的舉動是為了什麼,她輕笑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從牆上摘下了圍裙,轉身朝著廚房走去。

何文惠離開之後,於秋花沒有去責怪何文遠,畢竟一個女人遇到這種事情,而且被散播的鄰裡皆知,誰的心裡都不會好受,她對何文遠說道:

“文遠,以後遇到事要跟家裡人說,咱們到底是一家人,就算是再難的坎兒,大家一起想辦法,總會度過難關的,你先回屋去歇著吧,呆會兒吃飯的時候我讓文達去叫你。”

何文遠點了點頭,理了理散落的劉海,朝著自己的屋走去。這時候屋子裡隻剩下文達和文濤兩兄弟,於秋花對著文達吩咐道:

“文達,去廚房幫你大姐打打下手,她都在單位累了一天了。”

何文濤看到母親把人一個一個的支走,心裡清楚她這是有話要對自己說。果不其然,等人都散去了,於秋花對著何文濤說道:

“文濤,咱們家除了你和文達,都是女人,文達的年紀還小,你作為家裡最大的男人,我希望你有個樣,在外麵不要聽風就是雨。還有,我擔心你二姐最近這些天還會被那個小混混糾纏,你平日裡多看著她一點,真要是有什麼事兒,就去派出所報警!”

何文濤臉色陰沉的點了點頭,隨後對母親說道:

“媽,沒什麼事兒我先去寫作業了。”

“去吧。”

……………………………………

吃過晚飯之後,何文濤回到了自己的屋裡,躺在上鋪怎麼都睡不著,他的心裡憋了一下子的火,今天二姐把話給說開了,他才知道事情的源頭原來在自己身上,一想到自己一家在鄰居麵前現了大眼,他恨得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何文濤爬起了身,從鋪上跳了下來,出了屋直奔後院兒,從當初給叮當蓋的狗窩裡一陣摸索,摸出了一把三棱刮刀出來,借著月色,找了塊磨刀石,往上澆了點水,一下一下用力的磨著,眼神空洞,機械的重複著磨刀的動作,時不時的用大拇指試探著刀刃的鋒利程度……

第二天放了學,二慶對著何文濤說道:

“文濤,放了學沒什麼事兒,咱們去打會兒籃球再回去吧?”

昨天的事情二慶可以說是完全看在了眼裡,今天一天何文濤都表情凝重,沒什麼笑臉,二慶作為何文濤的死黨,非常擔心他的情況,所以就想著打場籃球放鬆一下心情。誰知道何文濤抬起頭說道:

“今天就不打了,我還有事兒,得去我二姐那裡看著點她。”

二慶明顯的愣了下神,隨即說道:

“那我陪著你一起吧,兩個人多少還有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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